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要让他来干这事。
“指挥，系统组装完华。“
“收到实验人传出的指令了？”
“己收到，他的躯体没有到损害。但我们要输入到那个世界里以供他——”
“会这样，告诉他们的那个……「教皇」了？”
“指挥……”
总指挥抬起头，很多人注视着他。他们的眼神里似乎有一些……羡慕？还有更多的人只是呆坐着——他们并没有为得到巨额报酬而欢呼雀跃。
“怎么？”
“教皇只让你去，他说……他只让你去。”
“行。”总指挥把废弃资料推到一边，从人群中穿过大门。他惊异的发现，外面还有更多自己的人员。他们不还该在工作岗位上吗？
想钱想疯了而已。
指挥被两个卫兵带走，四周的人像被无形的力量驱散着纷纷退去——
“救救我们！”
人群中突然传出一声凄厉的狂喊，立刻，几乎所有人传出的求教声很快把三人驱赶出了这个地方。
“自己真的有那么令人生畏？或者是旁边的两个……”指挥不禁看了眼一旁的人，差点撞到另外一个卫兵身上：
他的脸上斜劈开一道疤痕，伤口还很新。凝固的血已经变成黑色。
“从这上去。”
「卡洛斯」用枪对着指挥，枪口向上一扫，指向高处的那栋宫殿。
指挥头也不回的走上台阶：至少不会是现场处决，他对自己的任务完成程度有相当的自信。但像有意威慑他似的：数十格台阶上，一栋被击毁的教堂赫然出现在眼前。烈火仿佛还未停止燃烧，白色的教堂被烧的支离破碎，几根白色断柱斜伸向天际，像是在控告天神的罪行，又或者，是不幸者无名的墓碑。
“所以这就是昨天那场震动产生的来源，那家伙到底想干什么？”指挥庆幸自己命大，但焚烧成黑色焦灰的骨堆像是对生者的一次次嘲讽。他不敢多看，回头继续向前走：
四周的房屋同样遭到了爆炸的波及，数条汇聚在一起的街道里没有一个人。偌大的平台只跳动着几只老鸟。总指挥穿梭在这个中央广场上，一股寒意使他的后背冰凉。
更长的阶梯连接广场尽头，一共九节——连接起来看不见边际。他立刻更快的向前，很快超过两旁烧焦的树木。指挥看到那扇巨门——它突然打开，指挥明白再无逃避的可能，尽可能平静地，跨入宫殿。
正对着门口的落地窗下坐着一个老人，他背对着指挥，独自面对又一个新的落日。
“教皇，我们成功了。”
夕阳照耀着犹大的双眼，窗外屹立的另一个厂房正在全功率运行。总指挥越过他的视线，目光停留在那建筑上：
这是他无与伦比的杰作——“I自律型泛用式系统”的能源中心，在更深的地下，埋藏着这个新世界开关的核心——数千万计的培养舱聚中于那个地方。他们，将是来到一个全新世界的幸运者。
无论指挥对犹大抱如何意见，他还是不得不承认，一系列完美的程序，几个轮值人员在很长的周期后从那个世界出来，对程序进行必要的维护后重新进入——这些真的可以让生活在那个世界里的人永受天伦之乐——如果这一假想真被实现，犹大会被他们永远赞颂，难道他就是将仁慈传播于教徒之中的明智教皇？——
“教皇找你有事。”
卡洛斯的声音回响在大厅之中，就像当年犹大对着海尼斯的那样。
“可我现在不是——”
总指挥不解地用手指了指坐着的教皇——
“你敢！”
卡洛斯怒斥着指挥的无礼，他把背在身上的巨剑抽出来，一刀劈进旁边的柱子中。指挥被火星四溅的一瞬惊到，手扶在犹大的身体上——
“他？！”
“他快死了，没错。”
冰冷的声音在宫殿的角落突然响起，指挥后退着盯住那个没有人的角落，他仿佛看不出指挥的惊恐，继续以惯有的语调陈述：
“所以，难道一个垂危的病人，真的能那么自如的说话？哼，”犹大像操控着宫殿一样，把一侧的灯猛地拉开：
“倒还不如相信死人会站起来！”
远处，海尼斯的尸体被吊挂在空中，他的脖颈处有一圈明显的淤痕。
“他倒相信自己会解脱，他也的确这么做了……”门口，另一个哨兵走过来，他的手还扶在吊灯按钮上面。背在背后的手里，录音机的按钮已被启动。
“这就是他的下场……是不是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或者说……你已经知道了你……？”
“不……不不不！”总指挥跪倒在地，他最恐惧的事居然就是事实！两个哨兵走过来，卡洛斯手里的巨剑悬在他的头顶——
“哈，你当然知道——”
“不！！！”
“因为你不得不度过一段……挺寂寞的日子。”
想象中，那句话没说完的话之后，自己就该坠入地狱了。可是……指挥的头低着，看不出他的表情。
“相信你也看到了，这个系统好像不太稳定，需要一个人来维持……我们内部虽然没有相关的人……可你好像就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犹大的录音若有所思的继续说道：
“毕竟你是「幻刃」组织中唯一拥有极高控制权……好像你也同时信奉我们共同的「黄衣之王」……？”
“你怎么知道——”
“你肯定抱有疑问，不过这是事实。好像你之前曾脱离过教会，那时候你应该有点名气……想起来了，你以「多变的性格」著称于教会之中。”
总指挥默然不语，他知道这是事实。
“所以我请求你这个曾经的同志，为教会尽最后一点力量，完成这个我未竟的伟大使命。”
“说——”
“录音。”
指挥猛的抬头，「无暝」昂着头审视着自己，指挥立刻发现这里的三个人都对对方抱着最深刻的敌意——当看到卡洛斯的那条伤疤时，无暝露出了一个狰狞的微笑。
“你对系统有足够深的了解，所以我请求你……一个人管理这个系统，懂吗？”
“可是——”
“我想我可以信任你。”
“……”
无暝不理会卡洛斯，警惕的看着指挥：这一任命未免也太过了些，谁不明白，在这个该死的岗位上永远待着就是无期徒刑！——所以他为什么不拒绝？有什么在吸引着他？
“当然，你没有选择权，毕竟把你带到这的……不管如何，你总不可能那么容易就在卡洛斯的脸上划出一道伤口。”
“……”
卡洛斯的手臂颤抖着，几乎要把剑直刺下去。
“就算你有其他想法，又能怎样？——看到你手里的那个家伙了吧？”指挥不禁看了一下瘫在身边的教皇，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毛骨悚然：
“「这个家伙身上加装了一套生命监测系统，这东西非常顽固，根本无法拆除。只要他一死，处于卫星轨道上的检测器将会释放大量动能武器轰炸整个教会——他的身体状况非常糟糕，理论上无法进行意识剥离，在你的任务前，还需要保证他的生命不受损害，否则失去的不只有我的所有教徒，还有……——」”
“嗡！！！”
震耳欲聋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一个男人在警报中命令道：
“所有与‘系统’有直接或间接关系的人！特别是「幻刃」一切技术人员！教会武装已全面包围你等！命令你们听从教会的一切指挥！以上人员！解除一切武装！迅速！到系统终端集合！「你们将作为第一批传送入虚拟世界的人员！」”
犹大的声音，越来越模糊：
“从今日起……你……就是「你」，而那个犹大……就是「我」……沙沙——沙——”
无暝立刻转身离开，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回过身，朝着呆坐在地上的指挥道：
“第一个进入虚拟世界的人，就是他。”
【犹大得到了又一个阶段性的胜利，建成系统后，他很精明的控制了所有系统人员成为教徒的一部分为自己服务。】
【或许，在他进入那个世界的一瞬，就明白了自己的教徒数量更加需要扩充。】
【不管如何，这都是犹大为实现计划的又一个行动，他一直在为「自己的」目标而奋斗。】
【在这之后，再没有人有能力指出他的错误，再没有人能阻止教会的悲惨结局。或许，只有主的降临才能让他理解，只有主的降临才能让他迷途知返——可为了实现主的降临，又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所有「人」都不「真正或完全」知道，在他们将要生活的世界之外，会有两双眼睛永远凝视着他们。】
津ICP备2022002164号-2 © 2016-2023 iHuaBen.com 版权保护声明 不良信息举报:jubao@ihuaben.com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