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真有意思。”
说书人苍老的声音在脑海里回荡,贺云梵松了口,舔了舔正在流血的手,猩红的舌尖卷起血红的鲜血,铁锈味在侵占舌蕾,于口腔中蔓延。
“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不过是没出手收拾几个喽啰,还真当自己是盘菜了。”
“舜华是我的心头血,怎么能受这等委屈!”
“不管你是墨海还是贺云梵,都得死!”
贺云梵身上原本淡化为虚无的黑气此刻浓郁的近乎实质,针锋相刺。
他如鲠在喉,恨不得把这个世界的贺云梵和九幽五马分尸大卸八块千刀万剐,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江珣?!
“我没辜负你。”贺云梵拇指在腰间系着的玉佩上停驻片刻,然后蹭蹭了那个小小的,已经模糊的珣字
贺云梵熟练的把刚才卸下来的胳膊咔吧一声再接回去,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土,大步流星的向封城走去——在重新回到江珣身边之前,他必须先确认酒馆里那个故事的真假——因为江珣的生命里,只需要一个贺云梵,一个全心全意把她放在心尖,对她从一而终的贺云梵。
什么,如果没有那个贺云梵怎么办?
笨蛋,当然是杀掉他,然后再顶替他啊——
对于贺云梵而言,江珣不是他的白月光,也不是他的朱砂痣。
江珣是贺云梵心头的一点心尖血。
江珣是贺云梵的命。
云宗。
“舜华,你可知贺兄他……”
“城主近日来碰到的怪事还少?”江珣端起茶润润喉,幽幽道:“贺云梵昨日来到我云宗小住一日。他是如何来到云宗我并不知情,还烦请城主休书一封与九……慕云仙子,问清此贺云梵究竟意欲何为。”
“鸠天知晓。”鸠天素白的指尖搭在白玉的瓷盖上,拨了拨漂浮的草绿茶叶,看着玉白色杯中明亮的棕褐色茶水,犹豫片刻,道:“刚才慌乱之际我与那人交手一招,发现他……他与贺兄从前的相貌相似是不错,但,他比贺兄多了点东西。”说完看了江珣一眼,深厚颜色的瞳孔中隐约浮现忧心和疑虑。
江珣心下了然,抿唇一笑,道:“城主何必吞吞吐吐,有话不妨直说,在下虽脾气不好,但也不会是非不分。”
不怕你是非不分,而是恨屋及乌牵连他人。鸠天手上动作一顿,深褐色的眼眸半眯着,很是犹豫不决。江珣也没催促,不紧不慢的品着茶。
江珣突然叫道:“方寒!”
被点名的方小宗主手一抖,手里学着他姨母端茶的的茶杯差点摔到鸠天脚边。“哎,姨母,怎么了?”
江珣道:“器宗不是有事等着你处理吗?还坐在这儿干嘛,等着别人做器宗宗主吗?”
有什么事不能告诉我?!非得支这一招把我赶走?!姨母你能不能换一个含蓄委婉点的方法?!方寒不满的皱皱鼻子,恨不得一步三回头的往外走。
“方寒!你在磨磨唧唧个试试!”江珣凉凉的说:“下次器宗有事别求我,自己琢磨去。”
方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