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星尘理着姑娘额角的湿发,问:“什么样的蜘蛛?”
清绯打了个哭嗝,想到那玩意,立马又一脸哭相,直接埋到他胸口,哭得声嘶力竭:“呜呜呜~很多只脚,特别丑!呜呜呜~特别特别特别丑!”
宋岚:“……”大概全世界的蜘蛛都是这个造型。
宋岚欲言又止,晓星尘轻轻拍着姑娘的背脊安抚,扭头看着宋岚的眼神可以称为不善。
宋岚摸了摸鼻子,看着小姑娘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忽然理亏,自觉转身去配药了。
他想,等她缓过劲来,若他没配出一份给她祛疤的药来,大概,他这个“庸医”,得被她记恨一辈子。
看她这信誓旦旦的模样,晓星尘不放心,转身在床榻坐下,把人倒了个儿,叫她背对着自己坐在膝上。
晓星尘压下心底的悸动,拨开华藻,指尖握着灵力,从姑娘纤瘦的肩脊探下。
玉白的大掌避开破碎的伤痕,一路滑下,寻着姑娘的素手,十指交握。
温存不过片刻,晓星尘心神震荡,蓦然睁眼,不可置信地盯着从血色皮肤下慢慢蜿蜒出的花叶,怎么会是合欢花!
情蛊缚心,蛛砂缚身,譬如活傀,悖于天伦,这也是中州修士向来视南疆虫蛊为巫蛮邪术,惧而远之的缘由。
中州禁绝之物,到底是给给她种上的?
晓星尘无意识掐了一下姑娘的指尖,听着她难耐的软哼声,才懂她心心念念的名字,未必是欢喜。
晓星尘蹙眉看着蔓过肩甲的合欢花,伤口本就离心脏近,这样下去她连一天都熬不过。
他闭了眼,沉沉吐出一口浊息,才道:“阿泤,我送你回姑苏吧,泽芜君他,应该很担心你。”
霜华浮在半空,他起身便可踏上,却迟迟没有的动,总想着,要她一个答案。
她亲口拒绝,他才敢放下。
霜华凛冽的寒气扑面而来,冻得她一个哆嗦。
清绯回神,掰开晓星尘的手,在他的苦笑中,踉跄着扑到霜华身上,费力道:“不……不回去,我,忍……忍一会儿,就好了,很快就好了,霜华借我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就算那时,她从涛涛江水里爬起来,也没有这般狼狈。
晓星尘拉起她,又把人拥在怀里,隔着霜华点缀软唇:“傻姑娘。”
晓星尘捧起姑娘的脸颊,问:“怕疼吗?”
清绯毫不犹豫地点头,一点不避讳,“怕~”
晓星尘抬着她的胳膊,夺了霜华,反手一掷,定上门框,入木三分,便爱怜地亲着姑娘的额心,路过往复迷茫的眉眼时,转辗许久才道:“疼就咬我吧,不想让你去找他了。世家空名,配不上泤儿。”
“唔~”
姑娘瘫软的细腰落在他手里,欲魂儿软软的眉眼,半掩轻阖,瞧不见别人。
喜她离了霜华,只愿意抱着他,半寸也离不了。
璨然无瑕疵,夺语复许卿。
媚骨本天成,手下绘新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