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县,几辆马车穿梭树林,数十支箭紧逼。
三皇子与他们周旋几个回合,仍是甩不掉。
待箭流消失,三皇子手握长剑从马车下来,几个侍卫也纷纷出来。
随后,箭流再次出现,三皇子挥动长剑将半空中的箭打落。
一行黑衣人从旁边树林突然出现将三皇子及其侍卫包围,寡不敌众,他们只能硬拼。
长剑挥起,刀剑相对,千钧一发。
此时,凌不疑和南疆策马而来,将马下黑衣人斩杀,还留下一个。
那黑衣人从袖中掏出青色小瓶拔开瓶塞,将瓶中沙子撒于南疆身上,南疆不知其何意,挥了挥手让尘雾散开。
很快南疆只觉骨骼脆弱如沙一般,从马背上倒下,在地上滚了一圈。
“南疆!”凌不疑翻身下马将黑衣人拿下,黑衣人被迫跪在地上,眼睛直直盯着躺在地上的南疆。
“断骨沙?”三皇子在书册见过此毒,无色无味如沙,中此毒者骨骼瞬间脆弱,若不解毒,很快会瘫软而死。
黑衣人哼了声,“原本这毒是给三皇子用的,可这人阻我,他运气不好,只好给他用了。你们想杀我便动手吧”声音是女娘音色,淡然语气,波澜不惊。
“你是宰相的人?”
黑衣人轻笑,“与他暂时联手而已,你们这个宰相……罢了不说了”
说完,她又看了眼南疆,眼里似乎有情,竟红了眼眶。随后她嘴里咬了个东西,自尽。
瘫软在地上的南疆很努力的张嘴,“不要……”
南疆伤痛,身体萎软无法动,却仍用尚有力量的头部拖着身子一点点的移动。
“你认识她?”
“见过一面”南疆唇色渐白,微微张着已干瘪的嘴唇。
那夜都城灯会,女娘撞了自己,趁机偷拿自己的钱袋,之后他尾随女娘出城要回钱袋。
从前他从没有过心动的感觉,可那夜心脏碰撞声,发烫的红脸颊,夜间的辗转反侧,他记得清晰。
本答应过她日日在烟雨楼等她,但被人押送凌不疑处锁着,没想到再见却是这样的场景……
凌不疑查看黑衣人脖颈处,冷冷道“她是戾帝余孽”
南疆怔了下,忍住酸涩,庆幸道“还好我不喜欢她”
嘴硬如他。。。
此时马车上的赵鹤才姗姗而来。方才他与灾区一稚儿躲于马车上,刀剑相斗时稚儿害怕得哭泣,他将稚儿抱于怀中安抚,而外面发生的他也从窗牖看清了。
赵鹤问,“这是……中毒了?”
说罢,赵鹤把了把南疆的脉,“毒尚不深,三日后未服解药,轻者榻上瘫软不能动,重则……”他目光渐渐沉下。
地上瘫软的南疆仍沉浸悲痛中,“你们不用管我,去救太子”
三皇子睨了他一眼,语气冷淡,“你倒说得轻巧,吾妇若是知晓吾置你于危险不管不顾,可想而知会有何后果。方才你大可躲过黑衣人的毒沙,为何不躲?平时如泼猴一般的烈性聪明用何处了?”
“我……”南疆自愧。
凌不疑转了话题,“方才黑衣人说她与宰相联手……解药应在相府”
“吾派人送他回去,然后去相府找解药”
赵鹤说他会点医术,路途中可照看他。
稚儿无家,赵鹤打算扶养稚儿,故之后,一侍卫架马车,载上南疆赵鹤还有稚儿,回都城。
平县这边,三皇子与凌不疑去救太子,抚灾民。
—
都城三皇子府,马车停下,几个侍卫将车上的南疆拖着送回府,赵鹤牵着稚儿跟在后面。
一个侍卫去相府找药,却是个假药,毫无用处。
和音再三询问解药确定是在相府后,打算亲自去相府要解药,自己毕竟是三皇妃,宰相不敢轻易杀她。
尚在三皇子府的刘阿母拦住她,本以为不让她去,而刘阿母却说她们一起去。她与宰相是旧相识,兴许可以看她的面子上给解药。
旁边的赵鹤迟迟未发话,眼睁睁看着这对母女去狼窝。
都城路宽,马车驶过,停在宰相府。
但宰相府闭门,外面侍卫说宰相尚在宫中未回府。
两人在马车内等了半柱香,直到宰相的马车停于他们轿前。
宰相从马车走下,一身青衫长袍,腰间束一条黑色宽边锦带,嘴角一抹温柔笑款款朝刘阿母走来。
“多日未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