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
正式进入预备班之后，训练的强度迅速增大，让顾文妤以至于王源等几个男生都招架不住。各种动作简单却极其消耗体力的热身操还没做完，教室里七个孩子已是哀嚎一片。
老师看着他们哭笑不得，只得软下了心肠：“行行行，今天要求放低点，不要20次，就10次吧。”
然而即使是10个行径间侧压腿也让文妤累的够呛，更不必说她的动作都是断断续续的，根本不达标。好在其他人也是马马虎虎，众人皆抱着撑过一轮是一轮的心态努力照要求做。
拉筋、卷腹、推举等全套热身操做完，顾文妤强撑着发抖的双腿才没倒在地上，老师仔细打量了一番他们的反应，留下句“你们先休息会，我马上回来。”赶紧出去汇报了。
门刚关上，一群孩子立刻如多米诺骨牌接二连三地坐下来揉腿的揉腿，躺地的躺地。
顾文妤就属于后者，浑身各个地方都酸得很，她望着天花板哀叹一声：“我是进了个体校吗？”
一句话说的不响但整个教室都听得清清楚楚，众人心有戚戚地你一句我一句开始吐槽，王源从地上滚着来到她旁边：“我觉得我的腿已经不是我的腿了。”
顾文妤看了他一眼，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滚着舒服吗？”
“还行，起码人不会抖了。”王源和她脑回路出奇的一致，答得十分顺溜。
顾文妤再次望天，整个人都不好了：“如果明天再来一次，周一我怕不是要滚着去上课。”
“如果一会还要练，我明天就直接滚着来了。”王源动作一致地仰天平躺，双手交叠放胸前，一副虔诚而安详的模样。
“那我可以埋伏在你来的路上踹一脚给你动力吗？”
“不可以！”
没有刻意压低声音的对话逗得整个教室又开始欢声笑语。
片刻后，迅速列完表格的老师返回教室，粗略将七个孩子的体能分成三档，制定了不同量的训练。
顾文妤意料之中地在末等，听到跑步加量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紧紧皱着小脸流露出委屈可怜的神情却没能让老师心软。
不过听到王源和她一样的时候瞬间又开心了些，两人对视一眼忽然牢牢抱住对方，满脸写着“没了你我可怎么办”
易烊千玺和另一个男生是上等，那自然了，他打小练舞的基本功摆在那；王俊凯和另外两人是中等，练习量显然也比她和王源看上去轻松些。
他毫不掩饰地对着王源做鬼脸幸灾乐祸，引来后者迅速压上身的一顿绵绵拳；相比之下，顾文妤的交友就靠谱得多，千玺本就坐的离她不远，此刻慢慢挪到她身边撞了撞手肘，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没事，加油。”
然而没等孩子们感慨完，老师又继续测了声乐、舞蹈、表演、艺能等等。他们七人虽是从几十个孩子中选出来较好的，但本质上都不过十二三岁，哪有能样样精通的呢？
比如舞艺出众的易烊千玺面对镜头时说话声轻如蚊，又比如艺能老师的宝贝顾文妤跳舞日常二倍速体操。
一一就各人优劣势重新安排了课程之后，老师想了想，还是决定把完整的信息告诉他们：“想必你们也都知道了，我们公司要推出一个组合，人数未定，但绝对小于七。”
“现在在座的你们都是我们观察、考核之后选出来比较优秀的，而你们也或多或少都有过些演艺的经验。”
忽而视线落在中间偏旁的背景最干净的顾文妤身上，话语转了个弯，“当然，即使没有也没关系。这三个月，我要求你们全力以赴，保持最好的状态，明白吗？”
“明白！”
老师出教室的瞬间文妤不经意督到门外似乎还站着几个人正三两交谈着观察他们，看来这次对七人的培养和抉择是很认真的了。
即使顾文妤对所谓如何包装明星出道一知半解，但对日常公司如何运作还是略有了解，起码和父母工作的环境比起来，这里算不上什么大公司。
而后经过几天的共处，她也大致了解了另外几人的情况，除了千玺从前出道过，别的都是TF家族的，最差也在自己的综艺里露过脸，更别提拍过MV的、演过戏的、和前辈合作过的了。
但无论是个人还是公司旗下的整个TF家族，放在大环境里的娱乐圈来看都很不显眼。尤其这几年国内组合或是单人出道一炮而红的歌手几乎为零，在韩流来势汹汹的情况下，他们这群半大的孩子又能走多远？
顾文妤隐晦地问了问千玺之前退出飞炫少年的原因，他沉默了一阵才道：“当时太小了，什么都不懂。”
文妤听出其中经历的感慨，识趣地撇开视线没有继续问下去。
千玺却接着道：“你知道糍粑吗？那是我老家的一种食物，要煎好久才能煎出味道。”他彼时的声音轻且软，却透出一股坚定。
“所以文殊，不要怕，想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如果不喜欢就离开，不要因为任何人留下来。”
他看着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认真，那一瞬的目光望进她眼底仿佛洞察了她所有的秘密。
良久，文妤才低下头闷闷地道：“……我知道了。”
不过最后，易烊千玺仍旧抱膝坐在她身边笑着安慰：“没事，不就练舞麽，我不会让你输的太难看。”
“谢谢哥。”顾文妤从不担心的就是易烊千玺的承诺，他向来说到做到。
七人里大都是原先来自三A或双A班的孩子，本就互相认识，更不用提王俊凯和王源混的风生水起，再闷再苦的训练也能化为笑语连连。
才来不久的典型慢热派易烊千玺和坚持维持点头之交友谊的顾文妤显然更习惯于对方的存在，更直白一点说，她只想要身边有一个人就够了。
每天放学后的训练要到八点结束，顾文妤往往会在学校里写作业，即使她成绩不错偶尔也有得抽空边练边背单词的情况，易烊千玺亦是。
朝夕相对的练习才叫顾文妤明白他当初那一段“糍粑”论是怎么回事，易烊千玺对自己的要求几乎到了苛求的地步。
她是父母哥哥宠着长大的家中幼女，想学什么学什么，也被父亲给予了自己做主的权利。
千玺却是听从父母的安排，变脸魔术葫芦丝等等看似不相关的东西学了一堆，然而他没有丝毫怨怼，咬着牙把这些全都吸收成自己的养分。
所以他才说：“既然现在选择留在这里，那总要学点什么吧。”难怪他曾皱着眉对抱着得过且过心态的文妤一言不发。
因为他有底气不喜任何不努力的人。
每天的训练都累的顾文妤恨不得躺在练习室地板上让人抬着走，可看一眼边上即使闭着眼看似休息状却依然不时动一下手扭一下身，在脑海中演练舞蹈的易烊千玺，她都有种想哭的感觉。
那是枯燥的疲惫的岁月里唯一的燃点。
离公司不远的地方，有个新搭建的体育馆，四百米标准操场从此成为他们七人练跑步的新地方。
顾文妤原以为大操场圈数少跑起来心理上会轻松些，结果却是跑了很久仿佛仍在原地踏步。远远看到距离半个圈的终点处，易烊千玺、王俊凯等等已经过线了。
彼时八百米就是极限的顾文妤只觉得一股血腥味涌在喉咙口，在她几步前的王源似乎还更慢了些，不知是累了还是有意等她：“文殊，反正垫底了，我们一起吧。”
顾文妤连回复的力气都没有，近乎机械地迈腿向前与他并排，脚底每一步都踏得生疼。
“文殊，我来陪你。”易烊千玺踩着草地从终点径直过来，汗湿的刘海又不知不觉分成了两拨，却连王源都笑不动了。
“加油。”
“跟着我。”
“快，再快一点。”
“加油，文殊。”
千玺早就发现顾文殊的耐力挺差的，尽管自己也累的够呛，但依旧陪在他身边鼓励道。
顾文妤喉咙干得发涩，腿酸无力，脚疼得每一步像踩在刀尖，却拼着一股毅力跟着他一点点提速。
过线的刹那腿一软就要往地上倒去，被易烊千玺眼疾手快地扶住。他的嘴唇都有些微微发白仍拉着她慢慢地走，手心的汗黏糊糊得依然紧紧相牵。
然而，被王俊凯架着胳膊的王源半弯着腰气喘吁吁地跟在他们身后，他断断续续地咬牙切齿道：“顾……顾文殊……说好一起垫底的……你说加速就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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