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缓了情绪阿婆便扯着兜儿去做饭去了,这几天心里悬起的石子也算是放下,脚步不虚稳健多了。
芃儿坐了一会儿便站起身来帮阿婆生火,这做饭啊还是两人合伙才做得快做得好吃。火候大还是小,柴火是往前加还是往后加,都熟悉的很,不用多说一句话。
做好了饭菜,阿婆已是满脸油烟,芃儿亦是满脸烟灰,有趣的紧,缺也是乡间生火的常态,“烟火”味儿十足。
吃饭不过一张小木桌,几个碗加上两双筷子,狗子没养,之前养了只流浪狗没养的活徒增难受便舍了念头。
如今婆孙俩刚刚好。
果真还是饿了,加上之前吃的也吐得差不多,芃儿这顿饭可谓是吃的狼吐虎咽,连连噎着了好几下,阿婆看着又不由拿着衣角抹眼泪。
“慢点儿吃啊,不急,还有很多。”
说着拍拍芃儿的背,混浊的眼神里很是温柔。
这芃儿全名叫陈喜芃,跟阿婆姓的,取这名儿是为了让这女娃儿天天欢欢喜喜,如茂盛的草儿一般欣欣向荣。
陈喜芃用竹筷子加了一块青菜放在阿婆的碗里。
阿婆也吃。
她做了动作,嘴里嘟哝着,嘴巴随着嘟哝一起一伏,脸上的油也不停泛着光。
“好嘞,你好生吃,阿婆也吃。”
直到看到阿婆动了筷子陈喜芃才安心吃起了饭。
……
日子一天一天平淡的过去了,陈喜芃又过上了平凡温馨的日子。阿婆也跟陈喜芃说了不要随意惹那赖皮蛇,能躲多远就躲多远,那个哑药可是为了毒哑她的嗓子让她说不出他搞得那些见不得人的罪行。
现在他还有人撑着,待他把事情弄的更大,不信没人惩治他。这不是不敢了,是在等时机,待时机一到,定让他连身都翻不了!
陈喜芃连连点头。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老人家一老病得也勤了。
这天陈喜芃拔草回来,正戴着草帽在抹汗,只听屋内阿婆在迷迷糊糊叫唤着阿公的名儿。
陈喜芃吓坏了,忙跑了过去——那阿婆正侧躺着,半个身子出了床,眼睛半睁半合,口水糊了一大片枕头。
她心里一咯噔,手上的帽子也没管了,晃了晃阿婆的身子。索性阿婆还有意识,睁开眼撑死了身子骨。
“我……我这是怎么了?”
声音虚弱得很,她慢慢地将身子挪到了床头靠了起来,软若无骨。
见陈喜芃急切担心的眼神,她不在乎的挥了挥手,
“没事,就是生了个病,芃儿无须担心,明儿保你看到精神的阿婆。”
陈喜芃还是有些犹豫,停在床边没有走的意思。
“哎呀,你阿婆的身子骨你阿婆还不知?去吧,还得给那菜施肥呢。”
说罢又是一阵推,
“走吧走吧,我就是想休息一下。”
陈喜芃这才无奈的走了,走之前给她倒了杯水让她喝。
晚间回来阿婆果然身子骨好了很多,到了第二天果真如她所说精神得很,脸色红润,一口气锄了一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