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困

“鸭鸭啊，我跟你说，”早就和你混熟的辰马搭上你肩膀，你俩躲在一旁的角落看着伊东刻苦训练，“像厕所里铲不动的石头一样不和人交流呢，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山北也挨着你们蹲下，他小小声：

“小心被听到，他五感很灵。”

你死鱼眼看着他：

“真会夸人啊，大师兄。”

“^^”

男孩子夹心的热腾腾暑气被清晨的风不断送到你身前，你埋怨着把辰马推远，他却啊哈哈的黏黏糊糊凑了过来。于是你不再管他，任由打卷的毛茸茸黑发时不时擦过你肩颈。

“他是有什么心理障碍吗？童年阴影？还是单纯中二病啊。”

山北叹气：

“鸭鸭也很不容易，家里有个生病的哥哥，所以父母觉得他取得的一切成就都应该归他哥哥。这孩子离家出走来到道场一年后才给家里写了封信。”

“他父母多少沾点，”你不赞同，“好像鸭鸭就是从厕所捡来的似的，虽然脾气就和厕所石头差不多吧。”

不知为什么周身清爽了不少，你毫无察觉：

“怪不得他每天一副举世皆浊我独清的莲花样子，在这种家庭长起来性格能——怎么可能会差呢哈哈哈哈……”

辰马和山北那两个狗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走了，只剩下你一无所知的当人面说他像厕所。你仰视着和少年无情绪的眼睛对视，他却只是用木刀刀背敲敲你脑袋：

“起来训练。”

他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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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给我个答复啊，鸭鸭？鸭太郎？伊东？”

你稍稍有些丧气的看着少年很快就调整好情绪的脸。他好像自始至终都是那副样子，语气像一柄锋利的剑：

“我只需要把你们都甩在身后的［才能］就好了。”

“能够得到先生和幕府认可的［才能］，”他神情开始被镜框遮盖而不可视起来，“只有这个，我只有这样……”

“搞什么，”你说，“想要抱抱就直说啊。”

或许因为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体验，被你冷不防抱住的躯体开始颤抖起来。你听着他的心跳声在逐渐有力的加快，但那绝不是有关于懵懂的情感与青春。

——那是被虐待成性的流浪狗，在生命最后一天被蓦然抚摸的手足无措。

我这样的家伙也值得被爱吗？我这样的家伙也被关注了吗？我这样的家伙……也有同伴吗？

你没有察觉到少年逐渐放松的身体和不由自主贴贴的依赖动作，只是絮絮叨叨说着：

“……所以啊，我本来也没指望你在这一天靠我解开心结，就把我当成抱抱取款机就可以了？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我会一直看着你的。”

察觉到虽然冷淡但每句都会回答的少年没有应答，你这才看了看肩头的脑袋。他金色的发被红绳规规矩矩束缚着，但他的灵魂却早已飞向自由。

“谢谢你。”他沙着嗓子说。

“不是吧，”你急急忙忙捧着他脸去看他眼里满溢的泪水，“不是吧，你怎么还哭了。对，对不起！……我果然还是把定位调的太高了，改成抱抱零售机怎么样……？”

“呃呃呃啊啊啊你不要哭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