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折:早餐店
“客官,您的粥。”猫小二笑盈盈地端来一碗冒着热气的白粥,以及一小碟的咸菜:“这是自家泡的,姑娘您尝尝,不要钱。”
“谢了。”
苜蓿照着地图的指示,第二早便准时来录宗报道,随后便随便下山找了家早餐店,打算在此休息会儿,顺便填饱肚子。
店主人很会选位置,建在录宗的山脚下摆铺,猫来猫往,车水马龙,自是缺不了生意。有时上面的本宗弟子下来出远门,便随手点了份早餐在路上吃;以及那些低龄刚入学的小猫咪都是家长接送,一来二去也会在这里直接买了早餐省事。这一项的流动资源和两项固定资源,赚回成本还盈利了一番,这一天天的,够吃香。
现在又赶上了开学高峰期,她也是挤进猫群运气好再加眼尖,才很惬意地找了个位子坐下。
苜蓿舀了口粥尝尝,味道不错。
“赚钱发财不是谁都有机会,有实力才是真本事。”她笑笑,同那猫小二打趣道:“以后我的早餐就交给你们家了啊,给打折不?”
“一定,一定。”猫小二服很谦逊地说道,也不会因为一时的生意红火便高高在上。
“每年的这个时候,录宗都这么多猫吗?”
“这可不止是录宗,十二宗亦是如此。”
“文宗擅长管理,一般负责后方的工作。而这些新生选择报名,大多还是想提升自己的实力。按常理来说,不是应该武宗更多些猫吗?”
“这……我也不太明白。”
“不说这么多,先结账吧。”苜蓿想着,小二猫蛮好的,还是别用这些自己都搞不懂的疑问来难为人家罢,便说道:“你去忙吧,店里现在应该需要人手。”
“哎!姑娘您慢用!”小二利落地将白抹布往肩上一揽,便很麻利地再去干别的活儿。
我也很想安生地吃顿饭呐。胃里翻江倒海的,她还是强硬着逼自己又抿了口粥,毕竟后面一堆猫看着吃总不自在。
每张仅有的座位后面都如故挤着一堆猫,没一个不是厚着脸皮端早餐看人家吃,都想着等那坐下的猫吃完离开,自个儿再抢来位子好好坐着享受,也不会因自己的这种举动感到不好意思。
坐着的吃客迅速吃完便匆匆离开,有些吃到后头直接含在嘴里走猫,接着轮到下只抢到座位的猫舒服得享受完短暂的“骄傲感”后,十分识趣地吃完让位。
唯独这位等到早饭后,慢悠悠地同小二聊聊天,然后细嚼慢咽地边喝粥边欣赏店外的风景。
一旁的猫早都换了十几回了,这个位子上,依旧是她。
其间有很多位“等客”沉不住气,便换位置“猎捕”,也有许多新“等客”前来补空。
苜蓿觉得后背有猫在戳她。
便转过身,是个颜值耐打的翩翩公子。
“那个,麻烦您能吃快些吗?我跟我同伴在这等得脚都麻了。”那猫似乎怕苜蓿不信,便指了指同他故意拉开许多距离的男猫,长得有点像美猴王,正气鼓鼓地蹩着脸,很努力地装作“我不认识他”的模样。
“额……”你们俩男的坐一个座位吗?苜蓿想了想,没把后半句说出来。或许,这就是真爱吧。
我一只单身狗还是喝粥好了,狗粮吃多了也够呛。
苜蓿一口气吞完粥,不忘带一句“用餐愉快”才离开。
“你非得搞形式!买个包子一口塞的事情,非要让人家姑娘为难!真是闲时间很充足啊!之前是哪只猫急急忙忙要来这里的?”背后传来另一只男猫的唾骂声。
“哎呀,吃个饭的时间还是有的。莫生气莫生气,你坐我站着。”先前同苜蓿对话的公子连忙温柔地哄道。
苜蓿情不自禁地勾起一丝笑容,倒越来越同主场旁边的吃瓜群众靠齐了。
她摇了摇头,甩开这个入坑的想法,小跑上山。
找到宿舍,简单铺好床被,换上从报道处领的统一制服。
因为不知道课表,苜蓿干脆便抱起所以零碎的学习用品去找课室。
“听说了吗?咱这年级要转来个厉害角色。”一只扎低双尾的女猫讲道。
“凌姐确定没搞错?我们这可是录宗的最高年级耶!转学什么的放低年级还挺正常。”另一个脸上长雀斑的灰猫凑近些问道。
“喂!我的消息怎么可能错!
“没有没有,凌姐他就是脑子坏了!”另只脸很圆的女猫依旧一昧地吹捧道。
那个称凌姐的猫,是录宗出了名的百事通,知道的消息据说比宗主还灵通。吴凌能拥有常猫没有的厉害,全仗着他那高官的老爹,即使他这宝贝女儿考得烂成渣成绩,但同宗主毕竟有着层要好的关系,最终还是得到了这个万猫争一的宝贵
学位。
其实吴凌除了文科不太好外,也没什么别的缺点了。为猫爽快,是个好姑娘,这决不是仗着凌姐家有权有势吹捧说的,天地可鉴,这绝对是自己发自内心的评价。旁的嫌她腰粗腿大,其实她原先长得还是能入眼,不过是身材上的小问题第一印象的比例大了些罢,唯凌姐不一样,同她好姐妹,为她出气。
“是是是。”那雀斑猫立刻改口。谁不知道这个成绩垫底的吴凌是个不好惹的角色,泼辣的很。但这八卦仙姑新鲜出炉的小道消息,他还是愿意继续听下去的。
“我听我爹说的,那还有假?”
吴凌继续讲道:“说这猫是纳宗老宗主难得看好的弟子,还专门同录宗宗主推荐,直接给了录宗尖子班名额。”
“哇塞,这么厉害?”
“那可不!我还听说啊,这猫当时考试对答如流,连眼都不带眨一下。文宗能考什么?无非是些纸上面的东西,会看会背会理解。”吴凌便手指,便说道:“这看,靠积累,这理解,只能靠个人的悟性,而这背,要么是天资聪慧,要
么就是笨鸟先飞后天的努力。”
“记不记得盲格排字?那是在录宗选举新宗主时的压轴。说那选拔的尖子都得思考过一番吧?那猫,竟在一灶香时间答完所有系统出的难题,结果准确无误,硬是将那系统给整瘫痪了。”
“这猫什么来路啊?”
“是男是女我都不清楚。”吴凌怂了怂肩,头一次摆出作为消息第一手的无奈。
恩,这三猫看起来蛮友好的。
苜蓿见那三猫讨论得似乎很激烈,便走向前问路,打算一次问成:“恩……请问录宗尖子班在哪?”
“哦。”吴凌扫了眼苜蓿,说道:“一直往前走,最里面就是了。
“谢了。”
“不对啊,咱这里有不知道教室位置的猫吗?”吴凌望着苜蓿远去的身影,疑问道。
“也有。不就新生呗。”那只胖女猫答道。
新生…
还是这个年级的…
吴凌脑子闪过一道光,嘴里吐出句脏话,便立刻追了上去。
“凌姐凌姐,咋啦?”另二猫有些懵地问道。
“那猫就是新生啊!”
“就就是那个……”
“对,就是她!”吴凌有些懊悔地停下来:就不该跟你俩废话,现在猫都已经进教室了!”
“没事,凌姐。”胖女猫算是给自己一个光明正大的台阶下:“反正猫在录宗,总会再见到她的。”
不同于热闹的走廊,从前面踏脚进来,便扑鼻地传来一阵书香与浓墨味,清新的学霸气息在其间微微酝酿,里面的猫大多在自己的座位上,大部分在凝心聚力习练书法,少许猫靠窗而倚,默念古籍,品味书韵。
这尖子班的课室的果真不同凡响。
苜蓿想了想,还是决定绕后门进。
里面靠窗的墙角处有张空木桌,应该是新填的,那便是这几天自己无聊发霉的风水宝地了。
可以舒舒服服地选择开小差或打吨。
靠窗户通风,最后面注意力小,挺好。
最重要是离门两点形成一直线距离,方便跑路。
钟声未响,一只戴着厚重眼镜的老猫便抢先一步走进来。
这估计就是尽职过头的教书先生了。
猜的不错。
各位学霸们纷纷回座位,然后起身行礼,随后坐下。
“麻烦坐在最后面的姑娘,起身做个介绍。”
苜蓿只是想默默在学霸里做个小透明混日子,结果,还是被点名了。
“我叫苜蓿,初来乍到,有许多不懂的地方,还请大家多多包涵。在一段莫得情感而又老套但很简短了事的介绍后,她便坐下继续神游了。
“在今后时间里,望诸位要友好相处,共同进步。”果然,所有肚装墨水的猫,说话无一不是慢悠悠文绉绉的。
整个上午巴拉巴拉,那位先生在上面讲得津津有味神采(口水)飞扬,说话不带歇的。下面的学霜们目不转睛认真听讲,写字不带停的。
高能,高速,高效。
这,就是学霸的养成计划。
反正小小的教室里,苜蓿管那先生看没看到,第n次成功被催眠睡着。
下课的脚步终于光临了这个尖子班,悦耳动听的钟声拯救了趴在桌上奄奄一息且只吊着半口气的苜蓿。
饭堂的饭不好吃,反正她从始至终就这么认为,便到山脚下那家早餐店去光顾生意。
“小二,一碗叉烧饭。”
“得咧!”早上的那位猫小二一如既往地热情招呼道:“姑娘先喝点茶,稍等一会儿。”
“一份多少钱,我先买单。”由于这家店没有菜单,所以她只好开口去问。
“不要钱。”
“啊?”
“我的意思是,姑娘您的单已经有猫替您买过了。”猫小二如数解释道:“就是您旁桌的姑娘,她说如果您允许,以后的餐费都由她出。”
苜蓿转身望了眼,那位出手阔气的姑娘便是早上问路的“凌姐”。
吴凌冲她露出个很俏皮的微笑,跟谁都自来熟。
“我可以跟你一块坐吗?”
“行。”苜蓿想都没想,便答应了。她觉得这是只与自己性格很相符的猫。
吴凌很快乐地将自己的饭位挪至苜蓿对面。
“谢啦,不过以后的饭钱还是我自己出。”苜蓿也给吴凌倒了杯茶:“有时间再请你吃饭。”
“哎,不用跟我客气。”吴凌将炸酱面移到一旁,并没有打算立刻开动,只是双手托着下巴,问道:“你就是那个传说中十分神秘的新生?”
“除了比你们“新”一点外,两眼睛一张脸,跟你们一样。”苜蓿十分幽默地回答道。
“所以,刷完所有宗主级题目的史上第一猫就是你喽?”吴凌再三确认道。
“应该吧。”苜蓿其实也不清楚题目到底考了个啥,但吴凌这张如此诚恳的脸摆在面前,也不好意思让她失望,便说道:“就是跟你想得那样。”
吴凌激动地拉着苜蓿的双手,道:“你是我长这么大以来,唯一一个最敬佩的猫,没有之一。”
“莫名感觉你蹦出个病句。”苜蓿莞尔一笑:“此话怎讲?”
“你看哈,你背那么多东西,还没变成个书呆子的傻样,而且全身散发着灵气,是不是很奇迹?”
苜蓿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这到底是在骂我还是夸我?”
“说真的,夸你呢!”
“夸也不带你这样的好吧?”苜蓿笑够了才继续说道:“你自己不也是录宗弟子吗?有什么好夸的?”
“您看我全身上下哪一处有文化猫的范?”吴凌摊开双手,不断地挖苦自己:“实话跟你说吧,我在录宗千年第一,倒数的那种,地震了我这位子也不会晃一晃,因为成绩的问题还留了三次级,这次再不过就得进行第四次复读了。”
“其实我武功还不错,一般的群架都是我赢,十打一也不在话下。”吴凌顿时由喜转悲,“但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分宗到录宗,全家人当时都认为我是武宗的。”
“你完全可以选择不就读啊。”
“不读回去也就只能写写书法卖卖画,最多当个啰嗦的教书先生,因为你这文宗的身份在这摆着嘛,其他粗活重活都不让你碰,没猫愿意收。”吴凌猛塞一口炸酱面发泄,“所以,就来上课混日子呗。”
“那你在录宗有什么收获吗?”
“没。”吴凌包着一嘴巴的面含糊地说道:“倒是替很多猫打听消息,比如说提前透题啊先生们的八卦啊什么的。”
“那你知道在录宗有什么法宝吗?”苜蓿想了想,又接着补充道:“就像念宗的念心匣那样的。”
“那当然。”吴凌吞完嘴里的面条,说道:
“每个宗派的法器与自宗的能力有关。录宗负责记录猫土上发生的事情以及最准确的历史,所以录宗的镇宗法器——便是天书。
天书顾名思义,也是关于猫土的历史的。
说起这件法器的使用,条件自然是十分苛刻,貌似得79年一次,必须在月食之夜才可以修改天书上记录的内容,而且只有特殊的字模才可以印上去。
这么苛刻的条件,自然有变态的效果,那就是改变猫土所有猫的记忆,上面写什么,猫民们的记忆就是什么。”
“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的学习。”苜蓿莫名说出步步高点读机的经典台词。
“哈哈!你这样理解也差不多。”吴凌和了和面,又加了勺辣椒,便开始闷头大吃。
“你也吃啊,光聊天,饭都冷了。”
“好的吧,干饭时间。”
下午
激昂的战鼓声响起,双方分别站在擂台两边,男猫左笔右墨,风流倜傥;女猫两手空空,无所事事。
这临时加来的比试要从不久前说起。
苜蓿与吴凌两猫在一顿愉快的午饭时光后,后者忙去整理新消息,前者准备去录宗藏书阁一顾,两猫便分道扬镳,说好有缘再见。
但是呢,一位叫林枫的猫以及后面两只一胖一瘦反正都很丑的小跟班挡住了她的去路,并十分友好地同她介绍自己。且以完全不存在的同班同学友情提醒她藏书阁不是所有猫说进就进,挑明白点就是光明正大地看你不爽,前来欺负。
苜蓿并不想把事情惹大,便淡淡地问他们仨要多少钱,随便报个数。
结果那猫依旧摆着副“慈母” 形象,跟她讲藏书阁的名额必须看你有没有资格,意思就是跟他对战。
小跟班一号立刻补上一句:新生历来如此,对战只是纯粹估测实力。
呵,搞得像跟自己对战,是你们的大大勉强十分不情愿地将就一样。
苜蓿立刻满足那猫这个作死的请求。
于是,便有了吴凌发动全体师生前来观战的一幕。
“双方切磋,由一方认输时结束。”主持此次擂赛的是个生面孔,乌发披肩,右耳前有一缕青丝被米色的发带系起。她比旁的女生黑些,但五官是个很秀气的姑娘。
“请双方行礼。”
“你确定不带毛笔吗?”林枫莞尔笑道,这就打算识务地乖乖认输了么?
“没这个必要。”苜蓿笑着回怼,悠然自得,并不知对方是被录宗宗主看好且当做录宗继承者备选人才。
那主持的弟子向后退了几步,“比赛开始。”
林枫蘸了些墨,挥笔于空中写下一个慷锵有力的“剑”字,一把锋利开光的长剑,便出现在众猫面前。
“去。”
林枫一声令下,剑便笔直地向苜蓿袭去。
苜蓿先是一闪,反手抓住了剑柄,十分灵活地舞出剑花,足下尘土皆飞扬。
呦,还真是货真价实的好剑。
除非解除韵力,剑才会消失,但这也代表着自己认输了,对于林枫而言,这绝对不可能。
所以,他不再选择绘出利器供敌之手使用,而是写出一“冰”字。
寒气逐渐袭来,诺大的擂台面上结起薄薄的一层冰霜,遮天的冰块化成无数个小冰锥,从四面八方向苜蓿攻去。
“录宗果然不一样,处处是卧虎藏龙啊。”身着紫衣的公子赞赏道。
“让两位见笑。”墨绿大袍的录宗宗主谦逊地回道。
“听闻录宗有一藏宝书的阁楼,不知在下能否有幸一瞧?”
“今日天色已晚,不如今晚在我录宗住下,明日老夫再带两位一看。”
那手执折扇的公子望向一同前行的男猫,用眼宗特有的密术对话。
“我们留不?”
“你自己不会决定啊?”
“弟子得听新宗主的指示啊。”
片刻,那公子将折扇收起。
“那就麻烦录宗宗主了。”那位现任的眼宗宗主言道。
“诶?那边好大的动静……是在……擂台塞吗?”西门踮脚故作眺望。
“正是。”欧阳说道:“两位若有兴趣,便一同随老夫去别处观看得清楚些。”
“好啊。”
“西门你搞什么。”在身后的瞳瞳拽住西门的袖子,咬牙切齿地问道,从早到晚都在观览录宗,什么正事都没办到。
“宗主都盛情邀请了,我们总不能拒绝吧?”西门硬是理不直气也壮:“再说,了解了解别宗也算是互相交流了嘛,好事一桩!”
长剑在苜蓿手中一番,漂亮的剑风挡住了所有冰锥很不友好的攻击。相对于眼前天花乱坠的冰花,那豪不带装饰的剑法更胜一筹,每一落必是正中靶心,化雨归尘。
以曲为轴,将步微移,再见时已直逼林枫而去。
她轻笑,剑刃划破空气,有力地向后者挥去。
林枫自然不会干愣着,笔变幻成同剑般长短,及时地挡住了这致命一击。
他向后退去,诺大的墨笔举于空中,准备从后部袭击。
前者只是无所谓地瞟了眼,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反手执剑。
剑刃,正对林枫。
“锵——”一只雕刻有麒麟的毛笔,及时挡在两猫间。
“好了,比赛结束。”
古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而到了这里,在这此时此刻,唯独擂台上的两猫知晓这一剑,并未使出全力,甚至连半分都无。
林枫那张好看的脸上可没有一个好看的表情。
“只是一场同宗间的切磋,不可动真。”这话是那主持的姑娘压低声说的,就算是有听力一向好的唱宗弟子在场,这音量依旧只够两猫听得见。旁猫自然是认为在商量最后的结果。
“你还行,就是近战垃圾到没眼看。”苜蓿如实评价道:“或许你得找机会同这位请教下。”
苜蓿把剑还给了林枫。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那主持的姑娘如旧指挥着现场。
“嘿!你们俩谁赢了?”刚下台的苜蓿便被吴凌搭上了肩膀。
“那位主持的女孩是谁?”
“你先告诉我结果。”
“就跟你看到的那样,算平局喽。”苜蓿有些乏味地打了个哈欠,“别吊我胃口,快说吧,凌姐。”
“那个啊……”吴凌想了许久,才说道:“叫叶思柔,挺普通的,不出头,也不差,就中间那层不上不下地游动。”
“然后……好像有个哥哥,叶思恒,在做宗。”吴凌反过来问道:“你不说我差不多都忘了有这只猫了,存在感实在低。哎?你问她干什么?”
“没什么,随口问问。”苜蓿转笑道:“走吧,去吃饭,庆祝庆祝。”
“又吃。”
“饿了嘛……”
毕竟去书阁不成,得找个地发泄发泄。
理论结合不成,那就只有直接实际操作了。
夜色渐浓,夕阳终于耐不住时光磨砺,坠落在山谷里。
山巅吞噬了最后一抹余晖。
一弯新月悄悄升起,在它的周围,还有几颗星发出微弱的光亮。
在半山腰的空地那儿,有一只着夜行衣的猫。
夜太深,不见五指;雾太浓, 无望容颜。
借着这点几乎看不见的银光,只能模糊看见那猫咬破了手指,在地上画起一个很复杂的阵法。
那猫的脸色越发苍白,加快了画阵的速度。
月变得圆润起来,如血的肤色同红玫瑰般艳丽妩媚。
墨色的星空中出现了一张血色透明卷轴。
夜行衣有些踉跄地站起来,青色的韵力在身旁显现。
来不及让那字块成型,便有两位“不速之客”光临此地。
“有猫在那!”
两猫飞速地朝夜行衣驶去,决定两面包抄解决。
夜行衣左手迅速出一拳,左边的猫来不及回避,前者便右臂一挥,漂亮地打出第二击,随后身微低配合着右腿扫过。见后者扔旧立定不动,便空中一跃,衣裙随身躯转动而旋转勾圆,双足点腹而再弹起,那猫便捂腹连退后几步。
右边的猫见状,立刻扶住了他的那位同伴。
随后,自己上前了一步,幽紫色的双眼闪着韵光,便有数十个相同的分身死死包围夜行衣。执手的折扇打开,扇面上的桃花瓣便如数地飞出,形成穿透万物的利器。
夜行衣折腰后仰,顺着三连后翻,躲过下面的攻击。
漫漫桃花便从上方袭来,夜行猫干脆倒地一躺,随即换动作前滚翻,避开了回轮的雨点。
执扇猫再一扇,又是一阵子的桃雨绵绵。
夜行猫便微侧身,绕开了一小股,有节奏地向后移步,随后借力一蹬,将所有主力的攻击吸引至一块巨石上。
那石头自然承受不住这样有力的一击,便立刻破裂成若干快掉落。
先前被击中腹部的猫便用双截棍击碎那些试图压倒自己的石崩,执扇猫便用瞳术如数将落石控制散开。
夜行衣仍不罢休,一手着地,结实的石地便顺着手指的龟裂开来,直直向脱不开身的两个追击者逼去。
空中突然洒来一把黑墨,墨过之处,皆复原样。
三猫就这样眼前一黑。
雾过,月重新挂在了云角边。
夜行衣已不见身影。
“你不是已经用瞳术让全录宗沉睡了吗?”
“那猫有同伙,此地不宜久留。天书之后再研究,我们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