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向江澄身边靠了靠,不确定道:“江澄,你在……叫谁?”
“泽芜君,对吗?”
江澄只是道:“酒。”
魏无羡道:“含光君。”
无奈,蓝忘机只好亲自倒酒。而就在这个过程中,江澄像是为了证实他们的想法,道:“蓝涣,蓝曦臣。”
字字清晰,蓝涣,蓝曦臣。
蓝忘机的手明显晃动了一下,却依旧将酒递给了江澄。
江澄再次目不转睛地看着手中的酒杯,大笑着:“哈哈哈……蓝曦臣,泽芜君。你凭什么……”
你凭什么拖我下水?
你凭什么让我不再是我?
你有什么权利……
江澄的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话:蓝曦臣,你何苦干涉我的人生。
江澄想喊出来,可他不能,他是江澄。
魏无羡慢慢地坐到了蓝忘机身边,两人就这样看着江澄喝酒。
江澄的目光依旧炽沉,却带上了几分凉薄与苦涩——能让普通人看得出的苦涩。见他这个样子,魏无羡也不敢贫嘴了。江澄此刻疯得厉害,他生怕再一个弄不好,对方再跳下水去,救都救不回来。
魏无羡心道:这不像江澄,太不像江澄了。莫不是他和泽芜君在一起时受什么刺激了?
“魏婴。”
“怎么了?”
“他不能再喝下去了。”
经蓝忘机这一提醒,魏无羡才发觉江澄自己已经喝了大半坛子红花榭。他一面感叹对方酒力见长,一面上前劝阻道:“江澄,你不能再喝了。”
“你管不着。”
醉着还不忘说话气死人的功夫,魏无羡急中生智道:“泽芜君说不让你再喝酒了。”
江澄愣了一下,冷笑道:“我凭什么听他的?”
他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看着江澄即将扬起的酒杯,魏无羡又道:“泽芜君让我告诉你……他明日会来,前提是你现在放下酒杯。”
“真的?”江澄抬头看他。
这一瞬间的江澄,给魏无羡一种看到了江厌离的错觉:红着眼睛看自己。
魏无羡笑道:“真的。”
江澄应声放下酒杯,歪歪斜斜地就往回走。魏无羡急忙扶住他,蓝忘机跟在两人身后。
江澄的主室内,他正安静地躺在床上。
魏无羡叹了口气,头一偏,道:“含光君,你说江澄这是怎么了?”
后者皱着眉摇头,显然他比魏无羡更希望得到答案。
魏无羡心道:泽芜君与江澄有何交集?不就是江澄去云深不知处住了几日,下了一次山……难道是他在山下遇到了什么不测?被吓住了?
他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什么东西能把江澄吓住?恐怕只有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吧。
而且目前看来,江澄之所以变成这样与蓝曦臣脱不开干系。
到底是什么原因……
“魏婴。”
“啊?”
蓝忘机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
“你看那里。”
顺着蓝忘机手指的方向,魏无羡看到了床头的木盒子。他屈身拿起那个木盒子,道:“江澄的东西?怎么没见他拿过。”
“咔”地一声,木盒子打开了。
魏无羡拿出了里面的东西。
“这是……”
蓝忘机道:“红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