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电话那头挂了以后,张云雷像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师父很少不说明缘由、匆忙地就叫他过去,这么着急,为得什么事呢?
助理握着方向盘转过头来问他:“辫儿哥,咱上哪去呀?”
“玫瑰园。”录了一天的歌,张云雷整个人倚在车靠背上,眼睛微闭,脸上明显的的挂着疲惫。
刚来录了一天的新歌,就又被叫去玫瑰园。看着自家老板累的连睁眼的的力气都没有了,一旁的开车的助理都有些看不过眼。
一路上张云雷多少有些心烦意乱的,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他就觉得心里烦躁的慌。
到了玫瑰园张云雷照着规矩,扣了三下门,然后双手垂直站好,等着里面的人开门。
“小辫儿来了,快进来吧。”来开门的姐姐王惠。
安迪一看见张云雷来了立马放下了手里的积木,直接就跑到张云雷身边,黏在他身上不肯下来。
“安迪,不许和你舅舅闹。”郭德纲一句话安迪乖乖的下来,绕是不敢和张云雷闹了。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似乎再围着张云雷一个人转,林幼鸳直愣愣的站着,像个观众,怎么看都显得多余。
郭德纲顺着张云雷的视线寻去,看见林幼鸳一个人在那站着,暗道:差的把她给忘了。郭德纲一扬下巴颏儿,向她示意着,“幼鸳,叫人。”
林幼鸳微微欠身,向张云雷恭敬的鞠了一躬,“张老师。”
被林幼鸳这一个张老师给叫蒙了,他又不教那丫头什么,这也不在外面哪就蹦出来个张老师呢?想了一会儿还是没琢磨透,张云雷便淡淡的回了一句,“嗯。”。
张云雷其实一进门就注意到林幼鸳了,长得干净,人也灵光儿,也还算懂规矩,最重要是她骨子里那股傲气倒和自己有几分相似。或许是因为这些,张云雷忍不住多看了那丫头几眼。
“师父,这是哪家的孩子啊,瞧着眼生。”
一般来玫瑰园的除了姐姐和师父的亲戚家的孩子以外,那就是师兄弟们的孩子了。可眼前这张云雷到是从未见过,不免有些好奇。
郭德纲起身慢悠悠的说着:“苏州来的,你自然会瞧着眼生。”说完,转身上了二楼。临了,又添了一句,“张云雷,跟我去趟书房。”
郭德纲绕是没和张云雷绕弯子,直截了当的禀明了缘由。
“您让林幼鸳拜我为师?”张云雷惊得瞪圆了眼睛,一时间只觉得荒唐。
郭德纲见他疑惑,便坚定道:“是”
“可她是个女孩啊。”
郭德纲拎起茶壶,倒了杯茶。郭德纲把那茶水放到人面前,“正因为她是个女孩,才让她拜你为师的。社里能收徒弟的,也就你最合适了。”白茶的茶香萦绕在心尖儿,张云雷端起茶杯指尖慢慢绕着茶杯摸索着,心里有了主意。
郭德纲见他是听进去了,又把丫头的情况与他细说分明,“我和幼鸳的父亲是旧识,早些年她母亲因病去世,现下她父亲又出了意外也走了。”提起那位故人,郭德纲不由得多了声叹息,多有才情的人呐,可惜了。
“女孩嘛总爱多愁善感的,你心思细腻也能为她多想着些,不像那帮糙爷们儿。”郭德纲现在只一门心思的想着能把林幼鸳这孩子安置还好了,让她父亲走得安心些,别到了那边还放心不下。
张云雷站了起来,“行,师父我答应你
,我收她,可日后管教起来……”
或是出于对小孩儿心疼,亦或是看林幼鸳像是看见了曾经的自己,张云雷还是应下这门苦差事。
“当自个儿闺女就行,不犯难。”郭德纲执手轻摇着竹扇,垂眸,这也算了却一桩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