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物是人非

我淡定道：“恐怕要叫废天后失望了。你有所不知，半年前旭凤兵变失败，被一刀刺中精元所在，当场灰飞烟灭了。”

荼姚瞪着我，满目皆是惊讶，旋即狂笑起来，“不可能！你当本座是三岁小孩吗？”

我看着她摇了摇头，“还有，旭凤灰飞烟灭，先天帝痛心不已，于是自毁元神，也跟着身归天地了。”

这下，荼姚面部抽出，双目失神，一面摇头一面诧异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你骗我！”罢了，施法便要打我。

我闪身轻易躲过，一把紧紧摁住她的手，“荼姚，今日我奉陛下之命前来探望你，你就是这么待客的？”

荼姚狠狠瞪着我，“陛下？不可能……你骗我！你们对我有什么怨气，也不应该加害旭凤，他将他视作手足至亲，旭凤何辜？”

我用力甩开她的手，“旭凤当然是无辜的！那簌离何辜？花神何辜？龙鱼族何辜？润玉又何辜？”荼姚踉跄退了两步，我步步紧逼，“你杀人母灭人族之时，又可曾有过一丝心慈手软？旭凤是你的骨肉至亲，那些无辜生灵便没有骨肉至亲了吗？”

荼姚眼看便要崩溃大哭起来，却还强忍着瞪着我，“这些与你何干？我早该知道你女娲后人爱上了他！让我见那个孽种，我要杀了他！”

我愤愤甩袖，“住口，你现在不配见到他！是，我爱他，所以我在这世间一日，便不会让你再伤他分毫！”

荼姚低眸道：“旭凤不在了，陛下也不在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你杀了我吧！”

我冷冷一笑，“好啊。”拽着她的衣袖来到临渊台，指着那台下电闪雷鸣，深不见底的漩涡，“我给你两个选择如何？先花神跳临渊台，簌离仙上受琉璃净火，你呢？”

荼姚浑身不知是气还是害怕得发抖，盯了那台底片刻，似乎下了决心一般，一手幻化出琉璃净火，便要向自己头顶打去。

我施法打她手腕，旋即变出绳子将其紧紧捆住，“润玉说过，不会让你轻易死去。你便在这里好好体会失子丧夫之痛，以此恕罪吧！”

不理荼姚悲痛不已地哭声，我走出紫方云宫，大门重新锁上，大概不会再打开了。

我心里沉重得很，脑海里每每浮现旭凤的脸，便觉得对他还是有一份歉意在的。

润玉并非薄情寡义之人，我看得出，他虽恨荼姚恨太微，但对于旭凤，即便他与他争夺锦觅，他却还是在心中留有一份手足之情的，只是不曾言表罢了。

旭凤啊旭凤，下辈子，真希望看到你们兄弟两个出生在平凡人家，谈笑风生，就像在人间那些日子一般。

太湖岸上，芦苇飘扬，风和日丽。

“扑哧君，我想见见你。”

一缕青烟降落在我身旁，彦佑现身，朝我鞠了一礼，“神女大人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我不觉蹙眉，“原来……我们已经这样生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