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理清其中缘由后,才发觉自己这些时日喝了一坛又一坛的飞醋,平白闹出这许多笑话。他摇头失笑,他一个四十来岁的灵魂,回到年轻的模样,却也连带着,有了些血气方刚。
可是,能重活一次,真的很好。
他现在,就是二十来岁的富察傅恒,不是吗?
傅恒噙着笑前往长春宫,芝兰玉树的俊雅公子,露出幸福的笑容,光芒四射。
长春宫便似他半个家,跨进门了,寻见尔晴,目光放肆地落在她身上,凑过去,偷得香吻一枚。
“呀——”明玉抬手遮住眼,又拉开指缝间的距离偷瞄,掩耳盗铃。
“你又发什么疯?”尔晴怒瞪他。
他反倒笑得像只开屏的孔雀:“方才不是有人要我交代,我都同谁亲热了吗?我遵命,来回答了。”
尔晴笑了笑:“这么说,有人觉得我像母老虎了?”
傅恒沉了声说:“我希望你是呢?”
“不好意思,我读过《妇德》的。”
傅恒咧开嘴:“那我可得好好验证一下。”
尔晴纳闷了,他是不是真的有点毛病?一会儿黑着脸,一会儿又笑逐颜开,真是喜怒无常。
“行了,你俩别在我这里打情骂俏了。”容音从殿内走出来,盈盈地望着他们。
“娘娘,我才没有……”
两人本就离得近,他伸出手去,顷刻便牵住她的手,尔晴被打断,想要挣开,他低声耳语道:“回头在同你解释。”
“那姐姐,我们先告退了。”傅恒拉她回去,出了宫门,再上马车。
尔晴皱眉,用眼神示意他松开手。
傅恒这下乖乖松开手了,又道:“对不起。”
她狐疑地看着他。
他觉得她有些呆愣的思索模样很可爱,忍不住捏了一下她那软软的脸颊,被她面如表情地拍下去之后。
他也不恼,自顾自地继续道:“是我不该,胡乱猜测,平白闹了你这么久。”
尔晴默默地挪远些:“你不会中邪了吧?”
“咱俩还怕邪祟吗?按理说我们都算邪祟了。”
见他又靠过来,她立刻喝道:“不许动!”顿了顿,又道,“那你正常点儿,我还不想跟你一起被火烧呢,毕竟重活了一世,惜命些。”
傅恒无奈道:“我也没有蠢到蹦出去朝着人群大喊一声——我是死过一会儿地人了,我也惜命,我也想活得长长久久的。”
但是,一个人独活,会很孤寂。
他说:“我想明白了一些事,额娘说得对,是我左顾右而言其他了,我应该对症下药的。”
额娘?关额娘什么事?
不过,他应该不会把这些事都告诉给老夫人。
尔晴被他的眼神盯得发怵,脱口道:“你想通什么,与我无关,咱们相安无事就好。”
说完这话,她就有些后悔了,本来还想从他这边旁敲侧击,了解一些关于魏璎珞的事,但是话已出口,自打脸这种事,她也做不来。
若是魏璎珞也记起前尘种种了,她要对付安儿,该怎么办?
对了,娘娘!
娘娘还活着,不管她魏璎珞如何横天横地,皇后娘娘都是她心里的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