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15.月出

抛开这一道袁慎未答被程少皎抢答的灯谜，剩下的尽数被袁慎答完，无一不对。

客串“公子，这些灯笼还像往年一样，找个地方挂起来？”

袁慎点点头，又瞥向楼下那一抹青色，随即摇摇头道。

袁慎“留下那只皎月灯笼吧，余下的还像往年一般即可。”

坐在其隔间的出题面的人听着袁慎这话，好奇地探近。

客串“哎，袁善见，往年你可是一盏灯笼都不留的，今年倒是怎么了？怎么？有想要相赠的人了？”

说话的人与袁慎相识已久，一下子就捕捉到了袁慎与往日的不同，可询问下去，却并未得到回答。

袁慎“店家，在下这里还有一些谜题，挂上去聊看客一观吧，某还有事，就先走了。”

袁慎放下茶盏，行礼拜别，心思全然飘到了楼下女娘的身上。

只是待店家将灯笼为他取来，缓行下楼时，楼下的女娘已经不见了身影。

此时的程少皎就站在田家酒楼处歇脚，方才有人落水，本在她身侧的程少商赶着去看热闹，她方才走了一圈，没什么力气，就与阿姊约定待会儿田家酒楼见面，只是身上未带银钱，酒楼里她是去不得的。

袁慎本以为是见不到程少皎的，不曾想不过转弯处，田家酒楼树旁便站着那抹日思夜想的身影。

程少皎站在原地，腿脚有些发麻，这灯会也并无什么乐趣，还不如在家看阿姊做木工来得有趣，漫无目的地往左一瞥，就看到不远处一公子正提着灯笼盯着自己看，再一瞥，这公子竟还未收回视线。

这公子看着温文尔雅，竟会做出如此有违君子所为的事情，实在是难以置信，程少皎有些不太自然，轻咳了一声，转了个方向，背对着不去看他。

袁慎“女公子”

袁慎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心里觉得实在可爱，轻笑了一声，不再逗她，走上前唤道。

袁慎“方才答对那道‘皎’字的便是女公子吧！”

程少皎未做他想，应声点头。

程少皎“是”

回答完了，才觉着有些不对，方才见其穿着，定不是这田家酒楼小厮，那会是谁？难不成是哪位因自己未能答满全部谜题的袁慎袁善见公子吧！难不成如此小肚鸡肠，竟要来找自己的麻烦？

她双手紧紧地抓着大氅，愈加不好意思转身看他，程少皎现在很是后悔，为何方才不与阿姊一并去看了热闹，也好过自己一人在这里被袁慎“逼问”的好。

见她久久未转身，再看到那被蹂躏的大氅一角，某位女娘的紧张可想而知。

袁慎“某并非要找女公子麻烦，只是请女公子手下这灯笼罢了。”

程少皎“真的？”

程少皎松了口气，缓缓扭过身子，还是不大放心地将目光移至袁慎手中的灯笼上。

灯笼三面题字，曰：“月出皎兮 佼人僚兮 舒窈纠兮 劳心悄兮 月出皓兮 佼人懰兮 舒忧受兮 劳心慅兮 月出照兮 佼人燎兮 舒夭绍兮 劳心惨兮”一面作画，正是一副月下美人图。

是《国风》里的《月出》，她曾在那人所借之书简中读过此篇，歌月怀人之作，袁慎送此灯笼给自己为何意？程少皎不敢接，只盯着袁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