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泠沉吟了一下:重光祖师今日两道师令,现下思来,用意颇深。午后第一道师令,令萧泠不必回剑宗,却留在汇云仙馆照顾慕容七七,定是祖师爷知他不愿见那“尊驾”,故替他挡了驾。可谁知那“尊驾”亦知萧泠对他避而不见,也不知用了什么雷霆手段,竟硬逼得重光祖师自相矛盾下了第二道师令,强令萧泠上山。萧泠心中冷笑一声:罢了,既避不过,不如姑且去看看那“尊驾”究竟意欲何为?只是——
萧泠一笑:“既是师命,怎敢不从?只是,”顿了一顿:
“只是我并非信不过清襄师弟你的医术,不过容我为慕容姑娘煎上了药,方才算对有失祖师爷所托的将功折罪,亦才算对慕容姑娘照顾不周的负荆请罪。”
萧泠一句话中又是“将功折罪”,又是“负荆请罪”,一连两个“罪”字,上纲上线顶了天了,清襄也不好再用“师命”催促他,只好耐住性子等萧泠不紧不慢地拣了药,碾了末,煎了汁,望了一眼天边最后一丝光亮,终于忍不住哀求:
“冷师兄,您这药煎上了,有我看着就行,您且快点上山去复命可好?”心中念:这冷师兄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怠慢祖师爷?也不知他又怎么不爽了,总感觉故意在拖延时间,不去见哪位“阎王”似的。可这却苦了我了!他是好学生,误了时辰祖师爷也不会责罚,反而会认为是我传令不力又或在路上摸了鱼。清襄心中叫苦连天:
“冷师兄,算我求求您了,您要再不上山,这天可要黑了又明了哇!”
给清襄这么一叫苦,萧泠这才意识到:他故意让那“尊驾”一番好等,却无意间连累了这传话的小师弟,心中不免惭愧:
“是我考虑不周,我这就上山去......”
听见萧泠这话,清襄如蒙大赦,差点没给萧泠跪下去,却听萧泠又一个“不过”,清襄感觉心跳又一瞬间停止:我的亲娘喂!求冷师兄您老人家别再不过了,您再“只是”与“不过”下去,真是要到明天了!
“不过,清襄你一定要注意火候,千万别熬干了。”
清襄听萧泠说的是这个,心跳又恢复了正常:“冷师兄您就放一万个心吧,我一定寸步不离守住这药!”
萧泠似放心地点了点头,下头又一句“对了”,令清襄放下的心一瞬间又跳到了嗓子眼:冷师兄,您能不能一句话一口气说完?您一会儿“只是”,一会儿“不过”,一会儿“对了”的,我这小心脏真的受不了啊!
“对了,有一位上官夫人在看顾慕容姑娘,你若有何不便之处,可请上官夫人代劳。”
清襄一个劲点头如小鸡啄米,终于盼来萧泠一句“盖棺定论”:
“好,那我这就上山去了。”
“好!好!好!您快去!您快去!”清襄已顾不上什么“师兄慢走,师兄不急”的假客套,直言不讳地送走了这尊“大仙”,这才静下心一思:午后有人递了“皇帝已上飞云”的消息,眼下他家的这位“王爷”就如避“阎王”似的不尊师命,或许,要见王爷的,实则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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