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星河皆不如你78（补更）

如今裕昌反问，程少商却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期待吗？那是自然期待的。

可......

一想到这儿，程少商就嘴里苦涩，好似含着黄连难以下咽，可苦味和涩感却一直留存在她口中。

“十五年不见，又怎么会不期待。只是我也知道，他们应该不会先过来了。”

裕昌挑眉，觉得好笑，看着程少商发笑：“你既知他们不会过来了，又何必再给自己希望，最后唯余失望岂不更难受？”

程少商知道裕昌说的是事实，喃喃道：“或许是不亲身经历、不亲眼所见，心中总会抱有一丝虚无缥缈的幻想，毕竟......我也等了十五年。”

“你这个样子让我想到了当年的小五。”

裕昌看着程少商这样又期待又害怕的模样，恍惚一下就看见当年那个在琴行雅室内崩溃大哭的五公主。

程少商跟在裕昌身边两年多，见得最多、听得最多的也是这位五公主。

当年初见五公主之前，都城曾有传闻五公主在及笄之前是都城出了名嚣张跋扈的女娘，甚至让人退避三舍。

但在她及笄之年的千秋宴上，据说她以身作则甘愿只身前往封地造福万民，如此胸怀天下、心系子民的公主殿下被文帝夸赞为国朝之典范，堪为天下女娘之楷模。

当然这些都是传闻，反正后面五公主将封地作威作福、贪赃枉法的地方官员统统斩首示众，大快人心，此举传遍了天下，引得百姓纷纷赞美。

后来的两年里，五公主为了封地子民四处奔走，不惜亲身下地与民同甘共苦，这样的结果就是五公主所管辖的封邑之下百姓皆人心所聚，较之其他地方的百姓要吃得更饱穿得更暖。

别看这说起来不算什么，但之前那些年一直食不果腹的程少商却格外能明白吃不饱、穿不暖是个什么样的滋味。

平常人家的所求不过皆是如此而已。

如今天下还四处战乱，五公主能够将其封地之下治理管辖成这个样子，让其他地方的百姓都心生向往，觉得那里就是一处世外桃源般的存在，这就是最大的功绩。

而这样的五公主却是眼前之人教导出来的，可以说五公主继承了裕昌的所有意志和想法。

程少商跟在裕昌身边就能明显得感受到，郡主心胸之宽广、手段之高深、谋划之高明皆是远在世间男儿之上，就连在一些重要的大事上都是郡主为五公主出的主意。

可以说裕昌郡主是五公主的贵人，亦是她程少商的贵人。

短短两年她的所见所闻所学对她此生的影响，可以说是超越了前面的十二年。

一想到裕昌对她的帮助之大、影响之深，她看向裕昌的目光就格外感激。

“想来如今郡主是以五公主为傲的，五公主亦是不辜负郡主的期望和教导的。”

“唉。”

裕昌放下手中的茶盏，似感慨：“世间女子生存多艰，能够有能力有勇气站出来反抗不公的女子寥寥无几，当年我也不过是觉得上天不公，所以期望那时候的小五能够站起来，不要被人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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