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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生莲

江澄抱着一沓书卷,今日该教《君学六艺》,还未摸到书本斜道里的黑色束袍滑过月白广袖抱着书篓眉眼弯弯的站在对面。

江澄颇无奈,瞧这架势似乎是要同自己去学堂,本着照顾重伤的薛洋实则害怕那小流氓对陈叔做点什么,江澄索性关了几日学堂,那帮小团子倒是仗着先生温和,一窝团往竹庐跑。每每被薛洋的院前坑,或是门上水弄得泪流满面。

起先哭闹声着实有些大,江澄皱眉不认同看着院内插腰笑的得逞的薛洋,抱起小团子们重新洗漱收拾妥帖。

薛洋本是讨厌那些烦人的东西,碍于江澄敛着性子一股脑坏水的作弄,小孩子,逗逗就怕了,就再没人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了。

谁知江澄竟然抱了那个小孩!除去那夜的取暖江澄再未让他进过身,偶尔自己的亲切也被人退让开,薛洋眼里都是嫉妒。

江澄看着低头满身戾气的人,捡了石子正中脑门,瞥了眼厨房。薛洋也不知为何,似乎能明了那双眼的意思,他将这归纳为金陵说书先生那句“心有灵犀一点通。”

到嘴边的拒绝转眼吞咽下去跑向厨房使劲塞着柴火,恨不能一桶水把那小孩煮熟了。火气激起热浪,随意抹了抹额前汗。

江澄久久未见人归,起身来了厨房就是人满脸黑乎乎的模样实在忍不住笑出声。薛洋在自己面前就没干净过,瞧着对面茫然无措一脸无辜的样子敛了笑声,拍开人自己舀了水。

看到人笑的那一刹,薛洋就知晓自己此时定不成人样,形象倒也无妨,他本就一市井流氓,从不在意这些。只是江澄的笑让心尖酥酥痒痒的泛开波澜。

似暮色沉溺,若暗燃星火

贯穿他的山河……

“夫子……”

突然的称呼让江澄手中失力,滚开的水就那般洒在薛洋背上,那人却未曾皱眉。

江澄被人抱在怀中虚虚浅压在灶台,这个称呼让他又回到上一世的记忆,一时间无法反应自己情绪只是呆愣的瞧着人的眸。

“怎么了?你不喜我称你美人,又答应教我习字,叫声夫子也不为过!”

我才不要和那帮烦人的小东西一个称呼呢,薛洋心里江澄是独一无二的,所以他也在试探着想成为那个人的无可替代,就从“夫子”入手,再爬床!

江澄错过了人眼里的算计和占有,往事种种就倾泻而来,求不得,等不到,守不住的都涌上酸楚。门外的小孩子听声凑来,江澄急忙沉下心情起伏,才发觉两人这般紧密的姿势,二话不说曲着指骨敲人脑门。

“何时应过你?”

薛洋吃痛,乖顺的扶人站稳那双眼里的怀疑就直直盯来。

“梦里啊,我们拉过勾了。”

薛洋本能举起手,动作僵住,又缓缓放下笑的有些苦涩。

江澄一言不发转头离开,薛洋兴冲冲叹口气拎了水桶,待打发完所有的孩子后,江澄似有话相同人说,憋闷着来回,拿起笔又恹恹放回。自己无从出声薛洋又不识字,两人交流全靠眼神薛洋倒也聪明,十有八九都能将江澄的心思猜的差不离齐。

此时薛洋看着江澄忙乱拽住人手腕盯着人眼睛寻查那里的话语,

“梦里话能作数吗?梦里梦到的人能喜欢吗?”

“能!梦里喜欢的人就在当下。”

江澄在薛洋梦里无数次出现,那是薛洋最明媚的日子,尽管日间都是满身血痕追杀,夜里却往往是美梦,梦里有那个人。

江澄万般心绪堵在胸口闷的脑袋一片空白。

山和水可以两两相忘,

日与月可以毫无瓜葛,

那时候,只他一个人的浮水清欢,一个人的细水长流。

可薛洋就这么跌跌撞撞来了,猝不及防,又冥冥之中让他心生欢愉。

薛洋在的这几日虽惹是生非让自己头痛去解决烂摊子,不可置否是没有过的安稳和热闹,江澄有些放不下,但他无法给出回应,就像墨莲一般。自己心里撞得人来人往,可都留不下,那便一开始就不要牵绊。

“夫子!再不走就迟到了!还是说你想给我单独授课?”

薛洋趁人出神回忆悄摸搂上人腰,这些日子为了养伤江澄可谓对薛洋顿顿丰盛,连带着自己也长胖了些。

瞧人笑意盈盈,一副迫不及待求学的渴望,江澄知晓人如前世般是向往这些寻常日子的生活,只是他少了童年,那么自己补给他吧。

到达学堂时已经座无虚席,虽是孩童活泼无法控制见了江澄却都尊敬,

“先生!今日可要检查上堂的背诵?”

江澄望向站起来有些期盼的小堆儿,怎能不知这帮小子准是又哪儿下河摸鱼丝毫未用功到书本上此刻都是抱着侥幸期待吧。摇摇头,当下一片松气声,让江澄无奈又好笑,自己这般年纪已经按着父亲的期望待在书房处理小事情了,

错了……父亲或许从未对自己报过期望,他的眼里只有魏无羡。

十三载,此生告别来的太突然,他未得陈情也未守着云梦等一不归人实现诺言,无法判断,阔别之后是否还有重逢之日。

心下的惧怕和期待让江澄指尖发颤,他打开《博策论》,那是他刚教完的一本。

随着动作底下怨声道载,先生定是被那大块头带坏了!对于少年来说有些庞大的薛洋挂着不务正业的叛逆,一看就不是好人。连一向温柔的先生都被拐带的这般对他们。

“先生!那让大块头来!”

收获了整室不善的目光薛洋不由自主收起趴着的姿势坐的板正,区区小屁孩打扰自己观赏心上人,看小爷把你们寂静无声的处理了。

江澄注意到人撸袖子的动作,慌忙投掷出手上的书卷,对面方才气势汹汹的人瞬间委屈捂着脑门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江澄。

江澄掩唇装作咳嗽回避人直戳戳的眼神,写了字条表明态度,

“他尚未习得,暂且不用。”

“不可,先生讲过,为人之当平等无分贵贱唯有心人。现下我们更不能瞧不起大块头,他虽愚钝却也是我们的一员。”

头头是道的分析惹得薛洋整个人散发着黑色雾气,桌角硬生生掰掉一块。哪里的小东西说话这般难听适合割了舌头泡茶喝。

“是啊,先生说人要固守底线和原则,君子说到必行,先生立下的学堂规矩不能虚废。”

众起应和,江澄倒不知自己的教书生涯是这般扭曲,他们竟将这两句做如此解,一时间不知道欣慰还是心疼薛洋。

“闭嘴!”

薛洋听不得吵吵,满嘴的粗俗骂人在收到江澄的眼神警告后,夔州小霸王难得被堵的开不了口,果然书生就是麻烦,读书的小屁孩更是祸害。

“你背一句我背一句,谁输了就认罚。”

“好!”

江澄看着莫名拍案而起,一大一小争锋相对的场面扶额,诚然薛洋是自己的克星,金凌一下顺眼多了。

春日的午后撒在学堂照的江澄微眯眼有些懈怠就没阻拦撑头看热闹。

“遠小人,不恶而嚴。”

听着小堆儿朗朗而诵江澄眼里都是骄傲,这孩子像极了当年魏无羡的潇洒和恣意。

“我……你!小……小人鬼鬼祟祟钻狗洞!”

薛洋本就是冲动,骑虎难下出了冷汗憋不出一句。

此言一出学堂都是笑声,薛洋最恨嘲笑他的人降灾一亮就要动手,

“先生!今日背过的人有糖果奖励吗?”

孩童正值换牙岁月,家里是极少让食甜品,再加之都是穷苦人没那么多银钱买零嘴,一日三餐都只刚饱腹。

先生学堂的规矩,表现优者可奖励糖果,这就成为小孩子喜欢江澄明明都是惹事精却在课上极为乖巧的初衷。此时亟不可待的询问江澄。

也正是这句话让薛洋看到了以前自己的影子,不过是想尝尝那颗糖果的味道,怎料天不遂人愿,他出神看着江澄努力抚平乱哄哄的一团小鬼,排着队一一发过糖果。

以后我们的孩子也会这般吧……

薛洋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自己动机不纯本就贪恋江澄美色,可这孩童一事也不可为。默默红了耳框,孩子不可有,可这所需要的前期准备动作倒是不防一试,回去得给床腿加固下。

江澄正焦头烂额分发糖果没注意到自己被饿狼盯上,下一秒就面临拆骨入腹的危险。

屋内读书声朗朗,若有旁人经过定会惊讶学堂先生一言不发,却氛围其乐融融,都知晓他的一举一动是何目的。

薛洋被单独拎出来蹲在墙角抱着一本《博策论》照猫画虎,一满页的鬼画符,不细看倒像极了鬼道的符咒术语。

描得他抓耳挠腮,笔这东西太委屈自己了,一点也不霸气,轻飘飘的一横还未到头就扭到另一个方向。不由暴躁的揉成团塞进嘴里,扛着降灾就准备离去。

隔着窗框江澄的身影在薛洋脚前投下阴影,那身月白长衫穿起来是温柔如水,可薛洋还是觉得这人穿紫色好,盛气少年郎才是他的原样。

凝眸盯着脚下的阴影似在往后退就要越过自己,薛洋忙转身追着影子亦步亦趋让它落在自己脚尖,又回到熟悉的死角,认栽般扔了降灾重新趴下一笔一画描着黑黝黝的字。

江澄身后的影子丢了,可他的影子却存在薛洋的未来,在他的前方,是薛洋的归途,他甘之如饴。

“大块头!你写的好丑!”

肩膀一热,薛洋才觉手腕酸痛的无法转动。转头瞧见刚才和自己针锋相对的小屁孩一脸嫌弃的对着自己辛辛苦苦描出来的罚写摇摇头。

薛洋朝人凶狠呲牙,按住脖颈扣进自己怀里掐脸,这小屁孩就是惹人厌,直到江澄走出来才制止了单方面的欺负。

小堆儿红着脸一头鸟窝看得薛洋直乐呵可算出了口气,降灾在一旁随意扔着没在出鞘。

江澄给人重新梳头,整理好衣服这又让薛洋酸的牙痒痒,待江澄收拾学堂时,只剩小堆儿同薛洋并肩坐在屋檐下看夕阳好不温馨。

“先生以前经常抱我的。”

“那有什么,他也抱过我,我还能抱起他,你……不行。”

薛洋一脸不屑朝小孩啐了口,惹得小团子有些急切,

“先生喂我吃过糖!”

“他也喂过我,可大可甜了,还说请我吃一辈子糖。”

江澄那句你来“莲花坞,我请你吃糖”可谓给了薛洋一个一辈子正大光明纠缠的念头,他打算待在莲花坞一辈子,这人就得按照承诺请自己吃一辈子糖。

“你!哼,先生和阿姐日日通信送礼,阿姐说了日后她定会娶到先生的。”

小人气急败坏跳起来,没留意到对面人一闪而过的杀意,

“女人?日日?做梦!我们都同塌而眠了,我会对他负责的,让你阿姐赶紧死了那条心。”

好你个江澄,我没来,都开始招惹女人了,那几个男人还没除干净又添麻烦,薛洋虎牙磨着下唇凑近威胁小团子。

“你们都是男子同塌而眠很正常。”

小脑袋皆是气定神闲反驳,

“呦,你们先生没教过你们,救命之恩无以为报遂以身相许吗?”

“没有……”

瞧着人无辜的神色薛洋揪揪江澄刚扎好的小辫子,

“那他定是漏了,我教你,书上都有的,这是君子大道的秘法。记住了啊!不外传!”

小团子一脸迷茫认真点点头,看着江澄出来的身影奔过去塞了信封和木雕花猫就跑远。

江澄习惯性将木雕连同信封贴身收好,薛洋本将信将疑那多余的女人,瞧着阵势确有其实,扔了笔抱住人腰语气都是委屈。

“夫子,写得我手都酸了。”

江澄一脸平静看着人伸出手,薛洋明了翻找半天抽出画的最漂亮的一页放到最顶把那沓纸递给人。

这写的什么??江澄头疼的看着一手的鬼画符,摇摇头背手往回走。

薛洋紧跟着人脚步,以为自己过关了哼着小调,谁知进了竹庐就被人按在椅子上,书本打开第一页放置。

“夫子这是何意?要我重写?可你知道我不会。”

江澄盯着人撒娇无动于衷,闭眼坐在一旁手里拿着戒尺敲敲书案,薛洋配合地耸耸肩,才画了一笔就不老实拽拽江澄衣袖,

“夫子,我不会,要你一笔一画握着才可。”

似曾相识的前世终是让江澄软了心,其实罚写这回事本可避免,谁知这人小孩心性应了那赌约那就写,身为自己的弟子就得认学堂规矩。

走到人身后,握着手腕一丝不苟流转笔尖。薛洋感受着身后的温度满脸窃喜,纸上的字虽有些歪斜好歹能识得模样了。

“夫子,我就不能是你的例外吗?免了这罚写如何,明日定不能抄写完,还累得你同我一样不能安眠。”

江澄听得人没安分片刻手下哆嗦嘴上却噪噪切切没停歇,屈指敲人脑门,转身离去。

薛洋唇间突然一凉,而后就是甜腻腻的味道溢满,咂巴咂巴桂花糖笑眯眯打横抱起人向床铺走去。

“夫子,习字急不得,你一天教我一个字,我保证能写好。现下你该睡觉了。”

江澄被人懵乎乎塞进被窝又用了灵力渡了一身暖意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最后一刻嘟囔句“夜安……”

“我才不希望你夜安,你最好也夜不能寐想着我。”

薛洋小心翼翼对上人指尖感触到温度又缩回来磨磨唇角,满足的走向书案,认真的一笔一画描者江澄握他书写的那个“糖”字。

他不能让他的夫子失望,天下文字何其多,一日一个,夫子你可同我绑了不止一辈子,不能食言。

那颗桂花糖是江澄对薛洋的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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