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3-认不全罢了

“乔儿，以后直接唤我之名。”他已经不是那个“完美”的懿大人，她该面对现实。就像在魔殿时他投机取巧骗她这样叫他，缘由是一样的。

大乔顿了一下。那时只以为魔头卑鄙，盗用她懿大人的名字，硬要她唤他这个对她来说意义何等重大的名字。如今一想，原来他，早就在让自己为今日的称呼做提前适应了。她还真的……一直都活在他的局里，被他拿捏得丝毫不差。

“司马懿！”

“嗯？”

“真的不能告诉我，为何要成为魔王吗？”已经遭到过拒绝的她，还在坚持，她很想知道是什么让他变成今日这模样。

“……不能。”他犹豫了一下，依旧说不能，她没必要知道。

“为什么？”

“那是我的事。”

“……”他还是……“那时，你想要什么？费尽心思召集那些魔种……”

“乔儿。”他靠在她肩头，打断她的话，“别忘了，你也是曾被遗弃的人。”跟他有着类似的遭遇，“只会宣扬正义能量的世间，从不肯承认黑暗。”

“你我的可悲之处，竟要放大到全峡谷？”

“是！”他有些惊叹大乔听得懂，“既然同出一个世道，我便要让世人也都感受到身处黑暗，生不由，死不得的滋味。”

“……”大乔摇了摇头，不相信自己听到的。“我所认识的你，不是这样的……”

司马懿顿了顿，“不过是，你认不全罢了。”

“不，不是的！”

“是。”

“不……”“不……”大乔低声。

“……是。”司马懿轻应。搂紧着她。他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他的乔儿必须认清，必须接受，他命令她必须接受！必须！

她摇着头，终究是找不回她的懿大人，找不回，真的再也找不回。

司马懿将她转过来，抬起她低垂的头。从她脸上，看到的是迷失方向的神情。跟他一样的蓝瞳已失去了往日的溢彩，是如暗洞一般的空沉。

早就料到，知道他这个身份后大乔会是这个模样:惊恐，绝望，或者该是失望吧。只是当亲眼看到时，他的心竟这般酸痛。

司马懿将大乔轻拥入怀。那柔软的身子仿佛一阵停驻的风:他抱得松了，她会散去；抱得紧了，则会逃逸。

小心翼翼。

“不要再问，乔儿。”他的下颌抵着她的头发，“我什么都可以依你……只要，你不离开。”单手轻按她的背。

大乔只觉那胸前的温度压近了一步。

“只要你不离开，乔儿～”此刻他只想紧紧地搂住，这是他唯一拥有和想要的了。

大乔听着他说的每一句话，字字句句都仔细地听着，似命令，又似～哀求。她抬手搭上他的圈臂，本想着拉开他，却……又停住了动作。

多久了……她何尝，不是一直在挂念着他……担心他被那帝俊伤害，被帝俊杀灭。

……

“司马懿，”她叫他。

“在，”他眼底闪过一抹光，期待她的每一个字。

“……”却是欲言又止。停了好一会儿，似乎考虑再三，大乔才又重新启口，“现在，你，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在峡谷里‘消失’。”洞内流动的风似乎有了形状，她看到轻沙如尘，被卷带着滑过眼前，落去无影无踪。觉得好像有点不对，便立刻补充，“那个，这个消失不是说要你”

“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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