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什么都能提前知道的人面前,该如何装傻呢
司马伯达在借她的嘴跟元歌聊。
柳下鸢“呼……”
柳下鸢“不会因为我又说了点什么触到他怒点,所以原主爸爸出来救场了??”
虽然身体被控制着不能动,她仍然放开攥紧的心神,心底升起莫名的安然,甚至还掺着寥寥睡意
那就让原主跟他谈去吧。
柳下鸢“……”
她四顾盼望,眉目染上不自知的黯淡
堂外美艳金黄的秋末花憔悴折腰,风抚美人额,簌簌花谢好似妆泪阑干
旁人看不到男子的身影也不知这堂上还有第三人存在,只有人似竹一般清瘦秀气的黑衣少年躬身在机关师的案前,眸光沉重,黑曜石般的星目宛若合抱寒山瘦水的夜幕一般飘渺苍茫,所幸墨发宛若掩映的帘,挡下了不该暴露的情绪
司马伯达(喂……傻子,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
司马伯达(走了。)
柳下鸢(……拜。)
默默许念,藏在夹衣里的吊坠在愈加频繁的闪烁中重新暗淡
重新被拉回了神的她不知所措对着元歌一笑,笑得有些敷衍
元歌“去吧,要左边书架上第二排最末的四本,”
手指尖弹着笔杆,赘余的水珠从笔尖细毫里吐出,动作有几分疏懒
元歌“多了你也抄不完。”
柳下鸢“……是。”
这一天统共没说几句还净踏🐴是什么好好好是是是之类的奴才话。
柳下鸢在他面前有种绝对的折服,带着想逃而不敢逃的崇敬,
少年冰蓝的目光只好似绞碎了寒冰抛洒半空,颇富清灵的颜色如同星星坠落的万古轴卷一般美得令人移不开眼,
只不过他的目光降落于心上,倒像雨疏时过于细碎的水滴或啜泣时时不时错过手帕的泪花,寒暖难知
她行了礼便转身而出,全身上下有一种从绞索里释放出来的轻快畅意
逃吧,片刻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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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歌“在司马伯达心里,比让他死还要难受的事,”
元歌“……恐怕就是跟我待在一起了吧。”
眉宇宛若临夜的苍穹般不觉压下,蓝眸平静地将少年背影望穿,在那一面秋水之下,无尽的阴色翻涌而起
“大人何必跟那厮计较呢。”
元歌“对于不识好歹的人当然要给点惩罚,”
元歌“顺带决定一下他存在的价值。”
笔入架,木与白瓷铮铮如曲末的回音
本就狭长的眸子此刻微微眯起,更带着迷雾般的危险
所以说/元歌的怒点就很奇怪nei
元歌“要么让他领悟下说人话的意义,要么让他继续跟我僵着,不问不说,猜疑到生不如死。”
元歌“喜欢猜谜还不容易。”
晦色占据的眼眸宛若无字天书,他平整衣衫,款款起身
元歌“趁他出去,”
元歌“……我正好把药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