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综穿清瑶

从司音的房间出来，清瑶感叹，“我原以为她渡不过的，没想到，爱情的力量真是够大的。”

她没说是司音对师父的爱情，润玉便以为她说的是司音对清瑶的爱情。

润玉看着清瑶的侧脸，心里想着，爱情也让他充满力量，为了身旁之人，他也愿意付出一切努力，甚至他已经做好了回去之后的一系列计划。

只是有时候事情并不会像人们预想的那样走，润玉的上神劫，是在司音飞升上仙两千年之后。

清瑶并不觉得自己是个迟钝的人，只是不管是她和润玉的世界还是师父这个世界的神仙，大多不是人身，或许世界不同，或许因为这两个世界还不到地球上那种人族大兴的时期。

因此，很少有人去打听别人真身是什么，所以清瑶也习惯性的没打听过。

后来收了润玉的龙鳞，便也只以为他是四海之一的龙。那龙鳞在他们疏离之后清瑶去还他，他说只是普通的龙鳞，就算要保持距离，他们也还是师兄妹，送个可以联系的东西并不过分，现在还他是要老死不相往来吗？

于是那龙鳞现在还在清瑶手上，没想到今日上神劫，润玉忍不住现了原形，她才看到他的真身，竟是应龙。

看着天上的雷狠狠地劈下来，清瑶叹了一口气，拧着眉头看着被雷劈中的人，既是担心那历劫的人，又是哀叹自己原本就没希望如今更是连渣渣都不剩的初恋。

她们那个世界，只有一个应龙，便是天帝长子，夜神大殿下，只是天界没有花草，天界的消息她得到的少，不知道夜神大殿下的名字而已。

现在他们两人身份尴尬。按清瑶对自己的身份猜测，她和锦觅的父亲不是天帝就是水神。如此，若她是天帝的女儿，润玉就是她亲哥；若她是水神和花神之女，花神之死是与天帝天后都脱不了关系，他们便是仇人之子。这下不说他有婚约在身，就是没有婚约，他们的可能性也不大。

她虽因生来有前生记忆，对花神感情不深，不会迁怒润玉，但毕竟是生母，仇还是要报的，听闻夜神曾经是天后抚养的，她若杀了天后，他会怎么样？但她也做不到为了润玉，放弃母仇不报。

润玉本来就善察言观色，更何况是对时刻关注的清瑶，他露出真身之后，见清瑶的眼中除了担心还有震惊。

虽然润玉现在已经审美正常，不会觉得自己真身丑陋，但被心上人看到被雷劈的伤痕累累的真身，还是略显狼狈，于是雷劫过去之后，润玉还是强撑着变回了人形。

由于渡劫受伤，润玉没来得及发现清瑶的反常就先去闭关疗伤了。

润玉闭关了，清瑶的烦恼却一时解决不了，她自然不会因为润玉是仇人养子就迁怒于他，毕竟润玉只是养子不是亲子，而且听说天后对夜神也是各种打压。受打压归受打压，润玉可能对天后有怨，但等她杀了天后之后，润玉会不会迁怒自己就说不定了。难道自己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不能在一起也就罢了，还要被自己喜欢的人怨恨？

纠结了几天，清瑶还是决定等润玉出关，要和他谈谈，以后的事，就顺其自然吧。能不反目成仇自然最好，他们是墨渊上神的弟子，这时间除了情爱，有很多有意义的事，他们是同门师兄弟，相信就算因为父母之仇有了嫌隙，也是不会朝对方捅刀子的同门。

但若真走到了那一步，清瑶希望自己不要后悔。

想通之后，清瑶便又投入精力去跟师父学炼器去了。

墨渊除了是司战掌乐之神，还有一项本领很出名，就是炼器。不管是那个凶猛的东皇钟，还是司音手里的玉清昆仑扇，都是墨渊炼制的，端是厉害无比。

心中有了决定，有又了别的事情占据心神，清瑶到没多纠结烦恼，她本来也不是爱揪着一些事不放，来回纠结折腾的人。

所以五十年后，润云伤癒出关后，就迎来了清瑶的打击。

润玉脸上是控制不住的错愕，虽然她已经说过喜欢司音，这些年也确实整日与司音在一处，但润玉还是觉得他们不会有结果。他不是盼着她受伤，只是想着他或许还有机会，但如今清瑶告诉他，她可能是他亲妹妹？

好半天，润玉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听到自己问，“你说的是真的？”

他想说自己终于修成上神了，以他们原来世界的情况，很多人并不是修炼飞升而是封禅得神位，他现在的修为就算父帝也不是他的对手，他终于可以在回去之前有了足够的实力。他想说就算最后司音不与她回去，他也会护着她。他有很多话想问，但到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清瑶看着润玉震惊的样子，自己也不好受，这些时日刻意忽略的情绪终究还是涌上心头。

平复了半天，清瑶才慢慢说道，“我知道，那些事情发生的时候，你就算已经几千岁了，大概也是参与不进去的，我只是想提前打声招呼，免得猝不及防，毕竟多年师兄妹，我也不想你我反目成仇。所以到时，在那件事上，你可以阻止，我们各凭本事就行。”

“什么意思？为什么我们会反目成仇？”润玉知道清瑶是个在感情有些淡漠的人，但，但凡被她放在心上的，不管是亲人还是朋友，她都全心全意的对待，这是他亲身感受过的。

难道自己闭关这段时间，又发生了什么事吗？

“瑶儿，究竟发生了何事？你别怕，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在你身边，师兄现在好歹是上神了，还是有能力护着你的。”润玉不想这么说，但还是没忍住。

清瑶忍住眼里的湿意，转过头去，半晌，幽幽道，“你可知道，我是花神之女。花神梓芬与天地太微的风流韵事，你就算知道的不全，但大概也应该听过。我先前虽然知道你真身是龙，但我以为你是四海哪个龙王家的小公子，直到你渡劫时见了你的真身，应龙之身，只有天帝长子，那么……”

润玉听到也很震惊，他知道她是来自花界，但没想到竟是花神之女，而且还有可能是自己亲妹妹。

润玉只觉得浑身冰凉，手脚都是木的，老天爷对他竟然这么残忍，忽然他一抬头，“不，还有一种可能，毕竟与花神有……绯闻的不仅是父帝，还有水神，也许，”想到天帝给自己定的亲，水神长女，润玉拉住清瑶，“说不定你是水神的女儿，父帝与我定的婚约就是水神长女，说不定你就是我那未谋面的未婚妻。”

“你说的没错，是有这种可能，但是，”清瑶抽出手，后退了几步，“但是我是一定会杀了天后的，不管是用阴谋还是阳谋，我一定会杀天后的。”

润玉有些蒙圈，他们正在说身世的问题，怎么又扯到天后身上去了？

看懂了润玉疑惑，清瑶本来就打算说清楚的，根据以往话本子里的经验，遮遮掩掩只会衍生更多误会，干脆明说，“因为我母亲是被天后的琉璃净火所害，要不然就算受了伤，就算生孩子伤身，我花界有的是疗伤圣药，何以于就一命呜呼了？”

“我还没告诉过你，我生而知之，也亲身感受过琉璃净火。虽然是带着前世记忆出生，与花神相处的时间不足一日，我与她的感情并不深，根本比不上对你的感情，但母仇我不可能不报。到时，就不是我因你是天后养子迁怒于你，而是你会不会恨我的问题。我只是不想与你反目成仇，当然你若要维护荼姚，我也奉陪到底。到时候少不了要对师父不孝了，就看看一个师父教出来的，我们谁更厉害罢了。”

说完清瑶没等润玉回答就走了，活了三世，清瑶是个有些淡漠但又很现实的人，发现他们以后好结局的可能性不大，她即使不舍，即使心痛，也会干脆利落的斩情丝。以前或许还心存希望，毕竟从司音那儿得知，润玉他那所谓的未婚妻压根就没出生，以后会不会出生都不一定。

或许有些人会说，能斩断的情就不是真情，但清瑶始终相信，没什么是时间抹不去的，即使会留疤，但伤痛终会被时间磨平。

而润玉却心乱如麻，虽然他刚才跟清瑶说她有可能是水神的女儿，但其实他自己也不确定，何况花神是天后杀死的，若是水神的女儿那更糟糕。

说到天后，润玉也是心情复杂，他没来得及告诉清瑶他的故事，他与天后也不是单纯的养母和养子的关系。

当初在十里桃林，折颜上神帮忙给他们治伤的时候，顺便解了他浮梦丹，他已经想起小时候的所有记忆，也记起了是天后骗他吃下浮梦丹的，也是天后灭了龙鱼一族，其实他与天后不仅有着杀母之恨还有着灭族之仇。

但他也清楚，虽然天后当初有诱骗的嫌疑，但他与天后当初不过是互相利用，他要摆脱来自生母的伤害，天后需要个孩子固宠。

而母亲那时已经有些偏执了，母亲未必不知道是父帝骗了她，她只是不愿承认自欺欺人罢了。若他没走，以母亲有些偏执有些疯狂的样子，她固然是爱自己的，但她应该也是恨自己的吧？毕竟自己是父帝欺骗玩弄她的证据。

若没走，剜角剥麟，那失血过后的寒冷，寒冷过后的五内俱焚，他到现在回想起来都还觉得浑身疼，若没走，说不定没等天后来灭龙鱼族就撑不住死了。

在天界收近打压排挤，像个透明人一样，但至少他还活着，活着遇到了清瑶，活着来到了师父这个世界，活着走出了从前的阴影。

也说不好，天后究竟是害了自己还是救了自己，所以润玉对天后的感觉就很复杂了。但有一点儿，他不像清瑶说的，会因她杀了天后就恨她，反而会松一口气，因为他恨天后，但有不一定下得了手杀天后，若是清瑶杀了天后，他只会感激她，又怎么会恨她？

对比天后，润玉更恨的人是他的父帝，这些年在这个世界，除了跟着师父在昆仑虚学艺，师父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份后，也教他一些为君之道，包括他们下山历练时，他也会抽出时间去观摩人间的帝王。

很多道理都是相通的，很多事情是不禁思考的，自从回复记忆以来，他没事就会把自己在天宫那些年所有知道的事都捋一遍，要发现父帝的想法并不难。天后只是父帝手里的刀，有时候人们只恨刀，却忘了执刀人才是祸首。

只是如今怎么才能让清瑶相信才是难事，哪怕不能在一起，哪怕真是妹妹呢，只要还能时时见到她，还能在她身边保护她，润玉都不希望这一次他们真的成为陌路人。

润玉为此很是苦恼，从来很少饮酒的人，也学会了借酒消愁。

司音来酒窖拿酒喝，没想到竟然看到平时君子端方的十四师兄竟然在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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