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静谧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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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你是男生啊，你怎么会喜欢我，我又不是女生。”范唱掏出烟叼在嘴里，他起身回到原来的地方，踉跄着拿起衣服掏出了火机。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孙晓磊和范唱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从没有见过他吸烟，“你这不是好学生的行为。”

　　“我看你……是有点太管的多了。”范唱被话拽着舌头，哼哼唧唧说不清楚：“早就会了，就是最近抽的比较频繁。”他深吸了一口，满意的朝着孙晓磊吐了一个烟圈。

　　把火机拍在桌子上，转身又坐到孙晓磊身边。

　　孙晓磊是反感吸烟的人靠近自己，因为自己不会吸，同样感觉很呛，不过是是范唱，他一忍再忍，把脸撇向一边，最后没忍住咳嗽了一声。

　　“行，你等我。”范唱猛抽了两口，就把所剩的半截烟丢进自己的酒杯，“嘶～”的一声，烟头熄灭。

　　“你喝多了吧？”

　　“我没喝多，你别管我。”此刻小麦色已经盖不住他整张脸的红色，眼白也被侵染：“你说你啥时候喜欢我的？”

　　“我不说了吗？”

　　“不对，不问这个。”他用力的揉了揉眼睛，“你喜欢我哪里？”

　　此刻范唱在孙晓磊面前，比以往更有气息，他的荷尔蒙被身上散发的酒气蒸腾，野性，纯真，有条不紊，侵袭着他的鼻腔粘膜，划过他灼烧的脸颊。

　　范唱已经完全撑不住了，趴在了孙晓磊的腿上。

　　“我喜欢你是因为你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别人没有的感觉，我在你的身边很安心……”

　　范唱的手吧孙晓磊从地狱边缘拉了回来，拯救了这个自甘堕落的人。

　　记得当时他并不是那么爱学习，他甚至不想遗留在这个阳光照不到他身上的世界上苟活，真的没有任何可以留恋的东西。

　　他只能学习，他什么也不会，什么么都做不了，所以他成绩那么好他也不会高兴。

　　这是他自我束缚的牢笼，一圈圈围绕，直到范唱的出现才让他主动打开了锁接触内心外面的世界，丢掉了无谓的敏感，从小心翼翼的生活变得大方阳光，是范唱交给自己崭新的灵魂，从此可以感受到自身的重量，不是如行尸走肉一样苟活。

　　还记得范唱第一次带着他去村子里的小广场打球，夕阳都快要落山了，可就是他们仿佛夕阳也多有留恋，余晖都卖力的挥洒。

　　夕阳不知道人和人之间的感情，正如孙晓磊没有发觉从那一刻开始自己的生命就与范唱捆绑到一起。

　　他在自己面前拍球，做出几个耍帅的姿势，把球丢尽篮筐，转身看着坐在石阶上鼓掌的孙晓磊，轻轻的抛了一个媚眼。

　　恰巧被孙晓磊接到，还是用心接的，麻痹了，融入血液的感情流散全身，无法割除。

　　夜深了，范唱把球递给孙晓磊让他捧着，自己则半抱着他，通过热传递交换体温。

　　孙晓磊走两步就转头看向范唱，他目光深邃，真的很帅，范唱看着他，嬉笑着抱得更紧了。

　　孙晓磊把手搭在范唱的后背，一五一十的诉说着他与他经过的那些生命中的美好，记得那么清楚，每一个情节，任何的细节都没有放过。

　　可是范唱已经睡着了，小声的呼噜已经想起。

　　把他扶起来靠在墙上，看着他的脸颊，整个眼神都是柔情。

　　孙晓磊站起身去结账，才六十块钱，这么便宜还是他没想到的。

　　作为父亲孙强也会经常把零花钱放到桌面上，可孙晓磊并没有花钱的爱好，曾经只是会买书，到后来有了手机可以网上阅览，也就攒下了很多钱。

　　别说这六十块钱的小饭店，几百的现金也是说拿就拿出来。

　　“老板，可以把自行车放这里吗？明天来取。”

　　“可以，你把车子放院子里，也没人拿。”

　　他们的车子都不能驼人，范唱喝成这样丧失了行动能力。

　　后来范唱说那个晚上他真的很开心。

　　搀扶着范唱走出饭店，一股小凉风吹在孙晓磊的脸上，蓦得发觉头晕，他叫远处的三轮车（类似出租车，不过是三个轮子，透明的棚子，大城市都被取缔了。）上了车。

　　他抱着范唱，很紧。

　　没有五分钟就回到了家。

　　在自己家门口，他想了想，把范唱背到了自己屋子。

　　父亲走出来，看着他：“喝这么多，给你们倒一杯茶水喝吗？”

　　“没事爸，不用了，一会就睡了。”孙晓磊笑着看着父亲，“别让范唱回去了，让他在这睡吧。”

　　“行，行，行！别折腾了。”孙强愣在那里，瞅着儿子还是去烧了一壶水。

　　孙晓磊转身去了邻居家，告诉范唱的母亲他儿子今晚不回家了，已经喝多在自己家睡下了。

　　他的家人也没有过问，就说了句行。

　　“婶儿，我先回去了。”

　　“回去吧，明天醒来来这吃饭，把你爸也叫上。”

　　“好，知道了。”

　　没有半分的等待，出了门就奔回了卧室。

　　打开灯，换上自己屋子的门，拉上窗帘。

　　先把范唱搬到炕上，铺了一大片褥子，给范唱脱了鞋，把他的袜子团起来扔在炕的角落，还是有那么一点味，毕竟是运动男孩。

　　把父亲烧的水倒在盆里，加了点凉水投了投手巾，先给范唱擦了擦脸。

　　脱去他的外套，运动裤，用力把他搬到褥子上调整姿势。

　　用盆里水洗了一把脸，将手巾洗干净晾上，脱下鞋把脚泡进去。

　　洗过脚他起身看了看，拿过孙晓磊的袜子洗了起来。

　　这一切和谐极了，真的好像一个家，一丝一毫即使累了看着炕上的范唱也会憋着笑去倒掉洗脚水。

　　“以前我从来不认为这是一个家，原来只是缺少了那个我所牵挂，像我家人一样的人。”

　　他上了炕，掀起被——他们盖着一个被，共用一个被子里的空间。

　　被窝里的世界是多彩的，会发生什么完全取决于两个人将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