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辰时…花千骨依旧睡得香甜,白子画凝着她的睡颜,一道传音法术至,微蹙眉。轻挥衣袖。
巳时…只见笙箫默叹息着走进大殿,只见圆桌前的白子画品着茶,节骨分明的手握着一本书,不由哀怨:“师兄如此好兴致!”言外之意为,师兄你为何在这看书也不来接我们!只减弱了结界,最后还是靠他这几年修为才打开…
“师弟法术弱了不少,该好好修行了。”手中的书籍向笙箫默飞去,将将接住,封面乃《云潇绝谱》,“……,师兄,这也不能怪我,还不是这丫头,一听说我今早见你,一大早将我扯出来到……哎~嘶!”腰间狠狠一疼。
身后一粉色身影跳出,仿佛刚刚什么也没做,先恭敬的行了礼,兴冲冲地问:“师祖师祖!师父呢?”
“没醒。”白子画一点也不惊讶幽若的到来。
笙箫默向来是“守时便好。”不会太早也不会太迟,除非是有大事。今天这“大事”可能就是幽若。
“啊?”幽若有些失望,但想到能见到师父,却又雀跃起来。“那我们…现在干嘛?”
“膳房。”白子画起身走向偏殿。
幽若呆愣在那…尊上刚刚说什么?膳房?
笙箫默看她呆愣地样子,掩不住的笑意,用玉箫敲敲她的头:“走了…”
幽若一路上都在震惊中,看着尊上那行云流水的动作,直到那纤尘不染的白衣仙人将菜肴置于桌上之时,还未清醒过来。
“师父…”慵懒而乖巧的声音响起,只见花千骨只着中衣,睡眼惺忪地走入。
白子画蹙了蹙俊眉,还未开口就被打断…
“师父!!”幽若猛然奔向花千骨方向,俨然想给她一个熊抱。
却只见银光在自己眼前闪过,她不仅没抱到自家师父大人,还被撞进一个人怀中。
“咚。”结实的落地声。
“幽若!快起来!你太重了!”笙箫默推了推身上的幽若,他本来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却不料被师兄坑了…
“说谁重呢!”幽若才刚缓过来,瞪他,饶是坐在他身上不起来。
“你重…”笙箫默不甘示弱。
“明明是你笨!”
“你才笨…”
一边吵得倒是不可开交,一边却是柔情画意。
“小骨,怎能这样就出来了?”白子画解下外袍,披在她肩上,他的外袍太过宽大,花千骨穿着还可拽地。
“我下次不会这样了,师父。”花千骨乖顺地低下小脑袋,一如既往的徒儿模样,“不过师父,幽若怎么来了?”
“来看你。”三个字简单明了。
“嗯?那…她和师叔怎么了?”花千骨看向吵得热闹的两人。
“先吃早饭。”白子画牵着她来到饭桌前,给她布上菜。
“那?幽若!儒尊!你们应该还没吃早饭吧?要不,一起?”花千骨向他俩说道
“嗯?”两人同时停下,看过来。又瞪了对方一眼,幽若才起身,向她走来。
看着她那绝美的容颜带着几分苍白,纤细的身姿,好像没变,又好像变了…当初,她拜她为师,却被众人嘲讽,她知道别人在后面怎么说她,有一次还明挑出来,她终于怒了。他们说她可以!但不可以说她师父,出手便教训他们,后来被尊上知道,罚抄《长留门规》两百遍,她心中难免不服,为何?错的是他们!被罚的是她!尊上真的不在乎师父了?后来…她才知道…那并不是不在乎,而是太在乎了…才不可说。
云宫外的她一次又一次地想闯入,却一次又一次被抓住,然而也是师父一次又一次地放她回去…
妖神大战…她亲眼目睹了尊上与她对决,师父那坠落的紫衣身影如一只无力的蝴蝶,随风化去…最后,在尊上怀中消失,她疯一般向前去,却被死死地拉住,狂风暴雨中她也能听见自己的哭声。
后来,她在世尊的被逼无奈下做上了长留掌门,只因那句:“不可给你师祖(父)丢了颜面。”
春秋不败偷袭她那日,她竟毫无还手之力,只因先前师祖只让她读书,很少理会她,而师父又在蛮荒,她疏于修炼,春秋不败狠厉的掌风下,她差点也去见师父了…
但…她从不后悔拜她为师。
回想着,“师父…徒儿,徒儿好想你。”话语间带了几分哭腔。
“幽若…”她凝视这清秀婷婷的少女,许久不见,长大不少,可…她未曾尽过师父的责任,心中惭愧。“幽若,我回来了…”
幽若大眼瞬然落下泪花,扑进花千骨怀中。
是了…师父回来了…师父真的回来了…她再不是那个被人嘲笑没师父的“可笑”幽若了…
“乖…幽若。”花千骨摸了摸她的头
一柱香后…四人同席而坐,幽若和笙箫默虽不致狼吞虎咽,也离不远了…
白子画只静静地布着菜,看着她可人的吃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