第七十七回

楚荇你在可怜我？

敖凌我很感谢你给我第二次生命，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但是……

小龙女站起身，走过去打开了门，转过身

敖凌我从始至终只想和哪吒在一起

楚荇你不会不清楚吧？你的生命根本不足以支撑完一生

楚荇的声音冷了下来

楚荇等到你死了，死在了他的面前，你猜……他会怎么想？

楚荇的眼睛促狭，小龙女静静地站着，没说话，外面的风吹起她的衣摆，她的身影好像颤抖了一下

良久，楚荇才叹了一口气

楚荇你总会明白的……在你意识到你根本无力改变事实的时候，才是最难受的时候

说完，楚荇就走了出去

小龙女目送他走远，缓缓关上门，才虚弱地坐回了床上，似乎刚才的谈话耗尽了她的所有力气

……

（以下回忆）

小龙女记得最清楚的，那天的情景，是满目的红

并不是喜庆的红，而是尸山血海

她看见她的父母被一剑刺穿，鲜血喷薄出来，贱了满地

她看见所有的家眷还没逃出那扇门，就被无情地割断脖子，死后双目圆睁

一片狼藉，人来人往，却好像又只有她一个人

直到最后一声不瞑目的挣扎与尖叫急促地终结在屠戮无数的刀锋，她躲在角落里，四肢没有了任何力气

她看见那个人看到她了

那个人转身，双目已经杀红了眼，手中握着尖刀，一步一步，向她走过来

她没有动，也动不了，好像双脚被钉在了原地，面无表情地等着死亡的到来

她毫不挣扎地任由浸满鲜血的刀锋划过她的皮肤，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

但她好像也没有了感觉，那人眼中带着疑惑和惊讶，最后，直直捅向她的心脏

她闭上眼，脑海中最后想的是哪吒的脸

已经很多年了，他们走散了很多年

……

（正文）

第二天是风和日丽的一天，哪吒早早地起来操练，虽然捷报频频传回，但他却不敢怠慢，不敢掉以轻心

北国的四季都带着凛冽的感觉，哪吒觉得自己的身体时而会莫名的发抖，好像是寒冷进入了骨髓一样

但远远看见那个白色的身影朝他走过来，他却忽然觉得身体暖融融的了

哪吒几步跨过去，皱眉看着她单薄的外衣

李哪吒虽是初春，天气还是有余寒，怎么穿的这么薄就出来了？

小龙女轻柔地笑了笑

敖凌没事的

哪吒伸出手护住了她的腰，一把将她带入怀里

李哪吒你还是要好好爱惜身体，我总是有些担心……你会不会突然离开我……

他的声音很低沉，似乎还有一丝忧伤

小龙女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背

敖凌我怎么会离开呢？

敖凌对了，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李哪吒什么事？

哪吒放开了她

敖凌我之前逃亡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人，一个女孩，我跟她说过，等我安顿下来了，就接她和我一起

哪吒蹙起了眉

李哪吒她是……

小龙女看穿了他的心思，直截了当地打断了他的话

敖凌放心吧，她只是个普通的百姓

哪吒握了握她的手

李哪吒我陪你去

小龙女摇了摇头

敖凌不用，你好好训练备战就可以，等我回来

小龙女在他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转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