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队长,肖队长,您不能进去,虽然您参与了这次的稽查,但是您没有权利参与审问。”
可惜,肖大队长还是闯了进去。
“没事,我想肖大队长应该很想见我一面。”
这句话,是厉枭说的。
“沈—知—杰,你到底干了什么!为什么所有的证据都显示是傅勇指派杀手杀害了老陈。”
厉枭脸上闪过一丝不正常的情绪,但,稍纵即逝。
“因为,这就是事实,无可辩驳。”
老实说,肖同斌看到沈知节被捕很高兴,杀害老陈的凶手找到了。
但是一切的证据都是指向那个傅勇,这和小武看到的不一样!
那天雨夜里,小武分明看到那个带着帽子的男人从车上下来,那个人就是沈知节!
“王委员,你先出去吧,肖大队长很想和我叙叙旧。”
从肖同斌进来就没插上话的王委员:那可太好了,虽然他知道他作为空气的职责十分重要。
他走的时候看了一眼厉枭,看着他手臂还缠着绷带,万一肖同斌气急...罢了,审讯室里有监控,应该不会吧。
但,王委员一走,肖同斌就上前去将正在录摄审问过程的摄像头合上了盖子。
厉枭和肖同斌两人之间只隔了一张用于审问的长条桌子,更何况现在的厉枭还被带上了手铐。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告诉我,杀害老陈的人是不是你!”
“我只想要一个答案!”
厉枭一双鹰眼直视这个面前的这个男人,他目光如炬,迫切地想要得到一个答案,一个在他心里已经确之凿凿的答案。
可,这很危险。
“我想,肖大队长应该明白什么是疑罪从无。”
“铿——”
肖同斌双拳狠狠砸向桌面,目光凶狠,就是他做的!
关系到陈叔,厉枭难得多了几分耐心。他身子前倾,铐着手铐的双手交叉成拳交握在桌上。
两人视线对峙,一个气势汹汹,一个反倒泰山将倾而面不改色。
“肖队长,你清楚的明白,那天雨夜,除了小武的目击你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杀害了陈瑾岩!”
不疾不徐的话,像是当头棒喝砸向怒气冲冲的肖同斌。
是的,除了小武的证词,没有任何证据。而傅勇杀害老陈却证据确凿,买凶杀人。那个收了傅勇钱财的凶手也被抓住供认不讳,无论是人证还是作案理由,以及汇款往来都很充分。
(注:陈叔是傅勇买凶(刀尖儿)杀人,但是刀尖已经被厉枭绳之以法——动用最高审判权所杀,这里的凶手是厉枭的手下所扮。)
“可是......”
肖同斌的眼神由最初的坚定,逐渐涣散,像是被抽空所有力气,他瘫倒在了审讯椅上,目光所及之处都是虚影。
“不可能!不可能,不是这样的..小武明明看到了的....”
失魂落魄的肖同斌站起来时眼里都是恨意,滔天的恨意。
“沈—知—节,你已经是死罪了为什么不承认!”
厉枭的领口被肖同斌死死的攥住,只要一瞬肖同斌右手的拳头就会向他面门掼去。
“对!我已经是死罪了,只不过是多背上一条人命,我为什么不认?!”
厉枭就那样直勾勾的看着怒火中烧的肖同斌,一瞬也不瞬。
“如果,你觉得你可以代替法律来审判我这个所谓的凶手,那你来吧!”
厉枭不想让陈叔的昔日好友变成这样,他的思想很危险,偏信偏听会蒙蔽他的双眼。
他相信的,只是他的一己之见,作为一名警察,一切都要靠证据。
厉枭深知这个道理,所以哪怕那些老东西对他再怎么不满也没有办法,他杀的人都是该杀之人,白纸黑字都写着,他们的罪行罄竹难书!
傅勇该死,掸越该死,巴沙该死,冷言该死,但楚天以及掸越的手下他们罪不至死。
一桩桩,一件件,天理昭昭。
哪怕是在他拥有帝国最高审判权以后,他也笃行着“疑罪从无”的原则,他杀的都是穷凶极恶且无心悔改之人。
在监控室目睹一切的王委员很是焦灼,爷,真是爷呀,您这么说确定不会挨打吗?!
但,王委员眼睁睁看着肖同斌的拳头松开,就连那只攥着厉枭衣领的手也松了下来。
他失落的走了,但心里却沉甸甸的。没想到,今天阻止他犯下大错的人居然是个杀人如麻的混蛋。
也许,世界上没有人能凌驾于法律上,可如果有人拥有这个权利,他能合理使用这个权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