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上山

众人驱车十多分钟，来到荒山脚下，只见入山口处有间茅屋，李海他们带好随身物品后便下了车，顺着山路向上望去，这荒山海拔少说也有七八百米，整座山占地之广，遥遥望不见边际，由于已是深秋时节，满山多是残枝剩叶，显得格外没有生气，但是山林所覆之处，上山的路也是若隐若现，时时还有薄雾萦绕其中，更显得有些阴森诡异了。

“麻烦兄弟给我们做向导，还不知道你叫什么？”李海笑着问壮汉道。

“我叫哈察木。”壮汉看了眼李海回答道。

“看来哈察木兄弟不像是本地人，怎么会对这儿很熟悉的样子？”李海凑到壮汉身边追问着。

“我原来在西南大山里居住，年轻家里遭灾，才迁到这里居住，现在也已经快40年了。”壮汉翻弄着登山包里的东西说道。

只见壮汉拿着登山用的手杖，插了插山脚下的土，随即便把大家带到了茅屋之内，原来这山脚下的茅屋是哈察木和镇里几个经常同行上山的伙伴搭建的，里面可以歇歇脚，还存放了些简单的登山装备和防身用具，哈察木再次和我们确认一下上山的具体事宜，注意事项等，我们表示为了寻找韩雨，此次上山势在必行，所以一众人等便浩浩荡荡地上了山。

山路崎岖，极难行走，刚刚上山还有路阶，前行的倒也通顺，只是现在上山的道路只剩下一条泥泞小路，由于当地入秋后时常下雨，路面十分湿滑，道路两旁的灌木丛着实茂密的很，道路窄的只能容得一人通行，这使得上山的队伍行进速度骤然减缓了许多。越往山上走，风越来越大，韩丰和李海他们都裹紧了衣服，哈察木一马当先，领在队伍的最前头，仔细观察着四周，此时风也渐渐紧了，迎面吹在脸上，两颊则像刀刮一样地疼，虽然是正午时分，但是太阳并没有那么毒，反而感觉照在他们身上的阳光格外的温柔，和这冷风相比倒有些相形见绌了。

一行人走到了半山腰，这里的雾气也浓密了起来，哈察木示意减缓脚步，只见前面的路出现了岔口，一条是较缓的山路，看着渐渐宽阔起来，而另一条则直通荒山深处，一眼望不到头，而且十分陡峭。

“这条路上山比较慢，它是绕着山走的。”哈察木指着那条宽的山路说道。

“这条路上山就比较快，不过比较难走，我们这么多人一起的话，如果遇到紧急的情况，不好作出反应，我的意思是分成两队，我领一队走这条快的小路，剩下的在这里留守。”哈察木接着说道。

李海听到这里，显然他有不一样的想法，现在找到韩雨是最重要的事，如果分成两队，也应该两条路各自一队，这样不会耽误时间，更重要的是扩大了搜索的范围，李海则把他的想法告诉了哈察不，没想到却遭到了哈察木的拒绝。

“我说过，这山上如果没有经验的人很容易就会走失，而且会有很多猛兽出没的，十分危险，我得对你们的安全负责，所以我带一队上去，如果没什么问题，我会发出信号让你们上来的。”哈察木有些不悦地说道。

“这条大路应该没这么问题吧？”李海指着那条宽的山路说道。

显然李海的固执有些惹得哈察木不太高兴了，他走到李海身边，从包里拿出一把匕首递给他，说道：

“既然你打算走那条路，那就注意安全吧！”

“哦，对了，既然是兵分两路，那就沿路做下记号，以免迷失方向。”哈察木提醒着众人。

就这样，哈察木带着几人就沿着小路继续行走，李海和韩丰一队带着两个派出所的民警同志向大路走去。李海走在前面，观察着路面的情况，他发现大路这边并没有什么脚印之类的痕迹，他想韩雨可能并没有走这条路，韩丰则是始终注意着周围的情况，毕竟哈察木的话不得不让他们提高警惕。

不知不觉间，李海他们已经在大路这边绕了好大一个圈了，在一个貌似是山洞的前面停了下来，李海仔细观察着山洞，洞口不算很大，被两侧的树干枝条掩盖着，他小心翼翼地借助手电筒的光向洞内望去，这是条非常深的洞，内壁上布满了藤条，李海慢慢把身体探进洞里，却被韩丰一把拉了出来，韩丰担心的说道：

“李海兄弟，你看这山洞这么深，很危险的，我想韩雨妹子也不会来这里的。”

李海还是有些不想放弃，他只想进洞里看看到底有什么，他不想放弃任何能够寻找到韩雨的机会，执意想要进洞查看，韩丰见拗不过他，便吩咐他的两个同事在洞外守着，自己陪李海进洞看一看，说着二人便在洞内的墙壁上边往里走边做好记号，跟随着手电筒照射出的光，洞里越来越黑了，李海和韩丰一前一后小心地前行着，山洞越往里走越感觉潮湿和闷热，也不知道是因为洞里的温度还是心里的紧张，二人儿头上都挂满了汗珠，李海顺着灯光往里看去，这洞里前面仍然没有到头的意思，而且愈发的潮湿和闷热，不知走了有多久，李海和韩丰好像听到了前面有什么声音，二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像是水的声音，两个人慢慢往前走，这声音越来越近了，而潮气也越来越重了，以至于洞里的路也变得松软起来，两人也感觉这路像是往下坡走一样，地势越来越低了。

哈察木一队人也马不停蹄地顺着小路向山上走去，雾蒙蒙的山路，能见度已经很低了，哈察木走在队伍的前头，小心翼翼地探着路，虽然自己不是第一次上山了，但是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这山上有多可怕，眼看着前面的路被雾笼罩着，哈察木有些担心了，让大家停止了前进，自己往前走了一小段，突然，他好像嗅到了什么危险一样，左手支起了登山杖，伏着身子慢慢往后退，右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他的眼睛在左右转动，观察着周围的动静，他听到了沙沙地响声，像是什么摩擦着地面的声音，哈察木和队伍的其他人汇合了，紧张的气氛像是传染一样，每个人都神经紧绷起来，那声音越来越近了，众人都拿着防身的工具严阵以待，渐渐地从雾气之中，一个模糊的庞大身形渐渐显露出来……

李海眼见着洞里的藤条浓密了起来，而那潺潺的流水声也愈发清晰，只是前面的景象却让李海和韩丰有些捉摸不透，这洞竟然到了尽头，眼前皆是被乱石堆砌着，将洞的前路给拦住了，李海将耳朵贴在石头墙上，他确定的是这乱石墙的那头肯定还有空间，那流水声响彻这个洞里，韩丰见既然没了路，便和李海说道：

“既然这洞里没有什么，不如我们就出去到其他地方找吧。”

李海见这儿并没有韩雨的下落，便和韩丰往外走去，可就在这时，乱石墙的那头却传来了很明显的敲击声，这让二人都惊讶不已，二人凑到乱石墙边，仔细听着，这敲击声不像是墙面发出的，显然距离此处有些距离，而且敲击声还很有节奏，李海心里不由得一惊，难道韩雨就在乱石墙的那边？既然有了这个想法，李海便用手里的匕首凿着墙面，这墙看似不厚，不一会儿就被李海用匕首在石头缝隙处凿出一个洞来，刚打通时，一束微弱的光从墙那边穿过来，李海透过凿出的洞往那边看去，里边的景象让他万万没有想到，他回头看了眼韩丰，两人四目相对，短暂的眼神交流后，韩丰则也透过小洞往前的那边看去，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墙的那边竟是一个非常大的空间，里边像是被建造了一番，不知道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还是真的被人修葺过一样，虽然视野之中所看到的十分有限，但是里面就像一个小世界一样，中间像是一个很大的水池，周围的花花草草排列有致，就像是有人种下似的，周围再被石阶围住，顺着光射过来的方向，那边应该是个洞口，看来这个地方应该距此不远，鉴于刚才听见的敲击声，他们二人怀疑可能有人在这里逗留甚至居住，说不定会是韩雨，李海和韩丰二人便打算从山洞出去，绕道过去看看。

不知走了多久，两人才看见前面洞口照射进来的光，守在洞口的两个民警同志，见他们二人走了出来，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韩丰和他们交流了下里面的情况，见没有韩雨的下落，便打算顺着这条大路继续走着，看看能否绕到那边去。

哈察木和同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虽然还是没能看清雾中到底是什么，但是哈察木心里十分清楚，这次遇到的绝非善类，握着匕首的手又紧了几分，气氛顿时变得异常紧张起来，哈察木示意大家都往后退，靠在两侧的树旁，寻找好掩体，趁着雾气赶紧藏好，大家都听从哈察木的安排，四散躲藏起来，不一会儿，那东西从雾里露了出来，这才看清：一条遍身深灰色的巨蟒，头就有半个人大，一对红色的蛇眼，仿佛射出让人心惊胆战的寒光一般，哈察木观察着这条巨蟒的动向，众人也是躲在各自的掩体后面，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而那条巨蟒则只伸出半条身子，其它的皆隐藏在雾中，若隐若现，它也不在往前爬行，就在雾气边缘徘徊，也是见周围没了动静，巨蟒慢慢退了回去，隐身在浓雾之中，众人见巨蟒离开，想要起身，却被哈察木立刻制止，让大家继续隐藏着别出来，自己则绕到树的那头，往雾里仔细看去，等了好半天，也不见雾里有什么动静，便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