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D！”

　　“菲尔。”

　　“回去！D！”

　　“我想留下。”

　　“还不是时候！”

丹低吼一声从床上坐起来，眼前瞬间一黑 ，他觉得脑袋有点胀痛，只能再躺下。

　　周围很安静，他躺在一张大床上，房间的阳台是半弧形，宽阔的落地窗，精致的自动窗帘，和洁白的墙面。这里看上去就像基努里维斯的豪宅。

　　他费力的坐起来，腿上的伤口早已经缝合了，并绑上了厚厚的绷带，肩膀上也是。绷带笨拙的缠了好多圈，就好像医院里刚刚实习的护士。

　“有人吗？”

　　他大叫着。门被推开，两个黑人走了进来，一个穿着黑色卫衣，一个则穿着有点嘻哈样子的长衣。

　　丹被提了起来，其中一人推了推他，他开始向门外走去。

　　两人不语。推着他走过了洁白的走廊，下了楼梯，拐过厨房。餐桌旁正站着另外两个黑人，他们用西班牙语交谈着什么，看上去有些生气。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回到了黑人反叛的时代。两人打开厨房旁的玻璃门，把他丢在了草坪上。草坪中央放着一个桌子，丹第一眼就看见了桌子上面的枪支。

　　“我一直很欣赏会用武器的人，也喜欢开枪很准的人——丹！”

　　一个人戴着黑色礼帽，穿着黑色的长风衣。身边的几个守卫找了各自的位置站起来。

　　“丹泽西！一个被弗林培养成半个杀手的男人？”

　　他摘下帽子。这时，丹才看清他的模样。

　　棕色的长发，有弧度的鼻梁，和瞎掉的左眼，薄薄的嘴唇——核弹奥伯。他的左眼是与弗林起冲突的时瞎掉的。他用一把叉子活活取下了奥伯的眼睛。这害得丹两天没吃饭。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弗林派来干掉我的，丹？”

　　“我现在像是能干掉你的样子吗？”他说道。

　　“你可是在监狱中了三枪的情况下徒手掐死过狱警的家伙。”他拿出一根雪茄筒，从里面抽出一根雪茄，咬住，点燃，继续说：“他们居然能让你活着出狱？真是疯了。”

　　“我命大。”丹活动了一下肩膀。

　　“说吧，你来洛杉矶肯定不止是单纯的想玩一次警匪追逐的吧。”奥伯说道。

　　“我需要枪！还要找到弗林。”

　　“你把我这当免费的社区送温暖？”

　　“我会干掉弗林！”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的一切，都是你的。”

　　奥伯转眼看着丹，眼睛里闪出光。他等着一天等了很久，他不相信这一天会不会到来，也没想到这一天居然来得这么快。

　　“我怎么确保，你能把他干掉？”

　　丹走上前，看着桌子上的武器。几个守卫把右手伸进了怀里。

　　“你不需要确保，我就算杀不死他，也会让他损失惨重，他的，还是你的。”丹拿起一支AR15看了看枪身。

　　“那你为了什么？”

　　“我为了让他血债血偿！”

　　红杉镇的镇北——哈德斯大学分院。

　　在大学门口，由于并不是假期，大学仍在上课。不远处几个叛逆的青年走出校门摸着墙边走去，顺着路边拐去了学校后面。草坪中央则有一帮人打着橄榄球，中间的四分卫像头公牛一样撞倒了那瘦弱的可怜孩子。路边树下的几个女孩看着手里的小说，它就像一本圣经那样厚。

　　马克回想起自己的大学时光。逃课，抽烟，喝酒，跟一群奇怪的人鬼混，把手伸进女孩洁白的内裤里。有那么几天，他甚至开始羡慕丹的生活。

　　他深吸了一下鼻子，四处看了看，卡上车门大步走进了学校。他不喜欢种感觉。被班里恶霸欺负，被打成猪头，他那时候也不例外。

　　马克拐过体育场，进了教学楼，找了间教室，推门进去。里面坐满了学生，讲台上站着一位教授模样的老人，他穿着花格的吊带裤，绿色的衬衫，一头白发，戴着一个又小又窄的眼镜。正在指着黑板上一个化学符号。

　　推门声打断了他的讲课。教授眯起眼睛，看了看后门走来的人，直到他看清后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抱歉，请继续。”

　　教授清了清嗓子，继续开始他的课程。

　　下课铃把马克从梦里拉了回来。他猛地抽动一下，抹了抹嘴角的口水，引来旁边女孩的一脸嫌弃。

　　“马克，我的天，你很久没来了。”

　　教授拿着一本厚厚的书和一个做满标签的笔记本。他一定写了很久。

　　“斯维尔教授，我有点事想麻烦你。”

　　“说吧，孩子。”

　　“帮我化验一下这个。”

　　他说着拿出了怀里的书。斯维尔突然大睁起眼睛，看着书上的符号。

　　“这可不是很吉利！”

　　“我知道，所以还请你帮忙调查一下。”

　　他拿着书，朝马克招招手。两人穿过人群，走进了一间实验课教室。

　　斯维尔脱下外套，将书本放在一边便开始着手忙活起来。马克则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周围很安静。

　　“学校还好吗？”马克问道。

　　“还是老样子。”

　　斯威尔没有抬头，手里拿着瓶瓶罐罐。

　　马克看不懂这些东西，他还在上学的时候就对化学不是很好奇，他不喜欢这些怪味道的液体或者固体，这让他觉得自己像个邪恶的博士或者书呆子。

　　“你为什么要管这些？马克？”

　　“我想查出真相，为了丽萨。”

　　“丽萨？那个死去的姑娘？”

　　“对。”

　　斯维尔抬起头，看了看马克。他望着窗外，似乎在思考什么，这让斯维尔欲言又止。

　　“不要陷进去！马克。”

　　“我已经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