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河水侵入灵魂,刺骨的寒意像是数万只阴森的手,竟相拽着月舒坠入深渊。
月舒睫毛颤了颤,额头上的冷汗一滴又一滴的冒,眼皮像是被数万斤铁压住了一样,怎么也睁不开,沉重的让人窒息。
她明显感受道一股强烈的冲劲,在她身体里面横冲直撞,她的骨头咯吱咯吱作响,不断的磨碎,重组,循环反复。
月舒的意识被强拉着清醒,硬生生感受着这非人的折磨。
她脆声声,从紧闭的牙关中,用尽全身力气,虚弱的哭喊出来。
月舒“谜亚星……”
月舒“疼……我好疼……”
谜亚星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他走在无尽的黑暗中,他好像在寻找着什么,被什么牵引着走。
不一会,他看见了隐约的寂蓝色亮光,听见了潺潺的河水声。
那河水是幽深的蓝色,是想要把人拽下去的,深不见底的黑暗相见着,是无尽的神秘。他看见了周围高耸的峭壁,是河谷底吗?
可为什么这里寸草不生。
河水静静地流淌着,与周围的一切显得格格不入,又神圣无比。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像是要验证他的想法,峭壁上陡然落下一颗石子,决绝地跳入河中。
哐当一声,铝合体的石头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谜亚星微微皱眉,还是不对劲。
沙沙声惊醒了谜亚星,他抬头一看,瞳孔放大。
石头慢慢的被侵蚀着,不过几秒,便尽数画完了一滩沙子,被河水温柔踩在脚下,送向远方。
谜亚星继续往前走,河水的尽头是一个天然的水池,源源不断的河水从地底冒出来。
他突然看见水池中间的人影,心突然就被揪了起来。
这是……
月儿!
他不会看错的,纵使好像被什么东西模糊了视线,可那是他朝思夜想的人儿,他不会看错的……
月舒“疼……”
谜亚星听见了月舒的声音,一阵惊慌无措,想飞快的冲过去,可刚才还被推着前进,现在却是被无形的屏障挡住了去路。
任凭他如何用力,都不能过去。
月舒“谜亚星,我好疼……”
谜亚星“月儿!”
谜亚星“你听得到吗?我就在这里!”
谜亚星“你怎么了?”
谜亚星无力的靠着那道屏障滑落,为什么要让我看到这一切,却又让我什么都不能做……
谜亚星“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绝望,无尽的绝望笼罩着她,她在生与死不断徘徊,谜亚星仅隔着屏障,便感受到了一股致死的绝望,被压抑的说不出话来。
他听到骨头断裂和重组的声音,他知道了月舒已经被困在这里不知多久了,被河水无数次腐蚀死,又无数次重生,强大的力量撕扯着她的灵魂,拽着她的意识,让她清醒的承受着这些痛苦。
谜亚星心痛的不能呼吸,心脏一抽一抽的疼,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疼?
谜亚星“为什么让我看到这一切?”
谜亚星“我却又什么都不能做!”
谜亚星“倒是分担痛苦啊,就让我看着她,我恨不得去死。”
谜亚星一拳又一拳的打在屏障上,月舒却听不到任何声音,她的脸色白的透明,她睁不开眼睛。眼泪划过精美的面容。
在砰砰声中,谜亚星隐约听到了艾瑞克的身音。
躺在病床上的迷亚星,双手紧握着,指甲深深的嵌进肉里,眼泪止不住的流着,话语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谜亚星“我好疼,我好疼。”
艾瑞克和大甜甜只能在一旁干着急,谜亚星重复这句话已经好多次了。
大甜甜护理长“告诉护理长,你哪里疼?”
艾瑞克“谜亚星,你快说呀!”
艾瑞克一边使劲把谜亚星的情头松开,不让他再伤害自己,一边说道。
谜亚星“我好疼……”
艾瑞克“护理长,他究竟怎么了?”
艾瑞克是半夜吵醒的,他一醒来就便看到米雅欣一直在喊自己疼,却完全清醒不过来,便急忙送到了保健室。
大甜甜护理长拿着医药书的手一抖,不住得跺脚,地板都要被他踩坏了。
“我也不知道啊,完全检查不出来……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明明检查什么问题都没有,驶券使也是满满的,可是谜亚星还是喊疼……
谜亚星睫毛微颤,睁开了眼睛,惊坐起来,艾瑞克和大甜甜护理顿时愣住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谜亚星满脸的憔悴,浑身虚脱,看起来像大病一场。
他摇摇混沌的头,迷茫的看了看周围。
我在做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心那么痛?
心碎的感觉仿佛提醒着他梦里的一切,他突然感觉眼前的一切虚浮起来。
谜亚星捂住嘴巴,开始猛烈的咳嗽起来,艾瑞克反应过来,及时拍拍他的后背。
艾瑞克“你怎么样了,谜亚星。”
艾瑞克“到底发生了什么?”
谜亚星脑子一片空白,只是不住的咳嗽着,他感觉舒服了点,心痛感减缓了许多。
但,谜亚星慢慢的移开自己的手,缓缓拾眸,呆愣的看着自己的手上咳出的一滩血迹。
大甜甜护理长拿着仪器想要检查的手微微颤抖,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从来没有。
谜亚星感觉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