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佳来了,我tmd现在居然光听脚步声就能认出他来。他在我身后归置好东西,咔嚓一下撕开一包薯片。
“嗳,宝儿,”他从后面薅我脖领,手暖得发烫,“吃么?”
我不太情愿地回头,薯片袋子递了过来,乐事的香味飘到鼻端,我有那么一点点心动。
“不吃,不吃,我就爱吃可比克。”
他又神气活现地从书桌里变出一筒可比克来,番茄味的,并一串八个亲嘴烧,全都给了我。
我胃不好,不能吃辣,但懒得理他,拿了东西就扭回来。薯片最后也没打开吃,下午,黄子弘凡跑过来闹我,问有吃的没有,我随手就把那串辣条给了他。
红色包装的一串,我把它甩过去,黄子弘凡乐滋滋地接住,装模作样谢了我,转头要走,被马佳一个绊子差点撂倒。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反正看着好像还挺生气的,把辣条抢过去,勒着黄子弘凡脖子往后拉,黄子弘凡就被拖得整个人直往马佳身上倒,校服上衣戗上去,露一段小蛮腰。
从此以后,黄子弘凡再也没管我要过吃的。
㈢
弘扬中学每年寒假之前办春节晚会,今年,马佳非要写个相声本子。这也没什么,毕竟我们在这皇城根下,他是听郭德纲长大的。
关键是,这批非要让我跟他演相声。
演你二大爷,去年春节晚会我人都没到,在二环路和社会上的朋友吃串来着。
“演嘛,演嘛!”
贼男人还跟我撒娇,我tmd……
“不演嘛,不演嘛!”
你以为就你会?
我把我闺蜜高天鹤拽过来塞给马佳,“你俩演吧!”
最后还是我跟马佳排的那个相声,大周末的爷还得早起,去找马佳对活。嗯,“对活”这词还是tmd跟他学会的。
马佳家地方不大,比我家小一套,整整齐齐的让人待在里面舒服。不像我家,越大越冷清。
“我现在唱一个,您准能知道是什么歌吗?”我拿着A4纸打印的台词,心不在焉地念。
“我准知道!”他倒是声情并茂。
我:“一条大河——波浪——”
他:“《我的祖国》。”
我:“吹起小喇叭,答滴答滴答;打起小铜锣,得隆得隆咚;手拿小刀枪,冲锋到战场……”
我日,写出这种玩意来,真tmd不愧是他!
我把台词纸一扔,“我吐了。”
“别介呀,你好好唱!”马佳把纸捡回来,“你这柳活多绝呀,都让老白给你埋没了。”
嗯,我并不想知道“柳活”又是什么江湖黑话,一点都不想。
这样练到第三遍,马佳眼看着我没有丝毫积极性,于是开始跟我一起唱。
但是……也没人告诉过我他的调那么高啊!
我静静地听他唱完一段自嗨式的《精忠报国》,亲切地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哥,还是你逗吧。”
“我,戴福月,真诚地希望能给您捧哏。”我隆重地捂心鞠躬。
我俩终于换了位置。
“唱了这么多,我问问您,您会唱一整首的吗?”
“那有何难?我这就给您唱一个!”说罢马佳开始唱,“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晚风吹来一阵阵快乐的歌声;唱支山歌给党听,我把党来比母亲;党啊党啊,我亲爱的党啊,您就像妈妈一样,把我培养大……”
“您那是一首歌里的吗?”
“这叫‘红歌大联唱’!”
我心满意足地甩出“去你的吧!”,总算是把这段相声学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