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再相遇2

“怎么？余下的不介绍介绍自己吗？”在场没人做声，花无谢戏虐道。

司马清风斜着眼看着花无谢，冷哼道，“我乃左丞相司马伯昌嫡长子。”司马清风长了一双肿眼泡，厚嘴唇，皮肤煞白，一副被酒色掏空的样子。

司马清风既不行礼，花无谢更没回礼，仿佛说话的是空气。

花无谢背着手看向下一人，也是刚才跟随司马清风起哄的人。那人被他盯得发毛，小声道，“我是御史周彦的儿子，周文泽。”

果然长得和他爹一样，外表周正，行止猥琐。花无谢腹诽一句，也没有回他的话。

花无谢还算耐心的听众人一一介绍完。他慢悠悠地将雪白修长的手举过肩头，向后打了个响指。角门边闪出两名仆役，一名仆役手里端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是一瓶不知名的液体和一双羊皮薄手套。另一名仆役手里也端着一个盘子，盘子里竟是一只生猪头。

众目睽睽之下，仆役把猪头放在面前的石桌上，退开了五步。花无谢将手伸到另一个托盘里拿起手套，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十分精细的穿起来，动作优雅极了。

“难得这么多人光临寒舍，本公子给你们变个戏法，如何呀？”声音很软，很轻，却令听者有毛骨悚然之感。

众人盯着那只穿好了羊皮手套的手，只见那只手轻轻握住了托盘里的圆底玻璃瓶。玻璃瓶里是满满的无色透明液体。

“飞扬，遮着你元若哥哥一点儿，下面的场景恐会引起不适。”花无谢的声音似乎又柔和了几分。

“噢！”花飞扬听话的挡住齐衡的视线。花飞扬身材高大，功夫也不弱。自然不是齐衡这个书生能够比的。于是，齐衡被花飞扬挡了个结结实实。

齐衡没有想过偷看，既然屋主不愿意他看，君子贵诚，他会守规矩。只是他能闭起眼睛，却无法阻止声音的传入。

站在花飞扬的背后，齐衡还是能隐约听到了嘶嘶的声响和周围人倒吸凉气的声音。然后，鼻尖闻到一股无以名状的刺鼻味道。接着，他还听到了有人作呕的声音。

齐衡终于明白花无谢那方面巾的作用，因为他现在也忍不住用袖子捂住了口鼻。

大约半炷香的功夫，耳边又传来花无谢清冷的笑声，“听说，有人污蔑我弟弟偷东西了？以后不会了吧？”

齐衡听到周围一片呜呜的答应声。

院门打开了，众人纷纷外逃。花飞扬转身，嘻笑对齐衡道：“元若哥哥，咱们也走吧。”

齐元若终于被让开了视线。却只看见两个仆人已到角门处的背影。

花无谢那瘦削冷峻的身影又出现在了玻璃窗之后。

石桌空了，只残留了些许发黄的液体，嘀嗒嘀嗒的滴落地上，发出奇怪的臭味。

“飞扬——你二哥方才做了什么？”一直趴在门外偷看的顾庭叶先是看到同窗们脸色惨白奔逃而出，又等到花飞扬两人携手出来。搂过花飞扬的背追问——他本来是想搂肩膀的，没够到。

“没什么，就是用了一种不知道什么的毒液浇在猪头上，那猪头瞬间就化成了一堆白骨。”花飞扬吃着刚从花无谢院子里顺的苹果一边啃，一边说得轻描淡写，他二哥做的奇怪事情太多了，他已经见怪不怪。

齐衡听得打了个冷颤，他决定收回初见时对花无谢的评价。果然，恶魔就是恶魔！

顾庭叶武将家出身，听花飞扬的陈述并不觉得如何，只是啧啧叹道：“哎呀呀，我还以为你二哥的京城第一魔头的名号是谣传，没想到是真的。”

顾庭叶算是少数几个见过花无谢真容的人之一，他实在想象不出来，昔日那个笑容比花儿还灿烂的少年可以狠辣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