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的这夜却不平静,姑娘赤着玉足站在煞气翻腾的锁妖塔前,眼神涣散。
“君后……”
“君后……”
“帮帮我们……”
“放我们出去……”
“呜呜呜~君后,帮帮我们……好痛!好痛……”
鬼泣哀嚎,拧得心碎,阿泤伸过手,放在那看似平常的门拴上,轻轻一拉。
“吱……哑……”
数百年不曾打开过的塔门,终于露出了一丝缝隙。
“你在干什么!”
一道沉怒声音传来,姑娘眸光一震,回神但见一缕黑气从门缝钻出。
躲闪不及,黑气撞过阿泤便直冲而上,意图逃离。
阿泤闷哼一声,目光追上那道黑气,忍着剧痛,掷出存希,一边背过身,纤瘦的背脊直接压上门板,灵力奔涌,咬着牙,生是把那忽然力余千斤的木门给推了回去。
木门“啪嗒”落锁,萦绕在耳侧的森森鬼泣也戛然而止。
徵子风施力推起锁妖塔上挂着的一条铁链,正打在那缕黑气上。
立时,若有跂踵之型的黑雾,发出了尖锐的鸣叫,“桀——!”
大痛之伤,大悲而泣,悚然之声,响彻寂夜,茅山百阁霎时灯火通明。
而存希一剑追上,被锁妖塔和塔内各方大妖磋磨数百年的跂踵鸟,只见了黑夜一瞬,立时灰飞烟灭。
徵子风回头望见茅山的灯火,急急落到阿泤身侧,扶着她的胳膊,不觉慌了神:“快走!”
阿泤靠在门上,一点气力都没有,连眼皮子都打架,泛白的嘴唇溢出一声极轻愧疚:“对不起……”
风声迫近,徵子风的心咚咚作响,没太听清,伸手把人抱过,踩上长剑,破云离开。
徵子风离开不过两息,便有五位长须老者凌空立在锁妖塔五方,结印画符,一层层压在锁妖塔上,镇的四周空气都凝结了。
随后而来的中年人,眉目凌厉,木冠束发,一丝不苟,正是茅山掌门徵崇。
徵崇负手,落地未扬尘,令声一瞬扩至茅山百里:“即刻封山!”
“是!”弟子赶来之际,以雁阵列,御剑而立,道袍猎猎,应声如潮,可窥宗门之势。
“掌门,封印已毁,以吾等之力只能坚持一时。”说话的人,是五大长老之一的鸣鹤长老,“一旦……”
徵崇未教鸣鹤长老说完,便点了头,道:“崇会亲书仙门各家,共商之。”
忽地,一弟子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黑,顷刻,便直直地倒了下去。
徵崇挥了一道符打入弟子体内,堪堪保住其性命,忽然,徵崇蹙眉将那弟子挥开,便见他站的地方黑影沉重,甚有黑雾隐隐绰绰。
徵崇挥手拂过灵力,待黑雾散去,众人才看清那道仿佛烙在地上的黑印,身如鸮,鼠尾,独足。
徵崇:“跂、踵、鸟。”
鸣鹤长老:“先着人处理一下吧,跂踵虽死,“疫”不可不防。”
“嗯。”徵崇应声,正想吩咐下去,环视四周,不禁然沉下声:“子风呢?”
弟子们面面相觑,皆不得而知。
徵崇冷哼一声:“越来越不像话了!速去找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