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13.问询

萧元漪压着怒火看着跪坐在堂前的众人，自己不过是去程姎屋里喝杯茶的功夫，就能撞上自己女儿房里的婢子竟去程姎房里抢书案和大氅这样难以启齿的事情，只是这事情终不能听那老媪一人所言，须得将众人都叫来询问。

萧元漪“嫋嫋，妉妉，你们一五一十地说，是否让莲房莲坞去抢你阿姊的书案？”

萧元漪盯着两人看，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发生这种事情，问询的声音都比往日训程少宫柔了几分。

程少商茫然地抬起头，啊了一声

程少商“我只是让莲房莲坞去把三兄赠予我们的书案和大兄嫂嫂赠予妉妉的大氅拿回来，怎么就成了抢堂姊书案了？”

程少皎跟着点点头

程少皎“嗯~”

程少宫“阿母，我的确赠了张书案给嫋嫋和妉妉，正是长兄送予我那张又麒麟首的那张，阿母也曾见过，至于那大氅，是嫂嫂亲自猎来长兄亲手缝制送给妉妉的。”

程少宫忙解释道，心里却已经在嘀咕了，这该死的老媪，当真以为谁看不出她的心思来。

萧元漪看着放于自己右侧近处的书案和大氅，确有麒麟首无疑，这大氅的制法，自己方才生气未细看，现在一看果然是咏儿的手笔，心中了然，怕是这老媪使计要给程姎立威风呢！

糊涂，她萧元漪既然承诺过葛老太公和二弟，自然会好好善待程姎不会叫人亏了她去。

老媪再说什么萧元漪是不愿听了，暗暗地给了青苁一个眼神，吩咐将菖蒲带了上来，几句话的功夫，就让两人说了实话，虽说真假参半，但总算理清楚了缘由，可如何妥善解决这事情倒是让萧元漪有些犯难。

此事说小也小，说大也大，只是现下须得全了程姎的脸面，这孩子虽说被教的很好，可性子过于软弱，可若要全了她的脸面，势必又要暂且委屈了嫋嫋与妉妉。

程少商跪在那里，眼瞅着堂上的萧元漪要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心中的委屈是一下子喷薄而出，明明是自己的阿母，却要将别人考虑在前，明明她其实也挺关心自己，却总是在外冷脸相待。

程少商“此事明明就是老媪和菖蒲的错，阿母为何不发落了他们，你关心堂姊心里有所偏向想要全了她的面子，可又曾想过我与妉妉的公平公道！”

程少皎跪在那里却是一言不发，委屈吗？方才阿母未说发落那老媪和婢女自己心里是遗憾的，做儿女的，总想要父母无条件的偏护，而不是前思后虑之后的未被选择。

萧元漪刚平息的怒火再次被激起，她本意是瞒下此事，先全了程姎面子，等事后暗暗发落了便是，可这般被女儿揭穿，那股子萧将军训兵的架势复起，当即拍桌就要呵斥。

幸好，一旁的桑舜华做了和事佬，佯装腹痛拉着萧元漪先行离席，余下众人这才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程少宫“嫋嫋，你当真是厉害，竟然敢当众反驳阿母”

程少宫瘫软在那，给程少商竖了个大拇指，以往在军中，就连阿父都不曾对阿母有过半句高呼。

程少商“有些事情总是要分个对错的”

程少商回答道，随即起身一同将身侧的程少皎扶起，瞥了一眼还在自责的程姎。

程少商“今日我并非故意驳斥堂姊的面子，只是有些东西我须得争取来，否则以后只能被压着打，还望堂姊切勿见谅。”

程姎“是我未约束好缚母和婢女，该是我对你们俩说对不起才是。”程姎性子软绵，面色已是不好，皱起的眉头全是对此事的自责。

程少皎“此事我们都无错，有错之人来日自会受罚，堂姊倒不必挂心自责。”

程少皎凝了凝神，她与程姎并不算亲近，尤不喜她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的性子，可也见不得自家人这般，开口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