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时。
他第一次见她,印象不大好。
正确来说,无论第几次见她,印象向来不大好。
或许因为彼此立场,本就分属对峙。
或许因为自小被教导,要对她百依百顺;更或许是她那一身…毕生家当,全数露白的夸张装扮。
金黄色鲜艳的霓裳天纱里身,纹金长裙曳地,红似烈火,各式纯金小饰物,玲珑精致,悬满纤不盈握的腰带间,白皙手腕挂着三圈金铃铛,哪怕仅仅怕冷地细细一抖,铃铛声清脆响亮,不只手上有,耳上也勾挂铃铛耳坠,长长晃荡,带出一波金炫光芒。
随长裙拂动,隐隐露出的脚踝,雪白如玉,套着几圈细金环,金环上,同样有铃铛。
嫌弃完她的奢华打扮,再来便是嫌弃她的长相。
她太艳丽,完毕。
他不喜这一类型,总觉得女孩子干干净净便够,不用过多脂粉涂抹遮盖。
五官模样与生俱来,无从选择,有人生而清纯,有人生而浓艳,她是属于后者。
唇脂太红,眼妆太媚,香粉过诱,浓睫太长…真要他挑剔,他还能挑出一百项不顺眼处,然而此时此刻,他没那等闲暇,更没那种好心情——
他忙于对抗落在唇上的吻,如细雨绵绵,如小鸡啄米,如猫儿吸水,这般轻柔、这般挠肝。
情况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
向来刺耳的铃铛声,在他耳际轻响,惹他蹙眉。
她皓腕上的铃,随着她扯开他衣襟的动作,不住地玎玎作响,再至她探手占据他上身,又是一阵清脆,足见她有多忙碌。
她,坐在他最私密处,丝毫不顾忌男女有别、授受不亲、伦理道德。
艳丽红裙用以最顶级的星光丝料织就,轻软如云,淡淡沁凉,此时因她的跪坐姿势,裙摆堆叠于彼此身下,像朵怒放牡丹花,开得嚣张跋扈。
铃声顺其手势,滑过他鬓侧一绺长发,她握入掌心把玩,娇美笑道。
蓝绝尘“我喜欢你的发色,等会儿办完正事,让我剪一截带走,我要把它缠在我发上,比任何金饰都好看。”
听起来像询问,但彼此心知肚明,无论他允或不允,她都会这么做。
他发色特殊,浅棕长发泼散枕面,每一丝,犹胜最细腻的蚕线,如何不美?
她居然有脸说办正事?她所行之事,哪一项称得上?
他赌气咬牙,想斥责拒绝,唇却先一步遭她堵上,辗转碾压、摩挲挠戏,吻去他的发语权。
她在他唇间逸笑,顽皮双手沿着他的臂膀往下,直至滑入他掌心,与他十指交扣。
他使不出力气挣扎,只能瞠着双眸瞪她,恨不能将她瞪穿。
蓝绝尘“别急,我会很快掌握诀窍,不会折腾你太久…”
她抵向他耳边吐息,顺势下挪几寸,便在脖颈处玩出齿印,一圈鲜红醒目。
温热之物令他绷紧身子。
她像获得重大发现,颇觉新奇。
蓝绝尘“原来,你喜欢痛呀?越痛,越有反应呢…”
蓝忘机“……”
她很认真求证,往脖子另一边再玩一圈,十分笃定他的反应不像讨厌,若讨厌,现在抵着她的某物,又是什么?
蓝忘机“下去!”
他牙关挤出两字,额上微微沁汗。
蓝绝尘“我都还没开始,到这地步了,我怎可能放过你?你不知道跑进你梦里多难呀,你喝的那一口酒,值千金呢。”
她低首,亲他的额心,吻去些许汗珠。
他浑身冒火,感觉她的唇特别冰冷,一贴上来,他又是略略一震。
比起痛,这种爱昵相贴,更教人难以承受,意识难忍,身体…更难忍。
她靠得好近,近到他能细数她的长睫数目,近到他仔细打量这张艳容,如坠迷雾深渊。
蓝绝尘“二哥,爹爹在那?”
蓝忘机“你这般待我就为了从我这里得到他的下落。”
蓝绝尘“是呀!”
即便被识破目的,她依旧不慌不忙依偎着他,趁其不备,一股青烟缓缓吐向蓝忘机。
韵韵蓝忘机典型的闷马蚤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