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凤是小时候和我玩的最好的女孩,有一天我告诉了她一个秘密,后来她回到学校告诉了全班、高年级、低年级,全校学生,以致我从小学直到高中都有人因为那件事诋毁我。
人天生就对繁衍后代的使命被镌刻在基因里。
婴儿到孩童时期,性的启蒙来自于母亲的乳头,异性之间生理差别的发现。
小学暑假里我每天都会找住在村子北边的小凤玩,有时两个小女孩趁家里没人,会一起躺在床上模仿大人做的事。
我们露出稚嫩地肚皮,并排躺在阳光照耀的纱帐里。
杜衡我和表哥尝试过那件事。他让我不要说出去,你要帮我保守这件事哟。
两个人拉钩钩建立承诺。
然而承诺是用来被打破的。
我不知道比我高一级的表哥在学校里有没有人诋毁他,那对我们来说都只是孩童的玩笑,却通过小凤,变成了两个未成年人的苟合。
故乡总是带着各种八卦的色彩,随后几年大人都开始流传老妈在外面勾搭野男人的事,逐渐把谣言引在我身上。
邻居那女人生的孩子,看着以后也是个狐媚子。说不定老杜还是喜当爹,便宜了别个!
老爸从来没有说什么,以前我觉得老爸应该说些什么让那些人闭嘴,但是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停过,仿佛只有当事人的逝去才能让“疾世愤俗”的那些人闭上嘴巴。
杜衡我当然记得。
李橙橙听我妈说,她离婚了。
杜衡不是前年才结婚吗?
李橙橙发了一条语音。
李橙橙对啊,跟你说,这里还有事儿呢。你不知道吧,小凤爸爸在她十几岁的时候就把她上了,后来结婚后小凤不回来,小凤爸爸去亲家那里掀桌子,人家不要她了。哈哈哈哈
杜衡说不定是村上老太婆瞎编的呢,我想不会吧。
李橙橙怎么不会,人家问小凤爸爸为啥要上自己亲生女儿,他亲口说小凤不是他亲生的。
我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杜衡原来喜当爹的是小凤爸爸。
那年的那件事一直随着苞谷地的风,从学校吹向周围的村庄。
老爸知道后,说了一段很长的话,大概意思是世界上有很多平凡人,也有很多有个性的人。
当别人说你有个性的时候,就意味着你做的某些事,说的某些话是不为正常人所用的。
虽然我们是在同一个世界,但我觉得你不正常。
当有人这样指责我们不正常的时候,有一种慰藉是友谊。朋友总是能善待我们,把我们看做比一般人心中更为正常的人。
如此我们才能向朋友倾诉一些不足与外人道的看法和秘密。
但是我们却不能控制命运的转盘,认为朋友一定会陪在自己身边,一定会坚守秘密,所以有些秘密你得自己保留着,谁也不能告诉他。
杜衡包括爸爸妈妈?
杜衡爸爸是的。
老爸随后还检查了一下我的身体,确定只是孩子间玩闹。
从医院出来后,我便不想和宛童联系,可能是害怕和某个人建立亲密关系吧,害怕别人看到真实的我。
宛童的短信、微信、语音电话却轰炸不断。
周五下班后,宛童穿着蓝色休闲西装在楼下等我。
我看看微信上他发给我的10条信息一并删了,然后绕过他走向公交站。
宛童你真冷血。
我转身微笑着回到他身边,把手袋里的文件给他。
杜衡你的项目可以开始了,宛童先生。祝你生活愉快。再见!
宛童抓住我的手不放。
宛童你这个坏女人,上完就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