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暗暗心惊,仔细想着原委。
借刀杀人,衣不染血。阿娇越来越厉害了。
但即便如此,想着之前答应的事情,他还是帮自家皇后掩饰了一二,并将卫青和韩嫣皆派去边疆历练。
突然有些后悔,或许当初不应该下那样的药。
事已至此,后悔无用。
怎么来说,他家皇后近来很忙,非常忙。忙着约各路夫人赏花游园,美曰其名:为了陛下,巩固朝堂势力,寻找人才。
还真找来一对文笔不错的夫妻。
司马相如和卓文君,听说,皇后是经李广的儿媳推荐,再派人去巴蜀寻的。
呃……怎么说呢?
夕阳西下,塞雁南飞,渭水东流。
风吹起地上的尘埃,天边的晚霞也渐渐散开,庭院之中,身着明黄色龙袍的帝王,抬目看向另一旁的年轻才子,微微叹了口气。
“长卿想妻否?”
司马相如字长卿。
年轻的才子看着年轻的帝王,估摸了一下。
“臣是男子,不便出入后宫。”
自从来到长安,他的家文君就时不时被皇后拉着聚聚。据说是因为太皇太后喜欢才女,什么多和有才之人在一起,才能染上才气。
完全就是借口。
但谁让对方是皇后,能和皇室之人扯上关系,他家岳父自然是喜不自胜。
总是利大于弊,想想若不是因为文君向皇后引见,他也未必能得见皇帝,一展才华。
刘彻举起桌上的茶杯,珉了一口道:“皇后也是,为一己之私,拆散你们夫妻。”
最后下定结论。
“朕必会好好劝说,让你们夫妻团聚。”
司马相如秒懂:“谢陛下。”看这架势,皇后和皇上闹矛盾,皇后那自家文君当挡箭牌。还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刘彻轻轻弯起嘴角,起身朝后挥了挥手。
郭公公立马明了:“摆驾回宫!”
“恭送陛下。”司马相如低头行礼,后又跟到府外,目送着四五个侍卫护在马车周围,车轮滚滚,离开了此处。
他也不知道,对方此一去,能不能带回……
想什么呢!人家可是皇帝。
司马相如意识到这种不敬的思维,立即打了自己一巴掌。细细碎碎念叨着,抬步回到府中。
而在椒房殿中,陈阿娇趴在一边很是期待的看着,坐在桌前,一脸为难的卓文君。
事情是这样的:
反正总要打匈奴,倒不如现在写一篇《讨匈奴檄文》什么的,来为日后的军队壮壮势气。可能对方不是李白,或者就算李白也需要酒,才能笔下生花。😖
好吧~_~
陈阿娇神情略显失望:“写不出来就算了。”
“没事,臣妇回去和相如商量商量,看看说不定过几日,能写好。”卓文君宽慰的笑了笑。
几天的时间,让她明白眼前的皇后,没什么架子,也不像是传言中那般娇纵任性。也算是平易近人的贵族。
也许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虽然司马相如没来,但刘彻来了,并带来了消息:长卿,想他夫人了。
卓文君闻言脸色一红。
“那他想哭了没?”陈阿娇饶有兴致。
刘彻顿了一下,接着很是认真的点头:“朕见他眼眶微红,因是有其原。”反正他是没撒谎,话说前日那阵风真大。(沙子进了眼)
卓文君:“……”
陈阿娇见状挑眉:贱妾茕茕守空房,忧来思君不敢忘,不觉泪下沾衣裳?
话说到这个地方了,卓文君请求回去。
她也只能答应,再说本来就是让其回去的。
但文君走了,刘彻还留在此处。
呵呵哒。
她挥手遣散众人,抬目望向身着明黄色龙袍的年轻帝王,开口便是正事,为最近的言行解释了不少,深怕对方起疑什么的。
待说完,发现对方还是看着她。不由皱眉。
“阿彻,莫非还有他事?”
“阿娇。”刘彻低头叹息,俊郎的眉目,添了一丝无奈。以前是觉得阿娇太敏感,现在又觉得对方不在乎,“我们可以谈些私事吗?”
陈阿娇微怔,垂下眸子。她掩饰住一切情绪之后,缓缓开口:“私事?可是你是帝王,帝王哪有私事啊?要知道我们的一举一动,下面不少眼睛在看着。”
语气之中,是少有的痛楚和明悟。
“你现在只有一个卫长公主,未有真正意义上的继承人。那么些诸侯王都心思浮动。”
“你需要一个皇子,去稳定人心。”
“这个皇子,可以是任何人的。但却不能是我……”说到这里,她声音微微带些颤抖和哭腔:“窦家势大还有阿母在朝堂之上的野心,要是有皇子,更加难以掌控。”
可谓一字一句,都是在替刘彻这个皇帝考虑。
这时刘彻已经说不出让阿娇喝药的话,相反有些担心,早在成亲之时,绝育药是他派人暗中掺给她的。还有韩嫣那些折磨人的药。
刘彻:突然觉得自己很不是东西。
画外音:没事,她给你喂了差不多的东西。
“儿女情长,英雄气短。我们不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