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塞
信使是时至中午时才将信笺送到,几里之外两边兵营之间相隔一条长长的沟壑。
北齐和南庆两国目前还在谈判,阮红云在李承佑这边倒是相对安全得多,翻着手中的兵书,她想锦囊中的消息应该用上了吧。
一个士兵冲进营内,跪下抱拳,
士兵“殿下,不好了。北齐那边捉了言冰云,乘机要我们归还疆土,退线至山海关,还有赔付他们开拔军费。”
李承佑(大皇子)“岂有此理!”
李承佑气得拍了下案几,站起身,
李承佑(大皇子)“前线的战士抛头颅、洒热血,居然长他人威风!”
士兵“还有件事……”
李承佑(大皇子)皱眉:“是什么?”
士兵“王将军他…他私自带兵越线跟北齐的人打起来了。”
李承佑(大皇子)“什么?!”
李承佑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阮红云跟着起身看了看不知所措的士兵,
阮红云“这件事你先瞒着,等我们回来再说。”
士兵“明白。”
追了出去,阮红云挡住了李承佑的去路,
李承佑(大皇子)“你这是干甚?快让开。这可不是件小事。”
阮红云“我知道。但是将命者出户,实在不妥。”
李承佑(大皇子)“那怎么办?”
阮红云“我去就好。”
李承佑(大皇子)“你?!”
他实在不相信这么瘦弱的女子,能去沙场制住那些一个个八尺多的大汉。
阮红云 “可别小瞧女子,殿下,巾帼不让须眉。”
席卷的风中夹着细纱,干燥的空气吸收着每一分水汽,兰花清香顺着面纱透出,幸得兰花膏皮肤才不至皲裂。
走到坡上,看着下方的一群黑压压越聚越多扭打在一起的军人,纤细的手腕拾起地上的棒槌,转身敲打立着的巨大军鼓。
怦怦怦,红袖在黄沙中飞扬,庄重的鼓声沉压入每一个的心底。明明是一个人,但那鼓声中竟然有种通天的气概。
脸上带着伤,王朔停下了手,旁边的士兵也都纷纷停下伫立。
北齐的将士们显然反应更大,似乎听懂了什么,一张张黢黑坚毅的脸刚刚厮打都没落泪,这时眼底竟然泛起泪光。
————
北齐那边的条件提的过分,谈判进入了僵局。
范闲从宫中走出,刚要上马车,
范闲“影子大人?陈院长找我有事?”
影子“有人要杀陈院长。”
范闲 “天底下,要杀他陈萍萍人多了去了。”
影子 “不出半个时辰就要动手。”
范闲 “他现在在哪儿?”
影子 “监察院里。”
范闲 “没事,没有重兵,谁能冲进监察院杀人?”
影子 “现在院长身边已经没人了,院里的人都去保护庄墨韩了。”
范闲 “那你怎么不回去啊?!”
影子 “双拳难敌四手,我分身也来不及对付,需要找几个帮手。”
范闲 “那快走吧,还说啥呢!”
王启年驾着车,载着范闲一路冲向监察院,影子在前面屋顶一边飞一边开路。
范闲赶到监察院,喘着气双手握上陈萍萍的轮椅推手。见他来了,陈萍萍惊喜转头,
陈萍萍“你来啦。”
范闲 “没时间说了,走。”
监察院门外一大群本来是内部人员的人大肆呼喊着“杀了陈萍萍,杀了陈萍萍”,暴力推着铁门,脆弱的插梢摇摇欲坠,言若海双手背后静静看着眼前的一切。
范闲“往哪里走?”
影子“直走去地牢。”
范闲 “地牢里安全吗?”
陈萍萍 “也不太安全,里面现在关着一个人,霍乱世间的大魔头肖恩。”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范闲左右为难,身后传来叛乱之人追来的呼喊声,他一咬牙和王启年两人将陈萍萍推进地牢。
地牢中阴暗而潮湿,上方黑色的锁链滴着水,滴滴哒哒。
经过一条狭长的甬道,
范闲在前方探路,原来是尽头一条死路。
王启年“这下糟了,是死路。完了,完了,我不会交代在这儿吧?我藏在花盆底的私房钱还没用完呢!”
影子“这般境地,你竟然还想的是银子。”
王启年 “你不懂,万一被我娘子翻出来,可不是死的事。”
范闲探了探周边,看着那边只有一孔的小隔间,巨大的好奇心催促之下整个人爬了上去,
里面的景象让他瞬间双眼瞪大,
无数的铁链吊着一个满头长发的人,似乎感应小孔有人看他,蓬乱的头发只见一双泛白凸出的眼睛对上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