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断臂山

李黔灵听罢，持剑而去。

直奔江府，下人通传完毕，伸手相迎。李黔灵坐在大厅等待，桌上设有果盘，瓜果糕点，错落有致。

“不知今日贵客临门，未曾迎接。”从偏厅进来的的人，正是江山。

李黔灵十分错谔，江山的右臂，竟然只剩一截空荡荡的袖子。

“江兄，你，你的手？”李黔灵试探着问。

想起往日，江山最识礼数，来时去时，总爱抱拳作揖，如今却…

江山潇洒的一笑，包含了多少沧桑。

江山在主座上坐下，说起了经过。

原来，那日李黔灵背着李心仪，与江山分路而逃后。

江山带着马逃至一农舍借宿，未曾想当天夜里，老农跑去告发了他。江山因而被石青活捉。

他一人不敌石青数十人，右臂被石青的侍从，用短刀生截下来。

虽然拼尽全力，好歹保住小命，但从此，不能再策马扬鞭，奋笔疾书。未免遗憾。

婢女端来刚沏好的茶。

“我听说你在招蓦兵马，如今之计，只有杀了石磊石青，才能解恨。”说到激动处，李黔灵用手使劲拍了一下桌子。茶杯一震，茶水洒了一些在桌面。

继续说：“轼父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江山深有同感：“断臂之仇，不可不报。”

“石磊父子不仅得罪于你我，更结怨于百姓。饶不得他。”李黔灵心中早有一计。

江山知道李黔灵，并无可去之处，再说与自己同仇敌忾，虽然不是同姓兄弟，却胜手足之情。

于是使自己府中的人，任李黔灵任意差遣。江门，原是江府在江湖招的，各路高手。

其中派别武功，各不相同。虽然未经正规编派，能以一抵十。因为是江府出钱，令其卫护江府，故而称江门。

李黔灵一改往日邋遢形象，沐浴束发，穿着黑色深衣。

李黔灵投奔江府，成为江门中人。已经不再是秘密。

石青纵然贴了悬赏告示，身边的亲信高手，多有损招，却不敢与他正面抗衡。石青也无可奈何。

李黔灵终于制伏心魔，不再颠倒。

他堂而皇之的走在街头，双手背手，闲庭信步。

走至一处，看见有人设铺施粥。前来领食的人排成了长队。

李黔灵在队伍中，问一老农，“老伯，今年不旱不涝，为何没有收成？”

老农手持一个缺口瓷碗：“今年收成尚好，可粮食九成被石府收走，剩下的根本不够维持生计。石青不仁。”

李黔灵明知故问“依你之见，何人仁义？”

“断臂山，他最仁义。你不知道？粥铺正是江门的人设的。”老农说着，随着队伍向前走了几步。

原来自从江山失去右臂之后，便得了这么个诨名，由于他的名字敏感，人们不敢提及，故而称他为断臂山。

李黔灵心中思绪万千，行至一处，哀怨悠扬的笛声，传到耳里。

他顺着笛声向前走去，已走至品茗阁，吹笛之人，红衣飘逸，青丝飘逸，如同绝世仙子。

李心仪？他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