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那他为什么要拽我阿姐的头发?
张真源那个女孩喜欢披头发,发质和长度都和阿柠差不多,他许是认错了,以为他的女孩来找他了。
宋雅柠那……那位老者呢?
张真源那位……也是一位可怜人啊
张真源老人是山城本地人,他的儿子和儿媳为了生计,去了外省打工,他自己一边捡瓶子一边照顾着三岁的孙子。
孙子长得可爱,所以老人捡瓶子时,旁边店里的老板都乐意帮他看着孙子。
八零年的一天,老实巴交的老人拿着卖瓶子获得的钱给可爱的小孙子买了一根冰棍。
烈日炎炎,冰棍化得很快,老人咽了咽口水,然后舔着流到手上的冰水。
“冰水……可真甜啊!”
走到往日帮忙看孩子的店里,老人喊着孙子:
“幺儿!幺儿!”
没有人回应……
店里生意很好,人很多,店主忙得焦头烂额。
“老板,我的幺儿呢?”
“哦!他在那边玩呢!”
老人闻声望去,却不见孩子的踪影。
后来,他听好心的食客说,他的孩子和一个穿着光鲜的女人走了。
“说话不像本地人,听着怪尖酸的。”
孩子被人贩子拐跑了,这是老人花了一个星期确认的事情。
儿媳哭喊着,骂着,然后毅然决然的抛下她的公公和丈夫,然后改嫁去了远方。
只有老人,一直坚持找着孩子。
八六年,老人听闻警方找到了一个九岁的孩子,孩子对家乡的记忆已经很模糊,唯一的记忆便是爷爷捡瓶子,偶尔会给他买冰棍。
老人既惊喜又忐忑,他在想,幺儿会不会瘦了…
看到孩子的那一刻,老人差点瘫软在地。
孩子虽然手脚健全,但是半边脸被硫酸腐蚀了,脸已经严重变形,背上身上长年累月的青着。
老人浑浊的眼里一个劲的流眼泪,他蹲在地上望着孩子哭到失声,老人不敢相信孩子遭受了多大的痛苦。
“您的孩子有胎记吗”
“有,屁股蛋那里,有一块这么大的胎记!”
老人用手比划着,他身体颤抖,在场的警方不忍望着这个瘦骨嶙峋的老人的眼睛。
最后,那孩子的屁股上没有胎记,老人被警方送回家的时候,他仍然没有放弃找寻他的孙子。
八零年到九三年,老人一直坚持找孩子,他曾看到过一个瘦骨嶙峋的小女孩小声的对着他可怜兮兮的说:
“给我一块钱吧,可疼了。”
人贩子会把拐来的孩子卖到山里给那些找不到媳妇的男人做童养媳,也会把这些卖不出去的孩子留在身边,作为乞讨赚钱的工具。
一个健全的孩子是讨不到钱的。
哪怕是捡瓶子的流浪汉,都会对身体明显残疾的乞丐流露恻隐之心。
所以,那些残忍的人贩子往那些懵懂的孩子脸上泼硫酸,残忍的将他们人为的弄成残疾。
有些稍微大了一点的孩子,人贩子为了防止他们求救,不惜割了他们的舌头……
也有小女孩因为讨不到钱,跪在人贩子周围,乞求的说:
“求您用刀子割吧,硫酸太疼了……”
整整十三年,老人的心理防线一步一步被摧毁……
直到九三年十二月,警方抓到了曾经参与过这场贩卖的人贩子,人贩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请求宽大处理。
老人无暇顾及这些,他只想知道他的孙子现在在哪里!
“我……我记不清了!”
“求求你……再想想吧!”
老人此刻面对的似乎不是那个贩卖孩子的恶魔,他没有激动,没有愤恨,他苦苦哀求,企图从中找到孙子的去向。
“我……我好像记起来了……”
望着老人浑浊的眼睛,人贩子表露出这辈子少有的善意。
“那是八零年,我们把那个男孩拐走之后发现,孩子因为长期吃不饱而营养不良,卖不出去,我看着可怜,给他吃了个鸡蛋,然后他……他就病了…后来,他就……他就死了……”
人贩子不敢看老人的眼睛,老人眼里再也没有了希冀,变得空洞无神。
“我的幺儿……他对鸡蛋过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