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他们驾着一辆马车行走在京城的大街上,旁边响来络绎不绝小贩的叫卖声,热闹又喧哗,但此时马车里的范闲显然心情不佳。
范思辙看着沉下脸来的范闲不敢招惹,看向对面的范若若问道,
范思辙“姐,你也不问问去哪儿就跟来了。”
范若若“为何要问?”
范思辙“咱总得知道干嘛去吧?”暗示性地看了范闲一眼
范若若“哥哥自有打算。”
范思辙指向范闲:“他要给你卖了,你也跟着去啊?”
范若若“卖了也有哥哥的道理。”
范思辙“范闲,你到底喂我姐吃了什么迷魂药了?我姐可是京都第一大才女呀,怎么搁你这儿变成个傻丫头似的?”
范闲“确实应该交代一下。若若,你知道林婉儿住哪儿吗?”
范若若“以前见过几次面,她患有肺痨,常年在皇家别院养着。”
范闲“这婚事根源还在她身上,去皇家别院,我去跟她说清楚。”
范思辙“你要去……”杀她?
范思辙变了脸色,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到了皇家别院门口,范思辙说什么也不敢下车,范闲假装是江湖行医的郎中,由范若若带着进了院子。
侍女“二位稍待片刻,我去通传一下。”
收到长公主那边的信条后,侍女正要领着他们进去见郡主,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闯了进来。
林珙“贪财好斗,顽劣无知。婉儿是不会嫁给你那个无药可救的哥哥的。”
来人正是林府的二公子,林婉儿的二哥,林珙。
林珙看向范若若:“你讲此话转告范闲。他若贼心不死,”抽出腰间的佩剑,一刀砍下了桌角,“这便是他的下场。”
范闲吓了一跳,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不过片刻之后,冷静下来,走到林珙身边,拍了拍对方的脸,看了看对方的牙口,
范闲“三啊,那个二啊”
林珙“哪里来的装神弄鬼的人,来啊,将他拖下去。”
范闲“一”
数刚数到,林珙一个趔趄,直接倒在了地上捂着胸口。
范闲“我说什么来着,公子这个病呐,耽误不得啊。”侍卫松了手,他走到林珙身边,“公子这个病隐匿已久,今日幸亏遇见了我。此病能让人心痛如绞,一旦发作,耽搁不管便是生死之危啊。”
范闲说着从箱子里拿出一瓶解药给林珙服下,果然人瞬间就好了。
林珙“起效甚快,这病叫什么名字啊?”
范闲“名叫,何弃疗。”
若是阮姑娘在此,一定会懂他的幽默,说着范闲生了一股寂寥之感。
林珙“是我错了,先生果然医术高明,还请为我那妹妹搭个脉。”
范闲“医者父母心嘛,懂的,懂的。”
在林珙的领路之下,范闲他们进了内院,隔着面纱终于见到那林婉儿。
把着脉,范闲觉得里面的女子身影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
范闲“此病甚怪,治疗还需一枚药引。”
林珙“药引?”
范闲“一只油鸡腿。”
听到“油鸡腿”,林婉儿心一跳,感觉这声音分外熟悉,回忆起在靖王府遇见的那个书童,撩开床纱的一条缝,只见和二哥说话的正是自己日思夜想之人。他是扮作郎中来找自己了吗?脸上一热。
林婉儿“咳咳,二哥”
林珙“婉儿”
林婉儿“我有话跟郎中说。”
林珙“这……好吧。”
林珙虽然不乐意,但是他向来宠妹妹,跟范若若一起出去合上了房门。房内只剩下了范闲和林婉儿两人。
范闲“没想到是你啊。”
林婉儿脸红:“我也没想到是公子。”
范闲“我跟你说啊,你这得的是肺痨病,不能老是在屋子里待着,要经常出去走走,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而且是消耗病,荤腥什么的,不用忌口。”
林婉儿“可是食了荤腥之后恐会恶心。”
范闲“哎呀,吐着吐着就习惯了。”拿出药箱,“你等等我,我给你开个方子,你就按照方子上来。吃个大半年,保准你好。”
范闲趴在案几边拿起毛笔写着方子,床上的林婉儿看着眉眼舒展不少。
范闲拿起方子“给”,话锋一转,“对了,还有个事要拜托你。”
林婉儿期待:“什么?”
范闲“我们这婚事,要不你帮忙给退了?”
林婉儿眼神里的光瞬间破灭,忍住心碎之感问道,
林婉儿“公子可有心上之人了?”捏紧手帕
范闲“是啊,我心悦之人正是醉仙居的阮姑娘。不管这世俗怎么看,她都是我的唯一知心之人,无可替代的存在。”
林婉儿听此一番话,心下震撼,这世上有几个男子能说出这样的话,不在乎世俗,挚爱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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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仙居
阮红云抚着手里的团子,监督着眼前的女孩写着字。指了指对方的纸,
阮红云“这里写错了,多了一划。”
老鸨在他们旁边嗑着瓜子,看了看梳洗整齐的女孩,吐槽了句,
老鸨“要教也是该教琵琶、扇子舞什么的,学写字干什么,女子又不用读书科举,难不成让她以后去做个女状元啊。”
阮红云 “妈妈,你这不懂了,女子这学会了认字读书,就不会是睁眼瞎,更多懂一层道理,在这世上可以多一分谋算,少走些弯路。”
老鸨“行吧,我说不过你。”
阮红云 “对了,下次我们办个才艺大会吧,不仅要教,我还要每个人都会写字。”
老鸨“这才艺大会倒是不稀奇,叫什么名呢?”
阮红云 “不如就叫,醉仙101。”
老鸨“1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