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第二天清晨我们就往回走了。大约是早上六点。因为昨天晚上中原中也喝醉了耍酒疯(他本人并不承认)一直到很晚才消停,所以……
我头疼,我难受。
神志不清地走在路上,我觉得我可能已经走出了魔鬼的步伐。
“江口你怎么这么不清醒?”当梶井第六次把我从河边拽回来时好奇地问了一句。我打了个哈欠:“昨晚中原前辈不是耍 酒 疯吗……我……被吵的没睡着……”
“好像只有你失眠了啊。”
……我知道。周围的港黑群众都神采飞扬地走着。看来他们早就习惯这种事情了。
“身为黑手党成员总不能被这种事情影响吧。”
“……哦。”
昨天晚上砸桌子砸椅子的动静多大呢,我好奇你们是怎么睡着的。揉了揉眼睛,我忍着倦意和他们向大楼走去。
“江口你不要再往河边走了,我严重怀疑你要跳河自杀。”
当梶井基次郎第七次把我拽回来的时候我感觉他已经深感绝 望(雾)。
“你拿着这个吧。”他摊开手掌把一个东西摁在我额头上,我手忙脚乱地去接,一个冰凉的东西落入手中。
“玻璃……球?”
一个扁形的透明玻璃球,上面还带孔,周围的小字提醒我这原来是个装饰品。
看来是梶井从什么地方摘下来的吧。
“你给我这个干什么啊。”那种冰凉的触感让我感觉好了很多,至少能利索地说句话。
“主要是我不想拽你回来了。”他双手插兜向前走去,“要是你拿着这个还往河边走的话我就不拽你了啊。”
……嗯,就很害怕。
握着玻璃球我稍微清醒了一些,甩了甩头继续跟着他们向前走。
嘛……以后我应该不会回到那里去了吧,好好想想在这里怎么发……展?
思考被打断,在阳光下我的右手变得透明,细细碎碎的光点向上飘去。我的手逐渐变得不完整了。
“开玩笑吗?”
向后退了几步,光点上飘的速度变得更快。
“喂,江口。你跟上——”
大概是察觉我落在后面,梶井回头提醒我跟上。他的话在回头的一瞬间戛然而止。
我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了。
身体变得支离破碎,意识一瞬间变为空白。
我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我房间的天花板,现在是早上五点。睡着的时间不是很长,但是就像过去了很久很久。
撑起自己的身子,左手处有硬物硌的手生疼。我将它拿起来,是一个透明玻璃球。
周围没有小字。
睹物,不起作用。
“奇怪……”
“从哪里来的啊……”
“是谁给我的啊……”
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我看着它陷入了久违的沉默。
成绩一如既往地让我苦恼,但是至少有起色。生活不是那么让人不快了,当时想/死/的心情消失的一干二净。
期末的时候成绩不错,我小小地开心了一番。
“呐呐,江口,暑假要出去玩吗?”我的同学理奈邀请我一起去横滨。我犹豫了一下。
“嗯……我问问父母?”
从衣兜里拿出手机熟稔地拨号,理奈突然指了指我手腕上的链子:“江口,那个之前没见你戴过,是什么啊。”
“啊?”
我将那个来路不明的透明玻璃球用绳子串起来,感觉是个重要的东西所以戴在手腕上。
“这个……”
电话接通了,适时地帮我避开了这个话题,我将食指放在嘴唇上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让理奈不再说话。和父母说清情况后他们出乎意料的答应了。
“可以去。”我挂断了电话,这么说着。
横滨。
是清晨,河面波光粼粼。
因为一种强烈熟悉感不由得驻足。总觉得在这里待过很长时间,但是我说不出为什么会有这种感受。
“江口,在看什么啊?”
“没事。只是觉得这里很熟悉。”
我站在河边眺望前方,觉得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被我忘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