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我们的立场

之后，在上衫堕楠狱的指导下，上衫潋曦魅尝试着第一次使用了鬼之呼吸的五之型——鬼之韵·惑曲。上衫堕楠狱看了很惊奇，又让上衫潋曦魅给他展示了其他的招式，结果让上衫堕楠狱乐得不行。

“这么有潜力的孩子现在已经很少见了，说实话我都怀疑你是专门为鬼之呼吸而生的。”上衫堕楠狱拍着上衫潋曦魅的肩，两只眼睛弯成了月牙，“布都御魂眼光不错。”

上衫潋曦魅倒没有得意忘形，只是一直在琢磨一个问题。自学习鬼之呼吸以来，这个问题就在她心头盘旋。如今见到了老祖宗，她想向老祖宗求证。

“想问什么？”上衫堕楠狱看出了上衫潋曦魅的心事，收回手安稳地靠在椅背上，“趁着现在赶紧都问完吧。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小姑娘的想法都表现在脸上了。很想问出这个问题，但又怕老祖宗不乐意，于是只能憋在心里咯。

上衫潋曦魅怔了一下，随后感激地点点头，略带紧张地开了口。

“我以前在家族收藏的古籍里读到过，上衫一族被称为‘鬼之施刑者’，是游走于阴阳之间、行踪诡秘的剑士。他们有时候斩杀恶鬼，有时候灭杀人类，行动全凭心情，往往被人类所厌恶。

“首先，上衫一族的剑士使用的是鬼之呼吸。就算它的名字里有个‘鬼’字，但毕竟是为斩鬼而发明的呼吸法。

“其次，我们族人拥有鬼之血脉。我比较疑惑的是，既然我们与鬼有血缘关系，那为什么还要用鬼的力量去斩杀鬼？难道这不显得矛盾吗？”

上衫堕楠狱很认真地在听上衫潋曦魅分析。直到上衫潋曦魅一口气全说完之后，他才浅笑着肯定道:“嗯，你的想法没有错。”

上衫潋曦魅如同受到老师肯定的学生一样，眼睛“噌”的一下亮了起来。

“这也是当初困扰了我很久的问题。我创造了鬼之呼吸后，确实迷茫了一阵子。”

上衫堕楠狱把腿翘上桌子，嘴角上扬，眼中满是像星辰般璀璨的光辉。

就像是闪闪发光的宝石，让人挪不开眼 。

“但是，后来啊，我就想，为什么自己要担心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呢？”

“我们拥有鬼之血脉，这没错。但我们为什么要把自己归于鬼的范围呢？”

“或者说，我们为什么偏要让自己属于某一类呢？我们就是我们，只是上衫一族的族人而已。我们既不会参与人类的世俗生活，也不会加入鬼的害人行列。”

上衫潋曦魅有些绕，似懂非懂地托腮听着，也不插话，就那么懵懵懂懂地盯着上衫堕楠狱。

“所以，我找了个最合适的做法。”上衫堕楠狱最后做了个总结，边说着边从贡品里再挑出一串葡萄，迎着烛火欣赏着晶莹剔透的果肉，“既然觉得照这样做也不行，照那样做也不行，那就干脆照自己想的去做。”

“……照自己想的去做？”

“嗯。想斩鬼就去斩鬼，想护鬼就去护鬼。”

上衫堕楠狱偏头看向上衫潋曦魅，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微笑。仿佛是屠尽天下的邪神，又好像是魅惑众生的花魁，魅与戾两种气场在上衫堕楠狱身上交织，塑造出一位危险的鬼之剑士。

“神挡杀神，魔挡杀魔！”

直到出了祠堂，上衫潋曦魅的耳边还回荡着老祖宗的那句话，弄得她魂不守舍，连上衫暝烨昕跟她说话都没有听见。

“阿潋！你是魂丢在老祖宗那里了吗？”上衫暝烨昕终于忍无可忍，在上衫潋曦魅额头上弹了一下。上衫潋曦魅这才回过神，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我刚才说到哪了？”

“……没听。”

上衫暝烨昕叹了口气，无奈地重复着那句他在刚才已经说过四五遍的话:“无惨说明天下午来接你，你别忘了时间，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