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巫云

——“曾经沧海难为水”

“就非要走吗？”

“谢金，你也知道，我……”

“行了，别说了。”

“谢金……抱歉，就当我对不起你。”

那人说完，没做停留地离开了。

谢金盯着那人发的最新的一条微博：

        “终于结婚了，我爱你。”

下面是一张和对象的合照。

他突然回想起了当初他离开时的场景。

原来，这些年，他过得还不错。

幸好他过得还不错……

谢金看着正在熨大褂的李鹤东，但好像又不是在看他。

那个人当年也是这样，忙着关于他们两个人的一些琐碎的事。

“谢爷，怎么了？”李鹤东突然发现谢金在看他。

“……没什么。要不我来吧。”

“不用，您都唱一下午了 ，先歇会儿吧。”

不，那个人从来不会叫他“谢爷”，他只会爽快地，直冲冲地喊“谢金”，私底下更不会对自己用“您”。

终究不是。

——“除却巫山不是云”

晚场是倒托的《偷斧子》。

谢金这段没什么词儿，就看着李鹤东的侧脸。

他最近瘦了些，更显得鼻子挺拔。和那个人更像了。谢金这样想着，以至于接话的时候对李鹤东说了句：“哎，张老师……”

李鹤东看着他，心一下子有些凉。但为了完成演出，只好硬着头皮接了下去：“谁、谁张老师，您想什么呢！”

而台下起哄的观众也只当是谢金一时口误。

下了台，李鹤东对谢金说：“谢爷，今儿个怎么了？”

“嗨，这不是前两天和张鹤舰搭了几场，叫顺嘴了吗……”谢金冲他笑了笑。

但李鹤东知道，那位“张老师”真正是谁。

第二天午场使的是《五行诗》。

但是谢金只说了三行就结束了节目，剩下的时间靠返场凑上了。

李鹤东在心里苦笑着，他知道，在谢金眼里，和他，三行就已经够了。

观众也纳闷儿，怎么《五行诗》改了《三行诗》。

到了后台，两人的没说话。

李鹤东看谢金正在脱大褂，问了句：“谢爷，明天穿哪身儿？”

谢金停顿了会儿：“黑的吧。”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