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七煞谷除了一个你,还能是什么?"
秦烈冲语诗挑眉,眼眸扫过凌语诗,言语间颇有调笑的意味。正想坐下喝杯茶润润喉,找了一圈,也未见得桌椅。
高宇眯眯眼,语气辨认不清喜怒。
"别找了,七煞谷不接外客。"
秦烈露出惊讶的神色,故意提高了声调。:"堂堂七煞谷,雄踞一方,竟没落至此,连座椅都没有?"
凌语诗皱眉,"秦烈,慎言。"
"……病了?"
秦烈敏锐地察觉出不妥,忧心忡忡地看着凌语诗疲惫的面容,却懊恼地不知如何是好,他似乎欠了她很多。
无论过了多久再去回想,这人永远都是这样,星目剑眉未曾有过波澜,无论何物都令他不屑一顾。风轻云淡宛若英武的神衹降临凡世。
永远都是说着最温柔的话在给予你致命的一击。真正地"杀人须诛心。"令人从心底陡然生出恐惧。
凌语诗抬眼看秦烈,神色微冷,道:秦烈你来这里,只为叙旧?七煞谷禁止擅自闯入,还是不要白费时间的好。"
凌语诗用竹筒在沸水中搅动,茶水大开,飘荡出好闻的茶香。
"你过得可好?"
"今日有些疲乏,歇一歇便好。"
"无妨,我定不会让你有事。你骗了我这么多次,我便再信你一回。"
突然忆起,街边的老者的解卦,只有一句:卦象已动,却是莽莽红尘。没有女子的位置。
人生苦短,红尘万丈,繁华锦绣,他们还要行过那样漫长的一生。
凌语诗拂去秦烈的手,扬眉一笑:"我只要如意你的抱负,便是补偿。"
"语诗,如今你对我……淡漠许多。"
今日秦烈断不如往日那般沉稳,说话做事都带着不计后果的鲁莽。
恐怕是来的路上不清静。
蓦然,凌语诗一双美眸微微放大,问他"秦烈,你如何上的这七煞谷?"
秦烈复又眉眼带笑,"打进来的。"
不好的念头悄然划过凌语诗的心头:"打进来的?"
"不过是跟七煞谷的师兄弟切磋了下,并无大碍。"
"你……"
面前的人笑得一派云淡风轻,好似真的不曾受过什么伤。
如果忽略他不经意间碰到手臂皱起的眉头。
凌语诗斜睨了他一眼,"逞能。"
七煞谷外。
"你喜欢语诗?"
高宇为此供认不讳。
"你想怎样?"
"如你所见。"
高宇笑得轻佻,一双丹凤眼染着媚人的艳色。
秦烈皱了皱,看着高宇,究竟是哪里不对他也说不上来,就隐隐约约感受到了一股令人心悸的窒息感夹杂而来。
"未免太过露骨,语诗素来不喜轻佻的人。"
"秦烈我听你说过你们北地之人都喜欢披羽兽斗篷,想要猎杀狡诈的羽兽。先要骗他们露出尾巴,那是他们的——"
秦烈定定地看着高宇,目光沉沉:"命门。"
高宇笑着摇摇头,食指蜷缩起来在银色的金属指戒叩了叩,发出沉闷的声响。
"怪只怪,秦烈。我还是太高估了自己。"
"高估了什么?"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