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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纯元之死

纯元不是傻白甜

八月间,弘晖突发急症,病入膏肓,连名医左大夫也毫无办法。宜修无法相信,病急乱投医,请了萨满发。然而最终,连八月底也没熬过,弘晖去了。

弘晖下葬后第六个夜里,下了很大的雨,宜修根本睡不着。她抱着弘晖小时候的衣服在雨中独行,不顾剪秋等人的苦劝,直淋到通体湿透。在院里直到天明时分,却是琼露院的小丫鬟来传话:“说是福晋有孕,各院都暂停了请安吧。”

宜修跪坐在庭院里,听闻这话,掰断了随雨落下的一截树棍,“我的孩子死了,她的孩子来了。想当初她也是这样夺走我的福晋之位,什么为了家族都是屁话。长姐,那就看看谁笑到最后吧。”

四爷府福晋乌拉那拉.柔则经名医左大夫诊治,确认是怀孕了。这可是难得的大喜事,四爷府终于要有嫡出的孩子了。

四爷高兴坏了,琼露院上下都赏了一个月的例银,嘱咐她们用心照顾福晋。福晋诞下孩子之时,再重重有赏。

齐月宾也是日夜揪心,偏偏这时节荣妃娘娘病了。月宾与五福晋进宫侍疾不得空闲,只每日晚间回府时去琼露院探望一二。

则府中之事尽托宜修,宜修一面执掌中聩,一面受四爷托付,照顾有孕的长姐。

因左大夫有故人相寻,夫妇二人收拾包裹随他去了,换了一个王大夫每日切脉。

一时间府中人人称颂,言及宜侧福晋秀外慧中、名门风骨,不愧为德妃娘娘的侄女。

陈婆子和刘婆子在厨房打杂,听弘晖的奶嬷嬷张氏讲宜修福晋的恩德。

“本来小阿哥走后,我这个奶嬷嬷是要出府的。是宜修侧福晋要我留在院里,帮着修建花枝,也算有口饭吃。前两天,还另赏了我几两银子……”

春生一脚踢开半掩的木门,冷眼望去。张嬷嬷遂噤声,不再多言。另两个婆子也低下头忙手里的活计。

一旁的夏婆子过来打圆场:“想是姑娘是来找你娘,她今日不当值,家去了。”

春生朝她笑笑:“原是半道上想起来的,只是已走了来。便顺路取些羊奶会去,给福晋做酥酪吃。”

陈婆子还算机灵,忙擦擦手,起身说:“我帮姑娘取。”

“那真是多谢这位妈妈了。”春生并非刻意耍威风,对这几个婆子横眉毛竖眼睛难免有失体面。恐怕宜修侧福晋已有司马昭之心,意图废“君”自立了。不光这个张氏,连日来蕤薇院的丫鬟婆子格外活跃,四处弘扬宜修福晋的功德。

春生每每提起,福晋总不以为意:“我与宜修虽非一母所生,到底是同出一父的姐妹,你不必忧心了。如今眼见着出落得是个大姑娘,要你父母抓紧给你找个婆家,我替你做主,早些嫁了才好。若是我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好有个依靠。”

经年之后,春生与善玖儿合谋,将这话讲给她听。善玖儿长叹一声:“我的长姐啊,你分明看透了二姐的阴谋算计,却顾念姐妹之情,竟生生地由着她把你害死了。”

孩子八个月的时候,柔则已经眼看着没什么精神,春生日夜盯着,连茶都不准她喝了。

到底是止不住地消瘦下去,空有个鼓起的肚子。哪怕穿上衣服,也仿若随时要给风吹去了。

一日黄昏时分,柔则邀妹妹秉烛夜游。宜修亲呢地扶着姐姐,绘春在前掌灯。趁兴而游,不顾八个月的孕肚,拉着妹妹,几乎把府里转遍了三分之二。

蕤薇院旁的那个园子,后来用了宜修拟的名字“惠风”。还没到春日里,也有几株早花开了。

宜修挂着笑容,絮絮叨叨地逗姐姐:“还等春日里,百花开遍,届时请姐姐来赏花。”

柔则应了,却想起这园子里曾经那个在春日里故去的红衣女子,谦玉。

行至蕤薇院前,柔则一声短叹:“若弘晖还在,就好了。”

宜修藏在袖中的左手紧紧攥住,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却只是用右手捻了帕子,擦着眼角,聊表伤感地附和道:“是我没有福气,弘晖也是命苦。幸而如今姐姐有了孩子,生下来可就是这府里顶顶贵重的呢。”

柔则只平目看她,“我更在乎你的想法,盼你心想事成,平安喜乐。”

此时齐月宾和春生来接柔则,回琼露院去了。绘春立于原地,面露鄙夷:“生下来显贵,也得生下来才行。左大夫回老家去了,那王大夫可说了,福晋这胎必是死胎。”

宜修却打住她的洋洋得意,思量着往院中走去。盼人所愿得偿,则必知他人所想。长姐,该不会是知道了吧?

宜修想起柔则幼年显露的聪明,五岁时仅凭一两句玩笑话,找出来夫人房里偷东西的丫头,人赃俱获。七岁时柔则的棋艺已远远超过教他们的师傅。十二岁上熟读兵书、倒背如流。而这些从未传出去过,反而对管家一窍不通这件事远近闻名,因而大龄未嫁,也无人有疑。

而宜修此刻终于有所怀疑,她是真的不会管家?亦或是,只是做给旁人看呢?

往事一幕幕滑过心头,宜修知道必须下决断了。她命绘春唤来绣夏:“加大剂量,我要让姐姐一起死。”

生产那日果然是出了大事,难产,三天三夜,只生下一个死婴。

柔则躺在床幔之后,血流如注,用了数倍的药也止不住。

她虚弱地睁开眼睛,已感到时日无多,低声唤过春生,吩咐道。

“春生,去看看我那苦命的孩子。”

齐月宾随着春生一同去了,那苦命的孩子浑身青紫,满是黄斑,一生下来就没气了。

众人一阵悲哭,尤其宜修抹着眼泪,立在四爷身侧,十分动情:“姐姐,我们姐妹竟都如此苦命啊!”

柔则并没有同她一道哭,她伏在四爷膝上,气若游丝:“宜修乃我亲妹,亦得德妃娘娘属意。我死以后,望四郎以她为福晋,以全昔日。四郎万勿神伤,我有今日,实在是自身作孽。往往梦到被我责罚至死的谦玉,伤怀至此。府中众人,如月宾、阿布那,宋姣、静言,或有以后的妹妹,望四郎皆珍视。”

月宾、宜修等人并善玖儿还有几个相熟的福晋皆在侧,闻言皆泣,以绢帕拭泪。独柔则之母痛不欲生,扑上前来,把女儿抱在怀里,泣诉道:“我的柔儿,自幼如珠似宝得养大,品貌德行皆是无双。怎料得今日却抛下为娘去,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柔则拉着母亲的手,挣扎着托付道:“儿实不孝,不能给父亲母亲养老送终了,惹得母亲为我伤心流泪,实在千悔万悔。但还有一件事要托付母亲,我身边这几个丫头,香穗已有良配,自有前程;芳若于月前去宫里伺候贵妃娘娘,不必操心;唯有春生,我已取出她一家奴籍,今日当着众人的面废去。”

柔则从床头取出一个锦盒,果然是几张契书。吉祥接过去,扔在火盆里烧了。

春生拜倒于床前,低声呜咽:“奴婢有幸伺候福晋,主仆一场,愿追随小姐而去。”竟直直往柱子上撞去。幸而李静言的丫鬟翠木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如意也忙上前查看,只见额角鲜红一片,还有气息,于是忙扶下去。

柔则见此情形,一下心急,又吐出两口血来,听如意回报说没有生命危险,才放下心来,接着对母亲说道:“春生出府之后,恐生事端。若女儿不幸言重,万望母亲念在我的面上略照拂一二。”

……

贵妃听闻柔则母子俱亡,已是两个时辰之后了,十分悲痛。特命芳若出宫祭奠四福晋,头七之日后再回宫。

转眼柔则已经下葬,回宫前夜,芳若特意去拜访侧福晋宜修。

“奴婢请宜福晋安。”

“起来吧,你如今是贵妃娘娘身边的宫女。身份不同,不必行此大礼。”

“奴婢前来只有一句话问”,芳若起身走至宜修近前,漆黑的院子里有几分安静恐怖,她轻声说:“还未恭喜您不日将登上福晋之位,只是踩着长姐的尸体,难道就不怕阴司报应吗?”

宜修神色自若,“不知芳姑娘说些什么,莫不是过于伤心有些癔症。”

芳若见她如此,行礼告退,离开了蕤薇院。

春生见她回来,忙问道:“如何?她如何说?”

原来春生当日曾暗中收集柔则所饮的杏仁茶,从中找出些许桃仁。心中对宜修有些猜测,与芳若商议后,决心试宜修一试。

一则,芳若明日便要回宫,宜修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动贵妃身边的人;二则,桃仁粉已无法证明来历,春生孤身孤证,难以服人;三则,若贸然闹将出来,德妃必护宜修,届时再推丫鬟认罪,岂非得不偿失。

今夜宜修的表现已经证实她的算计,之后,就是之后的事了。

第二日,芳若回宫,春生一家出府,此后不知所踪。

柔则,即康熙朝四福晋,胤禛发妻,亡于四月十六日。

第二日,城西的甄远道夫人生产,母女平安。远道为其取名为甄玉嬛。

夏日将至,长风又起,甄府中传出惊鸿一曲,也就不足为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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