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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信封

周深——番外合集

埃比尔的蓝色信封里,装的不是信纸,是忧郁,与爱。

——

盛云街6号许久无人住的豪华别墅内,二楼次卧的床边,破烂的床头柜里藏着一个蓝色信封,那是这间卧室的主人——埃比尔的专属物。

埃比尔是个千金大小姐,却丝毫没有千金架子,总喜欢与我们这些平民玩。但是,这个活泼开朗的少女仅存在于我的记忆中,因为她在19岁的时候便已离开人世。是的,他们一家子都在她19岁的时候离开了人间。关于他们离世的原因,众说纷纭,我也不知该相信谁。

站在豪华别墅门前,我犹豫了半晌,感叹物是人非。高大的别墅让我想到了全市最有名的马修一家从前是何等风光,可如今琼楼金阙,故人已逝。

我曾经来过这里,只有一次,是埃比尔邀请我来的。还记得那天放学后,她在我后面轻轻地拍了我的肩膀“今晚,要不要去我家吃大餐?”我当时开心极了,可我的性格本能地收敛了我的开心,我绷住嘴,淡然着说“好啊”。

那是我第一次体会富人的生活,也是我第一次与富家小姐共处一室。那天晚上吃过饭后,我与埃比尔叠起了纸牌,她看起来非常开心。我原本以为富家千金会拥有无数个平民女孩渴望得到的芭比娃娃,可她不是,她的屋子里除了纸牌折出的模型和几本书就什么都没有了,这是我环顾她的屋子许久后才发现的。我知道去她家东张西望不太好,可我很想了解她。

我也以为她的卧室会非常大,可不然。纸牌折了一会后,我注意到了她的床边,一个破旧的床头柜,我好奇地看了会,好像被她发现了。

她顺着我的目光看去,然后走到床边打开床头柜,随后非常镇定地盯着我看,并说道“看来你想知道它的秘密”。

我摇了摇头,连忙收回惊奇的眼神:“柜子的秘密我不想知道,我只是很好奇,明明屋子这么富丽堂皇,为什么它却这么破旧。”

埃比尔微微笑道“昨天去丢垃圾时,看到邻居正在丢它,我看它虽然破了点,可还是能用的,就捡了回来,虽然被妈妈训斥了一顿,可我很开心有了新的床头柜!”

新的?这明明就是旧的。

“从前不属于我的东西,现在属于我了,它就是新的。”

黄灿灿的头发随着埃比尔的动作舞动,圆鼓鼓的大眼睛仿佛像卖萌一样地看着我,我微微皱起了眉头,突然能够理解,班上那么多男同学喜欢她的原因,她真是太可爱了。

“你真的不想知道它的秘密嘛?”可爱的埃比尔又问了我一遍。

“不想。”

我果断拒绝,以为她会嘟起嘴说我无趣,结果她许久未作声,在我准备开口缓解气氛的时候,她收起脸上的喜悦,忧郁着说“我的秘密,你想知道吗?”

我被问住,不知如何回答,主要是她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我不知道是该和她说想听她的秘密还是该去安慰她,我尴尬地眨了眨眼,只从口中吐出一个字“额......”

“在我看见这个破旧柜子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好了用它来做什么。去年圣诞去拜访外婆的时候,她给了我四个蓝色的信封,我打算把它们稍加利用,于是我昨天买了信纸,打算把信纸写好后放在信封里,然后再把信封放在这个柜子里。等有时间,我再把信寄出去。”

不得不说,埃比尔脸色变得真快,前一阵还是忧郁的她,脸上瞬间有了喜色。她像个存在于幻想中的女孩,开心与不开心随时转换,明明是个富家女却来平民学校念书;她的富家朋友来找她,她也会因为与我们这些平民参加社团活动而拒绝。我真是猜不透她。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记得来这里帮我把写好的信寄出去哦。”

我的思绪正茫然,却被埃比尔尖刺的话语拉了回来,我难以相信刚才她说了什么。

“我是说如果,毕竟生活中,总有意外的嘛!我很害怕我的信没有好的归属。”埃比尔脸上依旧洋溢着笑容,那个笑容令我至今难忘。

那一天,是我第一次去她家,也是最后一次。

而后的日子里,我们也是只在早上上学、晚上放学打打招呼而已,并没有什么亲昵的举动或是更多的交集。

直到2年前,我才听说埃比尔已经去世的消息。我很抱歉我会在两年后的今天到访埃比尔千金府上,我一直没有时间,并一直为此愧疚。因为我后来认识到,我很喜欢埃比尔——那个偶尔忧郁、偶尔开朗的千金少女。

尽管我知道自己是个平民。

走进别墅的院子,枯木与落花映进我的视野,明明是盛夏时节,却如此荒凉,只见得角落里有几根野草在顽强生长。

按奈不住想要去了解埃比尔“秘密”的心,我着急地走进别墅,努力回想着曾走过的通往二楼的路,匆匆地走去。我难以阐述自己的心情,这种感觉既伤心难过又有着几丝雀跃。

难过于再也见不到她,雀跃于她留下了秘密。

偌大的别墅内,到处都是被什么东西砍坏的木头、石砖,仿佛这个家庭在几年前被什么人抢劫了一样。看到这一切,我突然想到,我不能只顾着知道埃比尔的秘密,我更应该弄清楚她的死因,于是我放慢脚步,仔细观察着走廊、客厅、卧室里的每一个地方,就像刚去埃比尔的卧室那样。

果然,仔细观察总会有收获。在上二楼楼梯的右侧,一块被砍坏的木头底下压着一张纸,那是一张信纸,虽然我没有见过埃比尔买的信纸,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是埃比尔的东西。

笔直的黑色线条画在白纸上,这是纸张留给文字的宽容。格线纸的正中央被点了几点血液,经过时间的洗礼,鲜血已经变了颜色。突然间,一个画面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埃比尔是被人杀害的。

纸张的最上面还有个像是未写完的字,我认不出来,但我感觉,楼梯附近应该还有写满字的格线纸。

我任性地寻找着,随后找到了一支钢笔,这支钢笔我见过,在与埃比尔共同学习的课堂上,她的钢笔字非常飘逸潇洒,并且征服了许多同学。

我搬弄着重重的砖,被它划了个口子,我并不因此泄气,因为那个被写满字的格线纸就在这块砖的下面,共有2张。

灰尘盖满纸张,我小心翼翼地用手掌擦了擦,生怕把它弄坏,直到看到清晰漂亮的字,我才放下心来。

环顾了四周,看见了完好无损的沙发,我急忙走过去,不顾上面的灰尘坐了下来,认真拜读起埃比尔的“秘密”:

这次写信,我想挨着爸爸妈妈,于是我打算在客厅里写完。

这封信没来由,就不想写信头了,因为反正也不会有人看见。我搞不清楚自己的生活状态,和伙伴们在一起,我明明每天都很开心,却还总是提心吊胆。我之所以说这封信不会有人看见,是因为我感觉在我这封信没写完的时候,就会有人闯进我的家门,并把我枪毙......这是我的直觉。

我从未做过任何坏事,每天都非常认真、抱着期待去生活却还是逃不掉曾经的阴影,我渴望一个人来救赎我,却也觉得自己不配。我是肮脏的、是罪恶的,人间美好与我无关。

不过,今天的生活比较圆满。我没有去学校,其实也是因为我的直觉,我真的害怕有人闯进我的家门打死爸爸妈妈,与其让他们离我而去,不如我陪着他们离开,尽管我还不舍我的那些千金朋友。

他们是平民,但我总是在背地里这么叫他们,因为他们非常神圣、非常干净,并不是谁的灵魂都是那么神圣干净的。他们才是真正的“千金”,与他们认识,到底聚集了我这辈子多少运气呀。

早上妈妈给我做了最爱吃的蛋糕,我还无理取闹地与爸爸一起看了报纸。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像我快死了,想把所有细小又普通的事情都尝试一遍,说起来,我还真的有点舍不得,毕竟我都没有和喜欢的人好好道别。

人是怎么来的呢,是猿人进化过来的,还是上帝创造的?外太空真的有外星人存在吗?人类为什么会充满感情呢?喜怒哀乐如何不表现在脸上呢?他在做什么呢?可真是,我在写什么呀?!

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写什么了,我拿笔都是颤抖的,我的额头、身体都在冒冷汗,我害怕,我真的超级害怕死亡,其实我还不想死,更不想突然死去,我总是祈祷上帝能够听见我的心声,我希望他能保护我喜欢的每个人。当然,虽然我偶尔会讨厌我自己,但是此时此刻,我也希望他能照顾我一下。

上帝,我真诚的祈祷我们家不会大难临头,我期待明天的我、爸爸、妈妈都能像今早一样幸福,如果不能的话,那我依旧谢谢你。

我太紧张了,已经咽了好多次口水,我还有好多话想对大家讲,我不能......

信纸上的字到这里戛然而止,“我不能......”是第二张信纸的结束语,第三张纸的第一个字,我怎么猜也猜不出。我低下了头,想象着埃比尔写这封信时的表情与状态,她当时一定害怕极了,她颤抖、流汗、咽口水,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埃比尔,我的印象里,她金发闪闪,眼睛鼓鼓,总是以一副好奇的目光温柔地看着每一个人。

“遇到你们,我可真是太幸运了。”这是她上学时,与我们说过的话。

她一点都不像个千金,却总是背地里叫我们“千金”,你曾经历过什么呀,为什么这么阴郁、不自信呢?

埃比尔说过,她有四个信封,我不知道她的信寄出去了没有,如果没有,我愿意代劳。踏上通往二楼的楼梯,我如是想着。

二楼与从前相比,并无多大的变化,只是墙上的挂画有几个掉了下来。我推开埃比尔的房门,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破旧的柜子,它孤苦伶仃,犹如现在的我,失了色。

我缓缓走近,矛盾的心理想法想让我打自己两拳。我期待柜子里有信,这样我可以知道更多关于埃比尔的事,又期待柜子里没有信,我害怕埃比尔没有完成她的愿望。

我缓缓打开柜门,一个蓝色信封乖乖地躺在柜子里,仿佛就像是为我准备的,我伸出手,将它拿到了手中......

蓝色,象征着高贵与忧郁,就像埃比尔本人一样。

我拿着埃比尔的蓝色信封,小心翼翼地拆了开,拿出温馨而又漂亮的信纸,打算继续走进埃比尔的内心世界。这封信的信纸与刚刚读过的信纸不同,它的美丽告诉了我,这封信有多重要、埃比尔准备信纸有多用心。

给你:

今天也是完美的一天,我已经将第二封信寄给了外婆,信纸是外婆送来的,信当然也要有外婆的份。

今天早上我偷听了爸爸妈妈的谈话,得知了一个噩耗,那就是许久后的我们一家人都将命丧黄泉,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我们是贵族,又与国家政治扯不开关系。从爸爸讲的话中,我听说了他们打算把我送走,这样能让我避免一死,可是我怎么会稀罕呢,我更舍不得爸爸妈妈!于是我冲出房门和爸爸“较量”了一番,我已经长大了,我有自己的想法和选择权,不想听他们摆布,他们说服不了我,并假装妥协。为什么说假装呢?因为我知道他们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不想让我死。

但他们不知道,其实我已经死了好多次了。

13岁,在念贵族学校的时候,我还是很乐观的,虽然大家都有着少爷小姐的架子,可我也愿意与他们交朋友,我喜欢交朋友,并以此为乐。但是,一个晚上,我突然认识到,我错了,大错特错!

班上有个和我一样金色头发的小子,班里的女生都很喜欢他,虽然我很费解班上女生的眼光,但也没有说什么。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盯上的我,也不知道他看上了我哪里,就是那天晚上,他把我拽到校门外的角落里,五六个男生围着我,除了他,都是陌生的面孔,我害怕,我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却也猜到了他们下一步是什么,果然不出我所料,他们开始扒我的衣服......

读到这里,我握紧了拳头,虽然不知道这是埃比尔写给谁的信,但我就是非常气愤,我恨自己不是贵族,不能和她上一个学校保护她,恨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恰巧经过,为她解围......我不了解她,我从来不知道闪闪发亮的埃比尔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我突然理解了她的忧郁,却开始不解她的笑容......

结果你应该猜到了,他们解决后便离开了,而我则一边哭一边穿好自己的衣服,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回家了,爸爸妈妈不知道这一切,真的就像没发生过一样,因为我的衣服是完好无损的,而我的身体他们也看不见。

那之后的生活里,我总是黯然失魂,我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我曾多次想死,可也特别害怕,怕疼,怕父母、外婆伤心,怕我辜负生活中太多美好。我曾拿着刀对着自己的手腕,可无论如何都下不去手;我曾试图突然出现在汽车的面前,结果被车撞了下,伤势不重被救了回来,仅是这一次我便目睹妈妈哭的有多么伤心,我发誓,我再也不会这样做了。

后来,我向爸爸提议,我想去平民学校,我不想面对贵族学校里大家敷衍又丑恶的嘴脸,爸爸同意了,并说可以让我体验生活。我从未想过,在那晚发生那样的事情后,我还能笑的特别开心,我要感谢平民学校里的众多“千金”朋友。我的生活因他们改变了。

不得不说一个人,他是个男生,是我爱慕的人,他黑色的头发,看起来很高贵,像是我高攀不起的祥子。他说话总是很严肃,不知道是不是只对我一个人,但我偶然间看到他和别人讲话时,却是面带笑容,我在想,他是不是只对我这样呢?如果是的话,那我是被特殊对待喽,开心!

其实那不过是自我安慰,我还是很伤心的,毕竟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后来我想了想,是我自作多情,是我被人糟蹋,却还想高攀那么高尚的灵魂,我哪里来的信心呢,我是肮脏的、罪恶的,我说我期待美好,可我是最配不上世间美好的人。

我的所有美好与对生活的期待都埋在了13岁那年的那个夜晚,我以为经过三年的时光我会忘掉一切,不错,我原本是忘记的,可当我看见我喜欢的人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又想了起来。

埃比尔的信里全是忧郁与伤感,我的眼泪滴到了信纸上时,我才注意到,信纸的中央是褶皱的,相信埃比尔是哭着把这封信写完的。我擦了擦泪,继续读了起来:

记得一个晚上,我把他邀请到家里来,他东张西望看起来好没有礼貌,不过谁让我喜欢他呢,我一点都不嫌弃他,甚至觉得有些可爱。直到他盯着我的床头柜看的时候,我才想起我不能喜欢他,但刚巧,我有个事情想拜托他。四封信其实是我蓄谋已久的,我知道有一封信永远也寄不出去,就拜托他在我死后帮忙送信,其实那封信就是给他的,就是给正在读这封信的赫利威夫的。我永远也没办法将这封信寄出,你不知道我流了多少泪、鼓足多大的勇气才提起的笔,才开始回忆的。

我不擅长写信,不擅长写任何文章,我只擅长耍赖,而写文字上的耍赖便是走真情实感。

其实真正的我并不想和你在上学放学的时候打招呼,你不要介意,因为我还没有说完,我巴不得每天都能和你在一起闲聊,虽然你对我提不起兴趣,可我也好喜欢你。

只是,后来爸爸说有人跟踪我们,我怕连累你,便和你疏远了距离,我不是有意的,你都不知道我每天压抑着想和你讲话的心有多么的痛苦。

我忍不住地想你,虽然我讨厌自己的金发,却还是渴望你能把目光落在我的金发上,这是我观察到的,你好像很喜欢我的金色头发。其实一开始我也很喜欢,可是那个男生的头发和我一个颜色......算了,不说这个了。

你读这封信的时候会是多大呢,我想象不到,但是我渴望看到那个时候的你,应该会比现在帅好多。你不爱笑,你应该多笑笑,像我这样的人都笑了出来,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呢?

赫利威夫,你读到这封信时会是什么心情呢?

我猜你一定会非常开心,毕竟,有个人能够喜欢你,不像我,没有人喜欢。对了,还有个事情想和你分享,之前有个周末,我去跟踪你了,你好无聊哦,周末居然去图书馆,不过,我发现跟踪人要付出代价,我被爸爸妈妈严厉地训斥了一顿。

说实话,有的时候我非常羡慕你,我是大家喜欢的“千金”,可我这个千金还喜欢你,你是千金之上的“千金”,你真是幸福。

到这里结束吧,我也没什么想说的了,就是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了你,也希望你能为我守住秘密,守不住也没关系,那个时候我就不在世上了,名声什么的根本不重要了。

赫利威夫,我超级喜欢你,希望你能勇敢地生活下去,带着我这份对生活的期待,一直走下去。其实我命不久矣,我们家卷入了政治纠纷,不一定什么时候我就突然被枪击毙,不过也没什么好伤心的,谁知道死后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呢。

永远喜欢你的埃比尔.

破旧的床头柜中藏着一封属于埃比尔的蓝色信封,拆开信封,我发现,蓝色信封里装的不是信件,是忧郁,与爱。

我总是试图想要了解她,却总是失败,我偶尔会认为她是个坏女孩,可现在看来,埃比尔好得不得了。

她温柔善良,却经历过最痛苦的黑暗;她乐观开朗却也会怕死;她金发闪闪,这却是她讨厌自己的一个原因。我看着被我的泪水和她的泪水晕开的信纸,不禁回想起与埃比尔独处的那个夜晚。

她一定非常喜欢我,因为她想要靠近我这个男生。我与埃比尔没有过多的交集,只是同班同学,只是可以打招呼的关系,她却将我看得如此重要。她的两封信里两次提到自己肮脏、罪恶,其实她比谁都干净,干净的像个白纸、温暖的像个太阳。

读过埃比尔的信,泪水在眼里转了许久终于消失了,埃比尔是被枪杀的,与政治有关,埃比尔曾经历过一段黑暗时光,我现在才了解她,虽然为时已晚,却也是埃比尔想看到的。

我将信纸塞回了蓝色信封中,这是专属于埃比尔的物件,我只是帮她保管,帮她邮寄给我自己。

包裹着忧郁与爱的蓝色信封,让我开始了解我爱慕的金发女孩,虽然她的青春永远停留在了19岁,可她在我心中永远金发闪闪、活泼开朗,如果有机会,我一定用我的余生治愈她的痛楚,让她与别的女孩子一样自信、比任何贵族女生都要璀璨耀眼。

我将埃比尔留给我的蓝色信封揣进衣兜,发誓要好好保留。

走下楼梯,在一个拐角处,我发现了埃比尔的第四个蓝色信封。

高贵的蓝色已被灰尘盖住光芒,我将它拾了起来,掸去上面的灰尘,并拿出埃比尔丢下的钢笔与那个认不出什么字的纸张,打算在上面留些字。属于我的信封我带走,不属于我的就让她陪伴埃比尔吧。

亲爱的埃比尔:

虽然我们没有互相表过白,也没有举办过婚礼,但你的蓝色信封做证,你将是我赫利威夫永远爱慕之人,如果你不介意,你将是我永远的夫人。

爱你的赫利威夫

写好后,我将信纸折了起来,放在了埃比尔的蓝色信封内,并将信封留在了这个别墅里。我不舍埃比尔曾生活过的地方,这里有她的回忆,也有我们的回忆,虽然是短暂的一晚,却是她鼓起最大的勇气做出的决定。

我是个口是心非的人,如果时光能倒流,我愿意坦诚,愿意向埃比尔展示更真实的我。

她邀请我,我就开怀大笑;她与我说话,我就用满怀期待的目光看着她,我要让她知道她并不孤单,让她知道还有一个人在默默地喜欢着她。如果,真的有如果,我一定要成为埃比尔的期待,将她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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