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沉香如屑》神魂俱灭

第二天，卯时，常曦准时的来到应渊的寝宫，看到应渊早早地摆出了一局棋，常曦也不客气，顺势便坐在了应渊的面前。

看到常曦这幅与平时截然不同的姿态，应渊心中一动（你还是这副模样比较顺眼。）

（是吗？看来帝君比较喜欢别人对你态度恶劣一点啊，这真是让小仙感到意外。）常曦毫不在意应渊的讽刺，顺嘴便呛了回去。

（这倒不是，我只是觉得，明明如今事情败露了，你一个仙力低微的小仙，竟然还敢这么对待本君，是觉得本君怕你们万花谷不成？）应渊微微勾唇，也毫不示弱的看向常曦。

（呦，帝君这么快就查到这了，挺厉害的嘛，那让我猜猜，你不派兵镇压我万花谷，是因为，沉沙折戟了吧？）

常曦一句话，直接让应渊没了脾气，这万花谷迷障重重，又是群山环绕，地形奇特，天然的易守难攻之地，最后甚至还有一种好高深的结界将整个万花谷包围，况且，万花谷中，也不乏一些修为高深的花仙守护，光是打了个照面，就让自己的人沉沙折戟，看来，这小姑娘还真有点本事，天界那些书还真没白看。

（帝君还是别白费功夫了，我万花谷与世隔绝，自然没什么一统天下的野心，我万花谷子民性格单纯，天性善良，也做不到那种危害苍生，毒害三界的恶事，但，有我在，我万花谷子民也不用怕事，任凭谁，都欺负不得他们，便是帝君你，也是一样。）常曦这句话说的气势十足，丝毫不怕应渊身上散发的气势。

看到常曦这么刚，应渊也随即收了势（你胆子倒也大，真不怕我挟持你，逼迫万花谷的那些人出来吗？）

（我自然怕，不过，你觉得我这些年创下这么大的家业，真的一点自保的手段都没有吗？比如……）常曦一边说，一边解下手中的一个白玉手镯，放在手中，微微一抬，镯子便消失不见，与镯子同时消失的，还有常曦和应渊。

应渊只见常曦将手中的镯子微微一抬，便两眼一花，他被迫闭上了眼睛，再睁眼时，已经出现在了一片纯白色的空间之中，而他对面，便是常曦（空间法器！你……）

（帝君不必惊讶，毕竟我灵力低微，总要有些自保的手段，万一有危险，我还能把你关起来，或者，把你在意的人，比如…帝君染苍，比如…恒钦星君，这样一来，我是不是就能全身而退了呢？）常曦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小狐狸模样，让应渊既心梗，又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甚至开始有些欣赏她了。

（本君不得不承认，你有些才华，这件法器所散发出的力量，甚至只比地止差了一点，但是，也就如此了。）说罢，应渊拿出地止，仙力注入其中，接着手一挥，便破了这个白玉空间，与此同时，两人又回到了应渊的房间，白玉镯也应声而破，碎成了两半。

常曦有些心疼，虽然这个手镯是自己最弱的法器，但她也耗费了心血啊，常曦心疼的捧着白玉镯，沉默了。

应渊有些愧疚，正当他想开口补偿时，却听对面的人开口了（帝君果然厉害，不过再把无双镜给我的同时，在赔我一份万年玉髓，谢谢。）

（……）应渊彻底沉默了，这小丫头是不是掉进钱眼里了，他们两之间除了利益，就没有其他话说了吗？

成功交易了无双镜，以及万年玉髓，常曦开心的抱着这两件宝贝，大摇大摆的从应渊的房间出去了，便是连一旁端着一碗香气四溢的汤的莹灯也没在意，同时也忽略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怨毒。

与此同时，应渊也获得了她想要知道的消息，魔界招兵十万，屯兵五十万，魔界长老烁骅意图杀陶紫炁祭旗，来逼迫对陶紫炁心生爱意的玄襄心生战意，从而攻打天界。

听到这个消息，应渊揉了揉眉心，这个烁骅长老还真是能搞事，最后他想起常曦在临走之前说的一句话。

（对了，帝君，看在我和妹妹是你接生的，你也算是我半个父亲的份上，给你提个醒，最好不要把我卖给你的消息，以及有关于我的一切透露给任何人，你身边可不太安全，我还不想那么早死，要是因为你的愚蠢，而使得我身处险境，我一定拼死杀出一条血路来，然后和你同归于尽，言尽于此，自己保重吧。）

回忆结束，应渊感觉自己头更疼了，谁是他的父亲？我有这么老吗？况且，我也不想当他的父亲，要当也当夫……

应渊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天界不容有情，不能动情，应渊你清醒一点！！！

（帝君。）听到声响，应渊立刻抬头，发现原来是莹灯，手机还拿着一碗汤，应渊微微颌首，让她进来。

（你找我什么事？）压下心中的一丝慌乱，应渊转头看向莹灯，莹灯嘴角带笑，温柔的将手中的汤放在了应渊的桌子上（帝君，我听说近日帝君每日操劳到深夜，三餐也不准时，莹灯便自作主张，做了些滋补的羊汤，以后帝君想吃什么，帝君不嫌弃，只要告诉莹灯一声，莹灯都会为帝君送来。）

听到莹灯的话，应渊又回想起了刚刚常曦说的话，看来，他的身边还真的不太干净啊，昨日发生的事，今日就人尽皆知了（莹灯仙子，看来你对自己的认知很清晰啊，既然知道自作主张，那又何必送来？本君的三餐，自有人为我负责，你还是把你妙法阁的一亩三分地照顾好吧。）

（帝君，莹灯也只是关心您，绝无半点虚言，帝君劳苦功高，莹灯心中只有钦佩，这才想着略尽绵薄之力，做些小事，为帝君分忧，况且，一个每见识的下等侍女，能做出什么美味，这汤，是我亲手做的，所用的食材，也是最上等仙羊，取最柔嫩的腹部，熬制了五个小时才……）

（好了，拿着你的汤，走。）应渊有些不耐烦，莹灯的那点心思他知道的一清二楚，也对她的一些做法感到不齿，他还知道，莹灯甚至还各种打压靠近自己的所有女仙，这种心术不正的人，应渊真的不太喜欢。

（帝君，为何常曦那个贱人做的汤你愿意喝，偏偏我做的就不行，我到底哪里比她差！）莹灯近乎偏执的看向应渊，只想要一个答案。

（因为我有密集恐惧症，最不想看到心眼子多的人，而刚刚好，你就是。）这话还是常曦和他说的，他觉得很有道理（还有，常曦是我的仙侍，也是对我来说比较重要的人，如果你敢动她，我绝对让你后悔活在这个世上。）说罢，应渊一挥手，便有一股风将莹灯连人带汤的推了出去，汤撒了一地，莹灯也呆愣的坐在了地上。

莹灯并不怪应渊对她如此态度，她只将所有的痛恨全都放在了常曦的身上，一个小小的仙侍，什么都不做就能待在帝君的身边，甚至，还能让帝君如此维护，她凭什么！莹灯心中的妒火已经快要将她淹没，她气愤的转身，发誓一定要让常曦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这样，帝君总能回头看她，她要让帝君知道，自己，才是真心对他好的人。

莹灯的心思常曦并不知晓，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无双镜，她就能在仙界和万花谷两界穿梭自如，为了打消应渊的疑心病，她还将入口，特意设计在自己在衍虚天宫的卧房，一有异动，应渊作为衍虚天宫的主人，自然能察觉到，这样大家都能安心不少。

好心情的常曦照例去天膳堂为应渊做晚饭，刚开始还一切如常，没想到在问掌事索要食材时，不是用完了，就是帝尊要用，留给她的，也只是些简单到寒酸的寻常食材，有的甚至没有灵力，便是凡间满大街都有的东西来凑数，常曦知道，她这是被刁难了啊。

其实常曦自己无所谓，就是得委屈一下应渊帝君了，走到天膳堂的一个角落，那里充满了仙花灵草，是最隐秘的消息聚集地，轻轻抚摸了一个声音甜美的小草，只微微度了些生机之力，那小草便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交代了，原来，是妙法阁的副掌事来这给自己上眼药了。

不过没关系，从包里掏出来一个法器，手指轻抚，法器便亮了起来，与此同时，另一边的芷昔也收到了消息，待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芷昔之后，天膳堂所有人这才谄媚的将上好的食材双手奉上，并且还点头哈腰的赔了个笑脸，又是送法器，又是说好话，这才将危机解除，只不过，莹灯给她带来的麻烦却不能视而不见，将饭菜送到应渊身边，看到他直接将面前的食物一扫而光后，收拾完餐盘就退了出去，全程毫无交流，让应渊不由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到这个小姑奶奶了。

从应渊的房间退出来后，她又陆陆续续的走访了好几个小精灵，这才将有关莹灯的消息串联了起来，想到时候免不了和莹灯对上，常曦就头疼，但也不是怕她，只是这人实在是个搞事的一把好手，她可不想把所有的精力都用来对付这玩意身上，你说有这精力干点什么不好，非要搞雌竞，满脑子的帝君帝君帝君，有的时候不得不说，帝尊真是有远见，这断情绝爱的仙规设的漂亮，要不是仙界如果非要禁止谈恋爱，导致仙界再无天生神祇降生，人口凋敝，其他族日益壮大，再过几十万年，也不用魔界进攻天界了，他们自己就把自己玩完了，到时候天道降级，世界崩塌。

这个世界的天道也是弱的可怜，陷入了沉睡不说，也没有精力造就实力强大，天生地养，以及寿命无穷的仙胎魔种，同时又为了苍生安定，创造修罗族的时候本源不够，所以才有了后续的悲剧。

不过这是人家的闲事，自己的本源还不够呢，自然不会浪费自己的本源来解决这种问题，不然日子还过不过了？再加上，修罗族都被灭族了，以后天界的对立面只有妖魔冥三族，对于常曦来说，也乐得清闲。

处理莹灯这种事，自然芷昔最在行，不过几日，用了些手段，便将莹灯所有的龌龊都翻了出来，小到如何打压仙子，如何仗势欺人，欺凌弱小，大到勾结魔族，是的，为了对付常曦，莹灯竟然胆子大到接触了魔族，因为那日莹灯去找应渊时，撇到了常曦手中拿的正是无双镜，她作为妙法阁掌事，自然认识一些厉害的法器，正巧无双镜就在其中，内心嫉恨常曦竟然能拿着此等宝物招摇过市的同时，也想向利用魔族之人达成合作，来陷害常曦与魔族人暗通款曲，企图把昔日丝璇的罪责强行加到常曦的头上，而与魔族之人交易的物品，正是能在常曦死无对证时，莹灯再从她身上偷偷拿回那能穿梭两界的无双镜，交给魔族人。

只是计划还没实施，就被她院子里的花草将消息告诉给了芷昔，再加上前世的经验，很快便搜出了与魔族人联系的罪证，顺手又拔出了几个魔族奸细的同时，莹灯的所有罪证，包括她密室里那关于应渊的所有法器，全都一一搜了出来，数罪并罚，莹灯所犯罪行罄竹难书，其中甚至有一条对应渊帝君情根深种的罪责直接惊动了帝尊染苍那颗患有爱情ptsd的心脏，并且决定亲自行刑，罚七七四十九道冰凌，直接让她神魂俱灭，以正天规。

行刑当日，芷昔也在场，上一世就是因为自己大意了，才让莹灯蹦跶了那么久，导致妹妹因为她受了那么多苦，这次自己可没有那么蠢，这一次，她一定让莹灯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