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飞的苇絮隐没了阁楼无迹的行踪。咫尺的银河如一条白带,闪耀着灿烂的别离。
宋亚轩阿姐的病好了。
宋亚轩阿姐说,她感谢浅蓝色的孤岛。
宋亚轩也感谢孤岛外苇絮藤蔓中的人。
贺峻霖或许,人人都有一场病,一场有着灿烂分离的病。
宋雅柠其实,歌乐山外的雨真好……
宋雅柠烟雨蒙蒙,却闹得满城风絮。
贺峻霖可能是这歌乐山上有着一半明媚和一半忧伤吧。
贺峻霖那些全忘了的人多么快乐……
思雨或许是听懂了,歪着头眼神发愣,思雨不是非黑即白,他的世界是一团混沌,没有明泛泛的色泽。
宋亚轩思雨,你在画什么?
宋亚轩降低了声音,他唯恐惊落了思雨星球里的一只白鹭。
贺峻霖思雨,我们能看看吗?
贺峻霖认识思雨从一家四口的画开始,贾思雨只会画画,只会画一幅画,画中色彩斑斓却不似那么明泛鲜艳,唯有那一副破碎的画明明界界,分出天地。
贺峻霖对思雨的画有着独特的第一印象。
贺峻霖原来所有的颜色混在一起竟是一团浆糊,唯有一家四口不分界限的模糊生存。
思雨只画一幅画,将脑海中的浆糊剥离开来,只剩四个黑色的背影。
张真源是四个背影吗?两个大人,两个小孩。
贺峻霖不是,是四个大人。
张真源因为思雨长高了吧。
宋亚轩贺儿哥,是五个大人。
宋亚轩四个男人一个女人
贺峻霖……他在画我们
混沌的浆糊模模糊糊生出几个人,面部并不清晰,但是对于上海和重庆,足够了。
宋雅柠和宋亚轩趁着烟雨蒙蒙下了山去,思雨盘坐在地上,继续绘画,贺峻霖为他关上了一半的窗,雨也潇潇,风也潇潇,吹进脑袋的风不会胡乱的找个出口,它们会留在脑袋里,直到生了病。
贺峻霖躺在柔软的大床上,他觉着思雨的颈椎真好,下巴几乎贴在了过瘦的胸部,弯下一百八十度,过久的趴着也不疼。
贾思雨在烟雨蒙蒙中从小孩的背影成长成了不辨轮廓的少年,模棱的画中,他比父母还高,唯独思琪没长。
思琪不是山城,她满眼皆是墨色的上海,不曾有过重庆的分裂。
思琪永远十三岁。
马嘉祺阿柠,你们回来了。
宋雅柠嗯
马嘉祺饿了吧?
马嘉祺吃口面
马嘉祺转身背对着宋雅柠和宋亚轩,腰上的围裙依旧泛油,一点一点像是从思雨画盘匀出的特色颜料。
马嘉祺的两只袖子一只卷的深,一只捋得浅,深的是丁程鑫,细心而整洁,浅的是刘耀文,莽噪而勇敢。
宋雅柠嘉祺?
马嘉祺怎么了?
宋雅柠你说,当画盘上的色彩混成一团浆糊,醉的是人,还是颜色?
马嘉祺醉的是模棱界限的黑吧。
宋亚轩黑?什么意思?
马嘉祺不管什么颜色,加多了,加杂了,就都变成黑色了。
马嘉祺那么,我们为什么不可以说,黑色是有世间千色掺和出来的呢?
马嘉祺或许,一团浆糊才是世间所有颜色真实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