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老祖宗和滕氏,有着与昨日阮氏差不多的对话。滕氏家在云南,做的药材生意。老祖宗把花无谢写的第二封信交给滕氏,让她想办法托人寄回家。
信的内容是关于药材收购的,上面罗列了花无谢所需药材的清单,收购价格比按市场价格还多了3%。信封末尾,同样附了一张纸,写的是关于三七、天麻、当归、黄芩等珍贵药材人工种植技术的。
滕氏比阮氏机灵多了,知道这封信的分量,感激的给老祖宗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你不用谢我,这些都是无谢的意思。要谢你谢他。”老祖宗抬了抬手,让滕氏起来。
滕氏笑道,“二哥儿那边,自然是要重重谢的,我娘家别的没有,药材有的是,就算一时没有的珍稀药材,只要二哥儿需要,让他娘舅翻山越岭给他找去。”
老祖宗满意地点点头,给滕氏递过去二十万两银票:“往后,生意做大了,难免遇到阻滞,你们滕家小门小户的,撑不起。这钱,算我老婆子入的股,滕家以后的生意,一人一半。有什么阻滞,可打我福惠的名号。”
这可是不得了的恩赏,即便没有这二十万两,仅仅是公主的名号,对于一个商号而言也是有莫大好处的。至少,官府的盘剥会少了很多。虽然,滕氏作为太尉府的小妾,一般的竞争对手不必担心。但毕竟商铺的后台是小妾还是公主,差别还是很大的。
绍宁10年冬天,一名退伍残疾老兵在京城开设了一家药铺,药铺里的外伤膏很快就闻名遐迩。
绍宁11年新年,樊楼正式推出”炒菜“,辰国当时的烹饪,原本只有蒸煮两项,这一项”炒菜“,立即让樊楼名噪京城,雅间的预约都排到了元宵节后。
同年,京城青楼楚馆,小姐和相公们因其新颖的化妆技法,致使宾客络绎不绝。
春季,一种叫梭哈的纸牌正式入驻赌场,勾走了无数新老赌徒的魂魄和荷包。
花无谢的商业帝国,正在逐步铺开。他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每一个行业,几乎都只站小小一点点股份,即不显山,也不露水。
绍宁13年,京城乃至全国,人们的习惯已悄然被改变。香皂,香水,唇膏,牙刷,牙膏,玻璃镜子,冬天的时鲜蔬果,已经成为日常。
没有人知道,这一切与花太尉家的小纨绔有什么关系。也没有人知道,小纨绔籍此已成为了京城乃至全国最富有的人。
在京城人的八卦里,花家的二公子,依然是那个隔三差五会闯祸,文不成武不就,不学无术的一个小混蛋。至于小混蛋长什么模样,谁也说不出来。他几乎没有在公众场合出现过。每一次大型的节庆或贵族间的聚会,他总是会因为各种花样翻新地闯祸被严厉的父亲大人关了禁闭而错失。他的捣蛋故事,因这一次次错失而常常被人们提起。
又是端午来临,花太尉全家都去了一年一度的画舫聚会,除了"畏水"的花无谢。
太尉府里冷冷清清,猫都趴在石桌上懒洋洋的。屋顶上,有两个人各拿着一壶酒对饮。
雁叔我要走了。
花无谢要去哪?
雁叔不知道,只是已没有留下的理由。
花无谢留下,娶妻生子。
雁叔看不见,没意思。
花无谢这种事,不用看,用心去体会的。
雁叔你才11岁!
花无谢心态已经不是。你知道的。
雁叔嗯。
雁叔我想看她因我而痴狂的表情。看不到,一切都没意思。
花无谢师父,我有一个请求,希望您能答应。
雁叔什么?
花无谢我想看看你的眼睛。
许久,雁叔点点头。
白衣少年解下黑色布条,用手轻轻拨开眼皮,一双眼珠还在,只是眼膜浑浊。少年轻舒一口气,还好,应该只需要做眼角膜移植。
花无谢怎么受的伤?
雁叔毒进了眼睛。
花无谢师父,你相信我么?
雁叔信。
雁叔毫不犹豫。他自己,从小跟了师父学了十几年的功夫,这少年只用三年就都会了。他还有闲暇做了许多他完全理解不了的事。
花无谢师父,这些年我做了一些准备,药品,器材都差不多了,我想,我可以给您做眼角膜移植手术,您的眼睛或许可以复明。
雁叔成功几率多少?
花无谢一半一半。
雁叔好。
花无谢我需要时间准备,大约半年。
雁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