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典.】二婚（04.）

马佳说，没有我之前，他都不敢买小白鞋。在我手里，白衣服会永远是白衣服，白鞋会永远是白鞋，这是马佳服气得五体投地的地方。

　　现在马佳出门去，头发，衣裳，满着是清清爽爽的香。我寻思，这大概也算我的主权宣言了，比什么手上套小皮筋强多了。

　　马佳这人直言直语，好像怪伤人，他朋友们也都这样说。但我好像对此免疫，不管他说了什么话，我都能乐呵地听着，想接就接，不想接就晾着，他也不尴尬。

　　我有时应他的请，给他讲我写的故事，小毛驴的梦幻冒险，狗尾巴草的传奇往事，一块石头的坎坷一生。他说，“不能写点阳间的东西吗？你倒写个人啊妹妹！”

　　我说，我也写人，一个大地主成了抗日英雄，娶了六房姨太太；一个小祭司睡遍了全天堂，最后为拯救世界而死。

　　我写了许多年的故事，几句话就对他说完。

　　他总结我的写作风格：又黄，又乱，又哏。他问我，“你这都怎么过审的啊？”

　　“我可从来没被退过稿。”我说。

　　“我也从来都没出过舞台事故。”他说，调门比我高。

　　后来，我在他同事那里听说了他唱《饮酒歌》翻车的事，笑得满地打卷儿。

　　我跟马佳说，“我写写咱们俩的故事吧。”

　　“写！”

　　马佳很高兴，每天来问写多少了。我一写完，立刻拿给他看。

　　我把自己写死了，马佳又遇到一个和我像的人，带着她走了好几年江湖，最后他们被仇家追杀，跳崖死了。

　　“这也太惨了吧？”马佳看完我的手稿，精神都恍惚了。

　　风格依旧是黄乱哏，但这次的稿件被退回来了。编辑部没给理由，也许是因为太虐了。手稿我早随手收在哪个抽屉里了，电子版倒是在电脑里存着一份，却也没有再往他处投。

　　就这么又过了三个月，到我生日，马佳给我买了条链子戴，挂坠上刻着我的名字，别亭。

　　姓别的不好取名字，我这个也不算太奇葩的。马佳觉得我名字有趣，平时除了喊媳妇，就是喊我大名。

　　“你这名字刻缩写不行，我跟金店老板讨论半天，给你刻的小篆。”

　　小篆好啊，我就喜欢小篆。

　　每到年节，还有各种纪念日，马佳都给我买东西，记性比谁都好。我也每到这些日子就做他爱吃的菜，早早等他回来，不管多晚都等。我知道，他在努力学着做个好伴侣，那么，我没有理由让他只做单向的努力。

　　我们有时也聊起我前任，我告诉他，高先生是很好的人，很尊重我，也很尊重婚姻，我们只是不合适。

　　有一次，我整理我的文件，翻出一大袋各式证书，我又想起我那三个博士学位，所以问马佳，“哥，你说这些东西有啥用哇？”

　　我15岁上大学，15岁开始写文，考出一串医学、语言学、心理学学位，也不知道有什么意义。

　　马佳说，“怎么没用，要不叫你有这个，我还娶不到你呢！”

　　他说得对，幸好我有这一张又一张的纸，不然，恐怕就真的贬值了。

花音小旦唱唱山笑话。

花音小旦唱唱山我在乎的是金币吗？

花音小旦唱唱山我在乎的那是实现个人价值的感觉。

貌美如花马小佳吃个西红柿鸡蛋豆腐都能给自己吃撑了，你……

马佳满脸脏话。

花音小旦唱唱山错啦。

貌美如花马小佳明天吃面。

花音眼含热泪，一阵猛摇头。

花音小旦唱唱山哥，什么都好说，别上面条。

貌美如花马小佳面条和月饼，选吧。

花音小旦唱唱山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