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清风丽日之下,对花吟诗。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你说个球!"
……
一时间天雷滚滚,直把聂怀桑震了个外焦里嫩,听了前半句还没拍完的马屁,又直接吸了回去,张口结舌。
莳花女真身也似乎被雷到了,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趁着无人在意,赶紧跑了。
与此同时,魏无羡面前的鲜花好似突然中了毒药一般,以极快的速度发黄、枯萎,方才还鲜艳欲滴的花苞,此刻却萎靡不振,耷拉着脑袋,显已迟暮。
魏无羡唏嘘不已……随后,又极快地换了一朵,合理诠释了什么叫作"不在一棵树上吊死",不,是"不在一束花前站死"……
于是,他再次尊口大开,并掰下了那束寿终正寝的花骨朵,进行一系列惨无人道的压迫。
只见他将手中的枯枝随机对准了一朵新花,抑扬顿挫地吟道:"执子之手,交个朋友?"说着还挑了挑眉。
哪成想,听惯了诗词歌赋的花骨朵实在承受不了这种……打击,直接咬舌自尽,片片粉瓣,瞬间似那流沙,欲留难留了……
可魏无羡仍不死心,继续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敢不敢卸妆?"
噗——!
聂怀桑一口水喷了出来,静默半晌,眼看着脸色转为紫红,随后捂着嗓子,开始尖锐地咳嗽。
硬生生被呛到了!魏无羡,你要负全责!
聂怀桑咳个不停,有苦实在说不出,若不是含光君在这儿,我们的聂导真有要痛扁一顿的冲动。
当然,真是想想,也只能想想……
谁让他上面有人呢?
咳咳……懂得都懂。
反正天大的篓子都有人替他补,瞧,那不是,就算那些烂诗已经惹恼了花丛深处的青藤,只要避尘青泠泠的剑光一闪,魏无羡就不会有任何麻烦。
这道理,谁人不晓?
魏无羡也懂得,自打他被莫玄羽强行献舍灵力低微之后,他就找到了一种捷径,毕竟,背靠大树好乘凉嘛!
他立刻嬉皮笑脸地冲着蓝忘机去了,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道:"蓝湛,这次多亏你了。我不仅见到了莳花女的真身,也避过了那些奇奇怪怪的青藤。不过,你刚才那么着急地过来救我,是不是因为……"他贱兮兮地一笑,虎牙昭然,"因为你担心我呀!"很坚定地用了肯定句。
蓝忘机的耳朵刷地一红,转身就走。魏无羡追了过去,谁也没管好不容易止住咳嗽的聂大导演,满脸写满了"情人虐狗,天理难容"!
那边,魏无羡还在穷追不舍,"蓝湛,你还没回答我呢!"
……
一路上边追边问边调戏,走出了好几百里了,才像被雷劈中了似的,猛然一惊,停了下来。
蓝忘机习惯了他的聒噪,也停下来,问,"怎么了?"
魏无羡手指抓头想了好一会儿,忽然一拍,道:"咱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飞快地相视一眼,面上行若无事,但心里不约而同地出现了同一个名字。
"聂、怀、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