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方
黑方二楼有两个飘窗,摆了几个蒲团。一侧有几张沙发。 将咖啡放在小木桌上后,我在另一边坐下,看着未晚,“你尝尝,味道怎样?” “太烫了吧,等会再说。”未晚将咖啡往边上推了一下,“咦,你怎么不给自己来一杯?” “我啊,闻闻就好了,我去给自己拿杯水来。”说着我又起来。 下楼,在柜台那里拿了正在读的书和一杯水,回到二楼。 未晚坐在那里,一手支着下巴,一手翻着书页,嘴里不时念叨两声。 二楼这个地方,我不大来,客人们到是很喜欢。 微微的海风,不时吹进来几许。早上的阳光并不强烈,一些洒在木桌上,一些洒在蒲团上。光线里随风摆动的小灰尘,似有了灵气。 未晚托着下巴的手,下意识地卷着发间的小辫子,耳朵上垂下的贝壳耳环,调皮地反射着光线,捉摸不定。一如未晚小精灵般的模样。 我到木桌前的时候,未晚并没抬起头来,但她知道我来了。 我坐下,放好水杯,摊开书本,也是默不作声地翻着。 我手上拿的是施笃姆的《茵梦湖》。 一本诗意小说,正适合这个早上阅读。 我像书中的那位老人一样,翻着书本,继续埋头于曾费劲心力的事情。 可能过去了二十分钟,或者半个小时。 我有些魂不守舍,一会翻着书,一会又想抬头看看未晚。 在读到莱因哈特写给伊丽莎白的诗后,才稍微静下心来。 “我……” “我……” 两人同时出声,我看着未晚的眼睛,两人都笑了。 “你先说。”我大大方方地看着她,有些心动,感觉着脸上有些微烫。 “我……那个,你在看什么呢?”未晚已把托着的手放了下来,略微低头。 我将书签放好,合上书,指着封面,“《茵梦湖》,挺好看的一本书。” “讲什么的呢?”未晚一副好奇的模样。 “两个青梅竹马的人,女人被她母亲嫁给了另一个人,后来男人在这个女人的家里相见,唏嘘感伤,大致如此吧。这是本小说集,其中一个故事。”我简单介绍着。 “好像故事很老套嘛,很好看吗?”未晚有些纳闷。 “这个……我给你读读莱茵哈特写给伊丽莎白的一首小诗吧,就是故事里的两个人。”我一时不知道如何接话了。 “在这山坡上 风声静寂; 低垂的树枝下 坐着女孩。 …… 在她褐色的卷发上, 流泻着灿烂的阳光。 …… 她有一双金色的眼睛, 就像森林里的仙后。” 我静静地读完这首小诗,抬头就这样看着未晚,轻柔的海风从窗户里爬进来,趴在未晚的头发上,像极了温柔的波涛。有那么一刻,我看的痴了。 “好了,别看了,我都不好意思了。”未晚的声音将我拉了回来。 “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我连忙道歉。 “没事啊,不用道歉啦。对了,你声音这么好听,怎么不组织个周末诗会什么的,我看好多地方都有。”未晚停顿,“如果有这样的活动,我第一个报名哈。” 周末诗会吗?我一阵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