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没办法的办法

云彩走后，江娴绷不住身体，一口鲜血咳了出来，染红了桌子上的文件。

这个蛊毒真的很难搞，但也不是没有办法。江娴眯了眯眼，心里盘算着如何把东西搞到手。

江娴的身体本来就特殊，那些禁物足以让那些蛊虫死干净，但她也会再次承受那生不如死的痛感。

正是因为禁物对她造成的伤害难以想象，整个江家根本就不可能存在这样的东西，江烁言更是下了死令，这些东西如果出现全都按家法处置。

江娴“云彩…”

江娴喃喃自语，但想了想还是算了，她如果把云彩算计了胖子估计气得牙痒痒，指不定又会闹出什么事。

江烁言（推门）“当家的…”

江烁言刚推开门，就看见江娴身上一摊血迹，心里咯哒了一下，连忙上去查看她的情况。

江娴（摆了摆手）“没事，只是发作了而已。”

江烁言帮江娴擦去脸上和手上的血迹，手都在微微颤抖，他是真的怕，怕江娴真的会死，怕江娴死在自己面前却无能为力。

江娴低头看着他，心中微微动容。

江娴“又琴什么时候回来？”

江烁言“已经在最大限度地拖着她回来了，不过估计三天后她就会回来。”

又琴也是个聪明人，哪里会看不出行程被故意拖延，她肯定会想到是江娴出了事。

江娴“江烁言。”

江娴忽然认真地喊他的名字，江烁言手一抖，抬头去看她。

江娴“去弄点白山茶吧。”

原本江娴还以为江烁言会暴跳如雷，可却是意外地平静。

过了好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江烁言“…一定要这样吗？”

白山茶，是江娴不能碰的禁物之一，也是目前所知对她影响最大的禁物。

江娴从来就不喜欢说好话。

江娴“你解不了，江烁言。”

江娴“只能这样。”

闻言，江烁言似乎都忘记了呼吸，眼角微红，嘴唇张了又张，始终说不出一句话。

江烁言学医是为了江娴，那时的他只是一个半吊子，没打算真的以医学为生，可自从他第一次看见江娴发作，便一发不可收拾地研究起医学，试图挽回江娴糟糕的身体状况。

可是这次，他真的没有办法。

他解不了。

江烁言“好…”

江烁言浑浑噩噩地离开书房，江娴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

晚间时，江烁言把寻来的白山茶泡好，送到了江娴的房间。

也有伙计懂茶，一闻就知道了那是什么，不由得愣住了，眼睁睁地看着江烁言把茶送进去。

今晚很安静，大家似乎都明白了什么。

江烁言没有过多停留，将茶壶放到桌子上就离开了，等到关上房门，他才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江娴轻抚着茶壶上的桃花花纹，现在仅仅是闻到这个味道她的身体就有了痛感，不难想象喝下去会有多疼。

但已经没有办法了。

她不能被任何人操控。

江娴给自己倒满了一杯茶，仰头灌了下去。

江娴“唔…！”

仅仅是一瞬间，心口的疼痛遍及全身，江娴手中不稳，茶杯脱手掉了下去，摔了个稀巴烂。

江烁言听到声响，就知道里面已经开始了。

心脏每每跳动一下，就传来剧烈的疼痛，每一下都在挑逗着她的神经。在这种极致的痛感之下，江娴的感官被放大了无数倍，她疼得摔在地上，掐着自己的脖子，但痛感没有转移，她感觉自己几乎要疯掉。

疼痛无法缓解，江娴就控制不住地开始砸东西，温热的白山茶随着茶壶的破碎撒在地上，散发出淡淡的香气，江娴咳得不停，双手都沾满了血迹。

她想划自己的手臂，试图转移注意力，但摸向腰间时却扑了个空。

每一秒都是煎熬，江娴没有叫出声，只是砸了房间里的所有东西，右手控制不住地砸东西，直到露出白骨。

过了很久很久，直到房间里没了动静，江烁言忽地有些害怕，不敢进去看江娴此刻的样子。

他颤颤巍巍地打开房门，里面血气冲天，东西乱了一地，几乎哪都有血迹，江娴整个人神志不清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江烁言“来人，快来人！！”

江烁言嘶吼着，冲到江娴身边查看她的情况，但江娴身上全是血，江烁言脑子乱到不知道该做什么。

“当家的！！”

听到呼喊的伙计们第一时间赶了过来，眼前的一幕让他们傻眼。

江烁言“手术…对，手术，快去准备手术！！”

一时间，整个江家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